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子長髮披肩,身上香氣襲人,隔着一條寬闊的過道,王嶽都清晰可聞。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香味,但卻很香,芬芳程度遠遠超越王嶽聞到過的所有香料,有一種百花迎面而綻的感覺,比美酒更罪人,忍不住讓王嶽沉醉其中。
除此之外,這名女子身材更是異常豐滿,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豐滿得誇張,如同一支完全綻放的花朵,只等他人採摘,讓王嶽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此刻,這名女子正背對着王嶽小口喝酒,小口吃肉,期間還會不時咂嘴,發出陣陣慵懶至極呻吟聲,一舉一動,都散發出無盡媚意,其他包廂的男子早就被她勾得魂都沒了。
唯一讓王嶽感到遺憾的,便是這名女子並非正對王嶽,而是背對王嶽而坐。
故此,王嶽無法看到這名女子的面容。
不過王嶽心中隱有所感,隱約猜到,這名女子容貌必定絕美異常。
“說起來,我還真沒喝過花酒,在女人的伺候下好好大吃大喝一頓呢!”王嶽見此情景,心中陡時豪氣陡生,隨後想也不想,直接重重一拍桌子,將店小二叫了過來:
“店小二,給我上最好的酒,最香的肉,最豐盛的酒席,今晚小爺我要大吃一頓!”
聞訊而來的店小二當即一臉遲疑,上下打量着王嶽異常年輕的臉龐:“可是這位客官,我們酒樓最好的酒菜可是很貴的,專門爲修道者準備,一桌最起碼也要千金!”
啪!——
然而王嶽聞言,頓時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直接從懷中掏出一疊金票,看也不看,直接重重摔在身前的木桌上:“一萬兩金票,夠不夠?”
“一萬兩金票,夠不夠,夠不夠?!”王嶽聲音中氣十足,話語在酒樓迴盪,久久不息。
一時間,不僅站在王嶽面前的店小二睜大雙眼,就連其他包廂,以及在酒樓其它位置喝酒的客人都不約而同的轉過身來,一個個用滿是驚訝的目光好奇打量着王嶽。
“夠了夠了,這些錢都足夠吃上十頓了!少爺您稍等,小的這就爲少爺準備上好的宵夜來!”
足足過了幾息時間,站在王嶽面前的店小二纔回過神來,再不復先前的傲慢態度,第一時間低頭躬身,如一條狗般對王嶽搖尾乞憐了起來。
隨後,這個店小二看王嶽沒有將桌上一疊金票收回的意思,趕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去,將這些金票全部揣入懷中,一邊諂笑着,一邊倒退着走出王嶽所在的包廂。
顯然,王嶽這頓飯吃的再豪華,也絕對值不上這個價錢,如果王嶽所料不錯,自己這疊厚厚的金票,十中有九會落入這名店小二的口袋中。
十萬兩金票絕非小數目,如果放在平日,王嶽絕對要節儉過日,捨不得這麼花。
可眼下,追了王嶽一路的敵對世家弟子馬上就要趕到,屆時王勢必會死在這些人手裡。
既如此,王嶽自然沒有捨得或不捨得一說,反而爲了避免敵對世家弟子瓜分自己的遺產,便
宜自己的仇敵,王嶽還要儘量快的將自己的所有全部散盡。
“哼,真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少爺,花錢如流水!”
“那是人家的錢,你管這麼多幹嘛?不過看他出手闊綽,揮金如土的樣子,如果我們上前向他討要,說不定這位少爺當真會給我們點金票呢!”
財不露白,不論在修真界還是凡俗世界,都是一條血淋淋的公理。
在王嶽亮出自身財富後,酒店中當即便有人雙眼放光的望了過來,更有人直接走上前來,以貧窮、疾病、困苦等理由,向王嶽伸手要錢。
“拿去!——”對此,王嶽一臉淡然,直接將懷中金票拿出,一摞摞的分給討要之人。
轟!——
一時間,這間酒樓當真像炸了窩一般,所有人都爭先恐後的向王嶽涌來,向其討錢。
“都給你們了,拿去、拿去、拿去!——”
對此,王嶽一臉不耐煩,直接將懷中的金票全部掏出,紛紛揚揚灑下,看都不看一眼。
反正馬上,王嶽的命就要沒了,自然也不在乎這點錢了。
“和命相比,這點錢又算得了什麼?”
王嶽大口喝酒,放聲大笑,雖然身邊熙熙攘攘盡是人,可王嶽依舊倍感孤獨,心中空落落的,彷彿又回到了孃親離世的那一刻。
“慢着,你們不許搶,這些錢都是我的!——”
然而便在這時,一道異常嫵媚女聲突然在包廂裡響起,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異常清晰的響在在場的每一名武者耳邊。
一時間,所有在包廂中搶錢之人都不由停下來了手上動作。
下一刻,在一股無形力量的影響下,包廂中滿滿的人羣漸次分開,一個面容絕色,身材極度豐滿的女子走了進來,雖然身着正裝,但卻掩蓋不住她身上的一股妖嬈氣息。
“你是......”
王嶽有些疑惑的放下手中酒杯。在王嶽的記憶中,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見過這位女子。
如果見過,不說別的,單隻這女子的火爆身材,就一定會給王嶽留下深刻印象,更不用說她不輸與任何女子的絕美面容,還有身上繁複裝點的華美服飾。
最重要的,這名女子身上,總是時時刻刻向外散發出一種濃郁得化解不開的奇異香味,這才進入包廂幾息時間,異香便充斥了整個包廂,薰得王嶽昏昏欲醉。
此人正是剛剛王嶽一眼掃過,在相鄰包廂背對王嶽而坐的陌生女子。
不過當然,再華美的表象,也掩蓋不了這名女子貪財的本質。
從這位女子雙眼放光,不住看向桌上金票的一幕看來,她的目的應該與其他人一致,也是衝王嶽身上的驚人財富而來,且看她自信滿滿的樣子,似是想要獨佔王嶽身上的財富。
故此,王嶽在一旁擡頭挺胸,正襟危坐,已然進入了看戲狀態。
能在死前看一看人生百態,見識形形色色的人其實也不錯。
“相公,我找你找得好苦!
”然而下一刻,女子講出的一句話,便將王嶽鎮住了。
“誰,誰是你相公,你可不要亂說!”
王嶽聞言,當即兩眼發黑,有種吐血的衝動,卻是想不到這個陌生女子居然這麼拼,爲了獨佔自己身上的財富,居然甘願名節受損,說她是自己的相好。
如果時間倒退幾年,時值王嶽單身,被這樣一名妖豔女子賴上,他一定會一口應允下來,和她逢場作戲。
可現在,王嶽已有張憶水,又命不久矣,人生馬上就要結束,自然不會讓自己的感情在最後時刻受污,故此王嶽當即在第一時間搖頭否認了起來。
“啊,相公,你在說什麼,難道你不要我了麼?”
“你難道忘了在落星城外,我們結伴看的落日,難道忘了在寒冷的黑夜,我們緊緊抱在一起,相依偎着取暖,你握着我的手,叫我小名的情景了麼?”
陌生女子並未因王嶽的否定而退縮,依舊無比堅定地走上前來,將她早已醞釀好的連篇鬼話拋了出來,整個酒樓霎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沉浸在女子編制的美好幻境裡。
“......我是中域某個世家的丫鬟,整日受人欺辱,吃不飽穿不暖,後來我們一見鍾情,共入愛河,一起從中域私奔到西域,昔日種種,難道你全都忘了麼?”
“......是,我是笨了點,醜了點,可我爲了你,也在努力學習織布,紡線,盡力成爲一名合格的妻子,可你爲何不給我一點機會,拿了我的所有積蓄後,一聲不響的私自離開?”
“你可知道,你隨意揮霍的那些錢,可是我娘被世家老爺糟蹋的賣身錢呵!——”
說話間,陌生女子淚眼盈盈,分開人羣越走越近,距離王嶽只有幾步之遙。
“你,你可別亂說,與我牽手的女子根本另有其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王嶽見這位女子越走越近,拼命擺手,心中涌起一陣慌亂,比被世家弟子圍剿時還要緊張。
畢竟,任王嶽性格沉穩,度過了許多大風大浪,眼下陌生女子投懷送抱也是頭一回,王嶽一個血氣方剛,正值青年的毛頭小子,根本就擋不了這種架勢。
“是,你不認識我!自從你拿了我孃的錢離開我,重新在落星城找了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後,你就再也不認識我了!相公,你,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下一刻,陌生女子更是放聲大哭,梨花帶雨,不禁讓在場所有男人都心生憐惜。
“真是個狗日的,放着這麼漂亮的老婆不要去外面找別的女人,你是不是眼瞎了?”
“不止眼瞎,你還心黑!人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跟着你千里迢迢從中域來到西域,人生地不熟,舉目無親,你怎麼好意思拿了人家的錢就跑?真是個畜生!”
“哼,前面我看你隨意揮灑金票就有鬼,現在露餡了不是,這些金票全都是人家的!還不趕緊把你從人家那裡誆騙的金票拿出來全部還給她?敢少一張,要你狗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