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中東鐵路
楊桂華把電報遞給白書傑:“報告隊長:小六子少帥發佈通令,在中東鐵路那塊兒和長毛子幹起來!”
“什麼?”白書傑大驚失色:“真的打起來了?哎呀,老子真是個大混蛋,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一件事情給忘記了!”
原來,白書傑突然想起來,按照歷史的走向,這位少帥爲了顯示自己的能力,上臺伊始就動作頻頻,彷彿就是要甩開膀子大幹一番。在他的想象中,新官上任既然要燒三把火,那就要幹幾件名垂青史的大事!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開疆拓土!
被這位雄心勃勃的少帥選出來“祭旗”的對象,赫然就是號稱北極熊的蘇維埃聯邦!這一刀就砍在“中東鐵路”上!
1929年4月,小六子少帥小六子少帥召集張作相、張景惠、呂榮寰等討論中東鐵路的問題。向蘇維埃聯邦投出了第一塊“問路的石頭”:要求在雙方共管的中東鐵路增加中國員工比例。
因爲全球經濟危機爆發,紅色蘇聯脆弱的政權更是遭到了巨大打擊。爲了挽救國民經濟,斯大林決定進一步壓低糧食的收購價格,導致農民不願以出賣糧食,引起了全國城市的糧食恐慌。
因爲這個原因,斯大林認爲紅色蘇聯現在的敵人已經轉爲富農階層,因此強行推行集體農莊體制,剝奪富農的田產和家財。因爲事起倉促,下面的人又是極左,結果很多貧農、中農也遭到了嚴懲。
因爲這個政策不得人心,遭到了國內絕大部分人的反對。後來發生了聲勢浩大的農民武裝暴動,而且一發而不可收拾。雖然斯大林採取鐵血手段,最後把農民起義鎮壓下去了,但留下的矛盾並沒有解決。
集體農莊的組建,並沒有提高糧食產量,導致紅色蘇聯的國內矛盾日趨嚴重。所以,紅色蘇聯在這種狀況下,並不願意發動對外戰爭。
所以雙方談判一開始,蘇俄就步步退卻,允許華人擔任商務、機務、車務、總務、會計、進款等6處處長。嚐到甜頭的小六子少帥,並沒有見好就收,而是得寸進尺。不久即收回中東鐵路哈爾濱氣象觀測站,蘇俄亦予爲默認。
蘇俄固然不想開戰,但絕非任人宰割的綿羊。明顯施展的是欲擒故縱之計,主要是想贏得國際同情,然後反戈一擊,卻被小六子少帥認爲蘇俄軟弱。至此,在他心目中,就再也沒有把蘇俄可能的凌厲反擊放在心上。
看着自己的子侄輩這種狂妄自大,目空一切的架勢,老成持重的張作相身爲“輔帥”,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於是語重心長的進行規勸:“收回中東路是好事,可是這事非同小可。進兵接收,勢必要打仗,我看用全國力量對付蘇俄,也未必能打勝,只憑東北軍去打蘇俄能行嗎?恐怕收不回中東路,反而惹出麻煩,也要防止日本人乘機搗亂。”
可惜忠言逆耳,沒有效果。到了5月底,事情已經一發而不可收拾。
對於蘇軍進攻滿洲里一線,白書傑雖然有心出一把力,但一方面自己實力太弱,另一方面的確有些鞭長莫及。臥虎山莊距離滿洲里的直線距離就有一千公里,去不了,只能乾着急。
既然管不了,那就要預防另外的變故發生。爲此,白書傑找來盛治國,詢問安排進入兵工廠的那些人,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盛治國趕緊說道:“報告支隊長,那些人已經順利完成了學徒期,目前都已經轉爲正式工人。目前分別在槍炮廠、火藥廠、子彈廠上班。因爲準備和長毛子開戰,現在都在加班加點。”
“你讓他們多和工人們交朋友,灌輸一些小日本的威脅。另外要摸清楚各種倉庫的情況,爲我們今後及時應變做準備。”白書傑臉色陰沉的說道:“少帥一上來,首先就和蘇俄人幹起來,這非常不明智。”
“父帥剛死,小日本虎視眈眈,軍內更是暗流洶涌。他不首先把人心理順,這就倉促出手,犯了兵家大忌!典型的不知彼不知己,每戰必殆!一旦東北軍受損,軍心渙散,小鬼子必定趁虛而入!所以,你的那條線,現在要抓緊蒐集各種情報。”
譚明良進來報告:“支隊長,山外有一百幾十人找你,說是你的老熟人!”
“帶我出去看看!”白書傑從司令部出來,和譚明良騎上戰馬就出了山莊來到村公所。還沒下馬,就被一大羣人給圍了起來。
“沒想到你就是支隊長!”一個大姑娘站了出來說道:“支隊長,我們又見面了!還認識我嗎?”
白書傑歪着腦袋看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個人是誰。最後只能很抱歉的搖搖頭:“非常不好意思!小姐,我還真的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你!”
“哼!你還在我家裡住過幾天的,當初我就要跟你走,你說我太小,讓我讀書來着!”大姑娘撅着小嘴說道:“看來你真是貴人多忘事!”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掌櫃的閨女!”白書傑自嘲地說道:“我說怎麼看起來沒有陌生的感覺,原來是你!怎麼樣,你的書讀完了?父親還好嗎?”
然後不等她的回答,又對那一百多人說道:“大家不要在外面站着,都到裡面坐!明良,準備開水!”
白書傑帶頭進入村公所,在首位坐下。這纔對那個姑娘問道:“不好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劉婉若!書讀不下去了,所以就跑出來找你了!”劉婉若笑着說道:“我找了你大半年了,就是找不到。後來還是王大爺到我們那裡喝酒,然後偷偷告訴我,說是在這一帶碰到過你!嘻嘻嘻!”
白書傑有看了看衆人:“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嗎?你們出來旅遊的嗎?我這裡就是農村,可沒有什麼好招待啊!”
“不是我要找你,而是我的老師要找你!”劉婉若伸手指了指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青年說道:“這就是我們的自然課老師,蔡老師!”
“哦?找我?我一介匹夫,山野草莽之人,找我幹什麼?”白書傑聽說陌生人找自己,心中對王老爺子輕率的透露自己的行蹤很不滿意!
“你就是白書傑支隊長吧?”“蔡老師”站起身來包抱拳說道:“早聞大名,如雷貫耳!”
“不敢當!”白書傑冷漠的擺擺手,說道:“不知閣下到此有何貴幹?”
“我的這些學生,聽說了貴部的戰績,心中敬佩,所以前來學習學習!”“蔡老師”微笑着說道:“我覺得讓學生們出來走走,也不是壞事,所以就帶他們過來看看而已。”
白書傑呵呵一笑:“呵呵。原來如此!現在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的村民都在農忙,民兵們也都在參加勞動。這就是我們這裡的現狀,你們也算是滿載而歸了。我還要到田間地頭巡查,沒有時間陪你們了,請吧!”
“蔡老師”對於白書傑的逐客令不以爲然,接着問道:“支隊長,這裡的土地都是你的吧?”
“中國的土地,都是中國人的!”白書傑站起身來就往外走,一邊冷聲說道:“我是中國人,這裡的土地自然也有我一份。”
“嚴老師”追在屁股面問道:“那麼支隊長,請問你對於中國的現狀是如何看法?”
白書傑接過譚明良遞過來的繮繩,臨上馬前說道:“中國內部亂成一團,黨不成黨,國不成國。粵桂大戰,蔣馮大戰,共產黨在背後暴動。只可惜外國列強虎視眈眈,忘我之心不死!凡愛國志士,心有慼慼焉。衆目睽睽之下,這還用問嗎?”
“嚴老師”盯着白書傑問道:“請問,你對於張學良無故挑起事端,惡意攻擊蘇聯,擾亂東北秩序有何看法?”
白書傑一聽那個“蔡老師”說話的口氣,就知道他是個什麼人!十有**就是中共南滿支部派出來的,而且還是王明那一派的!
對於這樣的人,他可不願意招惹,至少目前還沒到時候。現在張學良不斷給蘇俄方面施加壓力,蘇俄方面已經做好了大舉出兵的準備。
因爲擔心民國政府全力和自己抗衡,所以蘇俄通過共產國際對中共中央發出指示,要求他們多組織大罷工、大暴動,支援蘇俄革命!包括後來的偉人周公在內的中共領導人,甚至公開喊出了“武裝保衛蘇聯”的口號!
對於來自後世的人來說,蘇俄出兵進攻我國領土,屠殺我國軍民,我們的國人竟然喊出“武裝保衛蘇俄”這句口號,簡直大逆不道,完全可以當成漢奸言論處理!正因爲這種心理作怪,他一聽“蔡老師”指責張學良,頓時義憤填膺!
“簡直一派胡言!什麼叫無故挑起事端?什麼叫惡意攻擊蘇俄?一派漢奸言論!”白書傑本來準備上馬,一聽這話就站住了。同樣盯着這個“嚴老師”說道:“北極熊佔我領土,霸我鐵路;炸我城鎮,殺我國民,罪不容誅!”
“若非相距遙遠,鞭長莫及,我必揮師而去,把俄國鬼子殺他個血流成河!南有矮矬子,北有北極熊。都是我的生死大敵,我與他們不共戴天!但凡我有一絲機會,必將把他們斬盡殺絕!”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