在這廢墟的中心,是兩具早已經燒的不成樣子的屍體,已經沒有人能夠辨認出來這兩具屍體究竟是什麼人留下來的了。而且由於法術所釋放的火焰的特殊性,連那一絲靈魂特有的氣息都會被焚燒的一乾二淨,而兩人的身上又沒有什麼能夠代表其身份的而又不會被火焰燒掉的東西,而當初來到這卸甲山的修士並不少,互相之間並不全都知道,所以說兩人的身份現在已經根本無從查起了。
不過,讓他們真正沉默的原因卻並非是兩個人的身份問題,而是這兩個人是被誰殺死的。誰會在這個時候在這裡殺人,然後明目張膽的放火?他們十分的清楚,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就算是有着怎樣的深仇大恨,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用這樣一種張揚的方式,畢竟現在的情況特殊,任何一件異常的事情都絕對會引起所有的修士的注意的。而既然他們不會做,會做這樣一件事情的人,也只會有一個了,那個人便正是他們正在苦苦的搜尋的周輝。
“快找,他既然在這裡殺了人,一定會在附近的!”
不知道是哪個修士突然之間大喝了一聲,頓時有一部分修士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儘管修士們都很聰明,可是更多的時候因爲他們的實力而讓他們喪失了對理智的依賴,以至於,有的時候他們的確是十分的聰明,而有的時候他們卻是十分的幼稚,幼稚的都有些可笑。
那一開始到了這裡的幾名修士同時皺了皺眉頭,其中一名修士向着剛纔發出聲音的地方一眼掃了過去,瞬間便已經鎖定了剛纔喊話的那個修士。雙手結印,頓時便有片片的如同雪花一般的寒冰向着那名修士飄落了過去。這些寒冰的一出,整個空間的空氣溫度急劇下降,甚至讓這些修爲都在養神期的修士們都不由得齊齊打了一個寒顫。而從這片片寒冰的周圍的空間的微微的震顫,便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寒冰看似如同雪花一般輕飄飄的飄落了下來,但是其威力絕對是致命的。
那名修士的臉色頓時一變,就想要逃離,只是,這些寒冰看似飄落的極慢,卻又竟是極快,而且範圍也十分的大,根本還沒逃出這寒冰的範圍,整個人渾身就已經全部扎滿了片片的寒冰,卻偏偏又因爲極度的低的溫度而沒有一絲的鮮血流出來。從那名修士的慢慢渙散的瞳孔可以看得出來,那名修士的生命,正在流逝着。只是彈指之間的功夫,那名修士的瞳孔已經變成了灰色,身體從半空當中跌落了下來,由於身體被寒冰冷凍住了,跌在地上的時候,卻是如同陶瓷一般碎掉了。
這樣的一幕,讓所有的修士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寒氣。
“這位道友莫非當我們不存在了麼?說殺人就殺人!”
沉默了良久之後,突然有修士質問剛纔殺人的那名修士,不過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雖然他有膽量質問,但是臉上依然充滿了驚恐,而且似乎還很是害怕,好像下一個被殺的就是自己一樣。只不過對於那名殺人的修士的恐懼,所有的修士是共同的,當有修士站出來質問的時候,他們的憤怒似乎也是共同的一般,同時怒目視向了那名修士。
“周輝既然殺人殺的如此張揚,必然早就已經脫身離開了,只是還在這卸甲山的範圍之內而已。我允許別人犯蠢,但是我絕對不允許別人在我的面前犯蠢,而且還有可能影響到我做事。”
那名修士淡淡的說道,就好像是對所有人的怒目而視的解釋一般。對於這樣的一個回答,顯然,沒有人滿意,只是,看着那名修士身邊的幾名看起來身上的氣息都差不多的修士,他們都畏縮了。顯然,那些修士是一起的,而且他們的實力,似乎相差並不是很大。如果他們真的因爲這個就和那些修士動手的話,必然會有修士付出生命的代價,只是,這個代價,又有誰肯付呢?很顯然,沒有。
只是,即使是這樣,這些修士們依然很不甘心,如同看着救世主一般的將目光投向了一個人。這個人穿着一身的白衣,孤傲的站立在那裡,而在他的周圍,竟然是沒有一個修士膽敢靠近。而在他的眼中,不時之間,似乎有一道細微的閃電劃過,帶着讓人心悸的毀滅的氣息。這個人,自然是所謂的修道界第一大派的首席大弟子雷銘白了。
對於修士們的目光,雷銘白卻是全然當成了不存在。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插手別人的事情的人,更何況,這一次,是那名修士自己找死。他的心中現在在想的卻是,既然周輝如此張揚的殺人,那麼必然就是在向所有人都在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周輝想要玩一個遊戲,這個遊戲便是獵物和獵人的遊戲。只是,在這場遊戲當中,周輝真的就能夠做得了獵人,而將所有的修士一個一個的如同獵物一般的殺死麼?雖然,我不知道你藏在哪裡,但是我們的位置一定要做一個交換的,我,纔有資格做這個獵人!
就在這陡然之間,雷銘白的眼中射出了一絲狂熱的光芒,帶着絲絲的毀滅的氣息。而緊接着,雷銘白卻是直接轉身打算離開了,走了幾步,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雷銘白轉過身來看着那幾名修士。
“不知道幾位道友是出自哪個門派?我以前好像不曾見過?”
那幾名修士卻是淡淡的冷哼了一聲,化爲了幾道殘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好大的架子!所有修士的心中都驚歎,連三清門的面子都敢不給。雷銘白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似乎是對於這幾名修士的態度好不在意一般。
“冰藍色的法力,那個就算是在上古封神一役時期都是大門派的藍坊門。想想當初上古封神一役時期的三清門,也不過纔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罷了,難怪,這麼強。”
雷銘白自言自語着。他本身就是一個強者,所以,有越是多的強者出現,他就感到越是興奮。只是,在興奮之餘,他又有着一絲擔憂,周輝可能擁有的上古傳承,已經將一些隱匿的上古門派都釣出了水面,而這些上古門派一浮出水面,修道界必然是要經過一次動盪,而一些門派之間的勢力是要經過重組的。而在這個過程當中,三清門必然也會受到不小的影響,雖然說他對於門派並不是很在意,只是,在門派當中,卻總有讓自己在意的。沉重的嘆息了一聲,雷銘白終究還是離開了。
藍坊門的幾名修士和雷銘白都已經離開了,這些修士自然也不會繼續再在這裡待下去,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所有人的心中都帶了一絲恐慌,因爲他們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場狩獵遊戲的開幕。周輝的實力,他們並不清楚,周輝所在的地方,他們也並不清楚,但是周輝卻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人放火,正因爲此,恐慌的感覺纔會在他們的心中蔓延開來,不可阻擋的蔓延開來,而他們的心態,便也從一開始決定了他們的身份,他們,只能夠做獵物,而不能做獵人!
周輝的腳沒有一絲重量的踏在林子裡面,地面上是有樹上落下來的枯樹枝,以及一些樹葉,但是,周輝的腳步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響。此時的周輝已經變了一種樣貌,能夠知道他的靈魂氣息的修士,畢竟只是少數,所以他這樣僞裝起來,只要不是碰到雷銘白等少數幾個修士,根本不虞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雖然說自己也一樣有一定的可能碰到雷銘白,反正是自己除了硬闖,是沒有辦法離開卸甲山的範圍的,而待在這卸甲山中,也一樣都是危機重重,趁着自己現在還沒有被雷銘白等幾個修士發現,再度識破身份之前,自己還是儘可能的,能多殺幾個人,便是幾個人吧。
在這段時間當中,周輝倒也碰到過其他的修士,但是周輝卻都沒有動手,因爲那些修士很少有落單的,甚至很少有三個人以下的。同在養神期,自己的實力雖然強,但是面對三人以上的修士,打鬥難免驚動到其他的修士,周輝也只能作罷了。
在遇到了近百的修士都沒有動手的機會,周輝都已經感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周輝的眼睛終於一亮。在不遠處有兩個修士,而那兩名修士的實力也都不是很強,一個在養神初期,一個在養神中期。而那兩名修士在看到周輝之後,也都向着周輝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位道友,我們一起吧,落單很危險的,萬一遇到那個周輝,是很有可能被殺死的,我們人多的話纔會更安全一點。”
那兩名修士到了周輝的面前之後,其中一名修士便立即說道。眼裡卻是閃過了一絲狡詐的眼神,周輝的心中微微冷笑,只怕是兩個人在找能夠在遇上週輝的時候讓他們及時推出去當人肉盾牌,給他們贏取生機的機會,而自己,很顯然便變成了他們眼中的這個機會。只是,他們卻是不知道,這個人肉盾牌,會殺人,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