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輝的話讓那些剩下的修士大鬆了一口氣,倉皇而逃,圍觀的修士們也都各自散去。其實雖然說這次周輝借用禁地的力量給所有的修士都留下了恐怖的印象,但是他們也自然是看出來了,單單週輝個人的實力,便也僅限於此了,是不可能真的如同他們所想象的一般被放大到了一種無比強大的地步。
修士們是各自都散去了,但是周輝三人卻是依然在那半空之中,沒有離開。
“這樣下去,並不是辦法,可能,我們得離開這裡,開始過流浪的生活了。”
良久,周輝這才長長的嘆息道。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曾經的通天教主是那般的桀驁不馴,可是到了自己的身上,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依然還想着安穩,妄圖能夠在這裡定居下去,知道實在是被逼迫的無可奈何了,這才終於做出了離開的決定。壽一和韓月各自沉默,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對於眼下的情況,他們自然是看的同樣的清楚,並不是不明白。
“我們什麼時候離開?”
壽一突然道,這裡畢竟還有着那麼多曾經忠心耿耿的追隨着自己的屬下,就算是自己追隨了周輝,他們依然都不曾離開自己。可是現在,卻是真的要離開了,多多少少,他也有一點不捨。這不是做作,男子漢大丈夫,是該活的灑脫,可是到了該不捨的時候,依然還是得不捨,或者,便不能稱之爲丈夫,因爲丈夫不是用來描述無情之物的。
“越早越好,原本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只是這裡的人太多,也太雜,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多少有些太過艱難了。”
周輝懊惱,這裡所有的修士都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一出自家的院子,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所有修士的注目之中。離開容易,可是離開這所有的修士的注目,卻是難,而且是難上加難,而如果不能離開這些修士的視線的話,他們的離開,又能有什麼意義呢?
“或者,我們去墓地吧,先把禁地放在墓地那裡也算是作爲一個守護,動靜弄大點出來,我們再趁機離開。只要我一日在這修道界當中,想必更多的修士注意力還是會放在我的身上,而不會去想着收了禁地的。”
沉吟了良久,周輝這才說道,接着三人便向着墓地的方向飛行而去。
修士們,是散了,可是修士們的注意力,卻依然放在周輝的身上。現在看到周輝並沒有直接回他們的院子,而是向着別的方向去了,很多修士心急,卻又不敢跟上,只是依然有那麼幾股隱秘而且強大的波動跟在了三人的身後。對於這幾股氣息,以周輝現在的修爲自然是察覺不到,可是他的心裡,卻早已經明瞭。若是沒有人跟着,才顯得怪異呢。
很快他們便到了墓地的所在,墓地的周圍,依然籠罩着那股沉重的威壓,墓地外面的由裡面死者的氣息所聚成的靈在翻滾不休,時聚時散。似乎比起上次他們離開的時候,整座墓地又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甚至,直覺上整座墓地是在時刻的變化着的,就好像,有什麼存在,在新生一般。
這樣的感覺,很是詭異,韓月和壽一的臉上皆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但是又看看周輝,卻好像是他什麼都沒有感覺到的樣子。也或許,他是有自己的佈置吧。想想當初一開始的時候,這座墓地的防禦和攻擊是敵我不分的,可是到了上次天罰之後,卻是讓他們三人安然無恙的自由出入於墓地。他們兩人隱隱之間覺得,裡面蘊藏着莫大的秘密。
那些秘密的跟蹤者周輝的修士,對於這座墓地並不算很熟悉,所以並感覺不到這座墓地的變化,他們只是想要知道周輝再一次的來到這裡想要幹什麼。他們隱隱的有幾分緊張,難道說他已經感到了什麼危機感,而在這墓地當中,還還有着什麼備用的底牌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顯得恐怖了,禁地已經是一件相當強大的法寶了,而且禁地雖然不是由使用者自由運用的,可是也並不耗費使用者的靈魂之力和元氣,若是周輝再請出更加強大厲害的法寶,豈不是很恐怖?
“陸九重,我將禁地送回來了,這段時間,就讓禁地陪着你們吧。”
周輝輕嘆道,整個墓地似乎是顫動了一下,而這樣的顫動,又似乎是隻是所有人的錯覺一般,並不真實的存在着似的。
那座石門在周輝的手中出現了,而石門一出現,似乎是也感應到了墓地的特殊一般,整個石門在微微的顫抖着,不斷的發出“嗡嗡”的聲響。
“去!”
隨着周輝的一聲清喝,石門激射而出,迎風便長,很快便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石門穩穩的立在了墓地的正前方。緊接着從石門當中衝出無數的石獸來。這些石獸,原本就是用來守護禁地的,而禁地又並沒有單純的守護的能力,禁地,只是一個法寶而已,卻是一個不能攻擊不能防禦的法寶。不過禁地之中卻是自有它自己的力量,比如說這些石獸。
而在這些石獸衝出來各據一方的同時,無比濃郁的天地元氣從石門當中翻滾着擴散開來,這肉眼可見的天地元氣就好像一團巨大的棉花一樣,將整個禁地都包裹在了裡面,而這滾滾的天地元氣頓時便將周輝等三人的身形淹沒掉了。禁地如此巨大的動靜,別說是沒跟過來的東嶽山附近的修士了,就算是更遠一點的修士,也都是看得到的。一時之間,那些原本就在東嶽山附近的修士,似乎是找到了一個湊熱鬧的理由一般,都紛紛的向着墓地的方向涌來。
這墓地的周圍,顯出了比之於上次三清門過來還要數倍的喧鬧,卻是沒有一個修士膽敢闖入這翻滾的天地元氣當中一探虛實。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要是就這樣闖進去了,萬一死在裡面都不知道怎麼死掉的。而天地元氣又原本對神識就有干擾的作用,就算是修爲再怎麼高的人,一時間也都沒有辦法知道在這翻滾的天地元氣的裡面,究竟是在發生着什麼。
修士們還在源源不斷的往過來趕,但是看到這翻滾的天地元氣,卻都只是停了下來。其中一個修士皺着眉看着這翻滾的天地元氣,思量了半天,也思量不出來什麼來。又看了一眼在他身邊的三名不知道什麼時候趕過來的修士。這三名修士在自己的面前始終顯得十分的拘謹,畢竟這三名修士的修爲兩個在化精後期,而一個在養神初期。也就只有這個養神初期的,在年青一代的修士當中,勉強算得上是精英,而其他兩個化精後期的,也只能算得上是不是很弱而已。而自己的修爲,比之於他們,卻是要高出了許多。
雖然說這三名修士的修爲和周輝三人很是相符,可是三人身上的氣息,身形卻是和周輝等人明顯的不同的。周輝三人雖然修爲低微,但是身上卻自有這一種強者纔能有的氣息,是不會如此的拘謹了,而且,這三人,是三名男子。三人的身高都差不多一般大,其中一人顯得很是肥胖,但是一身的肉卻又並不似肥肉,而似是橫肉。而臉上的橫肉堆積在一起,甚至都有一些看不清楚模樣了。另外兩人其中一人無論是身形還是在長相上都顯得十分的大衆化,最後的一人卻是太過瘦弱了,甚至嬌柔如同女子一般,只是身上的皮膚卻是太顯蒼白,甚至看起來還有一點趕早,而臉上則是極不協調的斜斜的拉下了一道疤。似乎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名修士纔沒有因爲三人的修爲和周輝三人的修爲相若而顯得驚異。
“不知道三位道友可知,方纔,這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這三名修士卻是來的比他要早,所以他纔會問這三名修士。聽到這名修士問話,三名修士卻是更顯拘謹。在修道界中,強者問話,是福,也是禍。強者大都有各自的獨特的脾氣性格,從來沒有大衆化的強者,所以也很難猜得出來這些強者的心中在想什麼。有些強者問話,若是答得滿意了,說不定隨手賜下什麼東西,可是若是答得不滿意了,只怕一個不高興,都有可能翻臉殺人。
“這位前輩,我們三人其實也是到的這裡不久。之前我們只知道那周輝三人趕了過來,卻懾於他們的是實力沒有敢跟過來,現在這裡突然發生如此大的變故,這才匆匆趕過來,只是等到我們趕過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是這樣了。”
那個顯得十分的大衆化的修士有些戰戰兢兢的答道。很多時候,對於很多強者來說,能夠釋去他們的疑惑,自然是讓他們滿意的答案,而如若不能,則自然是讓他們不滿的答案。這名修士的答案,顯然是後者。但是他卻並沒有動怒,只是微微沉吟,繼續看着這翻滾的天地元氣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