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噗!——”王嶽聞言,當即渾身一哆嗦,一口酒水嚥下去,險些沒把自己嗆死。
有了,什麼叫有了,這女騙子還能再無恥一點麼?
“你狠,你狠!爲了這點金票,居然自輕自賤至此,連女人最寶貴的名節都不要了!”
王嶽一時間被氣得怒極反笑,也顧不得眼下正在包廂外來回巡視的敵對世家弟子,直接轉過身去,一拍身前木桌,對身前的女騙子挑眉怒視起來。
“沒心肝的畜生,你在說誰呢?我看最不要臉的人是你吧?”
“人家千里迢迢和你從中域私奔到西域,肚子裡甚至都懷上了你的骨肉,你可倒好,不僅不聲不響地棄她而去,更在離去前將她的所有財物盡數捲走,你還是人麼你?”
“就在剛剛,人家一路風塵地找到你,你非但不知慚愧,不知羞恥,反而惱羞成怒,在衆目睽睽之下逼她跳樓。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她就真的跳下去了,你知不知道?”
“像你這樣的人渣,就應該拖出去千刀萬剮,凌遲處死!”
不等女騙子回話,一旁的郡主便搶先開口,硬生生插了進來。且在說話的同時,郡主更是啪的一聲,一掌將王嶽身前木桌拍個粉碎,顯然已動了真怒。
“天吶,這是一個怎樣忍辱負重,端莊賢惠的好女人,只可惜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老天真是瞎了眼,居然讓她碰到這樣一個渣男,真是作孽啊!”
“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喜新厭舊,有了新人忘舊人,沒一個好東西!”
一時間,在旁看熱鬧的武者紛紛側目,俱深深沉浸在女騙子編織的悽慘謊言裡,更有幾名女武者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模樣比死了親爹都要慘。
“相公,你也知道女人的名節最寶貴,我騙你幹什麼,我肚子裡真的懷了你的孩子了!”
“我也不求別的,只求你能跟我回家,我們好好過日子。”
“哪怕你舊習不改,出去賭博也行,喝花酒也行,拿大腿那麼粗的棒子打我也行,總之一切都行,可唯一不行的,是我們將來的孩子不能沒有爹,不能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啊!”
女騙子見氣氛已被烘托得差不多,這纔開口還擊,聲音依舊楚楚可憐,模樣嬌羞動人,說到一半,更是未語淚先流,再度以手掩面,泣不成聲。
“什麼,這個渣男居然還有這麼多惡習?作孽啊,真是個衣冠禽獸!”
“賭博、亂嫖、打老婆,這些是一個正常男人能幹出的事麼?”
“道德敗壞,有辱斯文,這樣的垃圾就應該綁起來遊街示衆,以儆效尤!”
女騙子話音未落,在旁圍觀的上百名武者登時又是一陣**,再度對王嶽開口斥責、喝罵。
此刻,包廂外正有幾名敵對世家弟子想要擠進來察看一番,但包廂外盡是看熱鬧的武者,人牆一層接一層,密密麻麻,密不透風,這些人擠了半晌,硬是沒擠進來。
“混蛋,你們都是智障麼?她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那我說我也懷孕了,你們信麼?”
包廂
裡,王嶽已被氣得七竅生煙,既生女騙子的氣,又生身旁這些不明.真相就開始瞎起鬨的武者的氣,更生這個半途插進一腳的郡主的氣,但卻偏偏無處發泄,讓王嶽好生氣悶。
對此,郡主對王嶽發出不屑的冷笑:“哼,男人也會懷孕,你當我傻啊?”
王嶽同樣冷笑回去:“被女騙子耍得團團轉而不自知,我看你就是挺傻的!”
郡主登時大怒:“你個垃圾在亂說什麼?請你注意,我可是千草府郡主,你如果再敢對我出言不遜,巧言狡辯,我絕對要讓你嘗一嘗落星城百斤鐐銬的滋味!”
“什麼,你要抓我相公?不行不行,他還要和我一起回家呢,你不能抓他!”
“相公,你乖乖低頭,老老實實跟郡主認個錯,不要再犟了!”
“錯的就是錯的,不要再掩飾了!任你巧舌如簧,在慧眼如炬的郡主面前狡辯也是無用!”
偏偏在這時,女騙子停止啜泣,悽慘出言,當着衆人的面,爲王嶽向郡主求情,態度無比乖巧,聲音誠懇至極,登時爲她自己贏得了滿堂彩。
“住嘴,你這個臭女人,爲了錢不惜胡編亂造一通,把我名聲搞臭,我一定不放過你!”
王嶽聞言,卻登時氣得火冒三丈,只有更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女騙子這哪裡是在爲王嶽求情,分明是在暗諷王嶽,含沙射影地表達了她對王嶽的不屑,更當着王嶽的面顛倒黑白,無聲地向他發出挑釁,這叫王嶽如何能忍?
故此,王嶽才終於坐不住,被這女騙子氣得一蹦三尺高。
然而一旁的郡主見狀,眉頭登時一揚,向王嶽無比凌厲地望來,顯然是會錯了意。
“怎麼,被人家戳中要害說不過人家,所以就想起身打人?做夢!”
“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在這爲她撐腰,你敢動她一根手指,我立刻要你的命!”
“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像你這種沒心沒肺的東西,上天遲早收了你!”
郡主對王嶽厲聲呵斥,身上真氣繚繞,神通境修爲已蓄勢待發,已然準備隨時對王嶽出手。
“罷了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子不和你們兩個瘋婆子計較!”
王嶽無奈,知道自己在修爲盡失的情況下不可能是郡主的對手,只得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回到座位上。
“嗚嗚,相公不要我,相公拋棄了我,我的身世真是好慘啊!”
此刻,在郡主背後,女騙子正面對王嶽而坐,一直在嗚嗚哭泣,此刻見王嶽服軟,無奈坐下,當即分開捂在臉上的手指,對王嶽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
“你,你這個挨千刀的女騙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王嶽見狀,登時又是一陣怒氣攻心。
“不放過誰,不放過誰?你給老孃講清楚,你究竟不放過誰?”
然而站在王嶽面前的郡主見狀,登時一怒,將身後皮鞭抽出,威脅似的在王嶽頭頂揮舞。
剛纔,女騙子背對郡主而坐,指縫間露出的得意笑容只有王嶽能看到。
故此,王嶽看起來怒極攻心的反擊,變成了他嫌棄自己妻子的真實寫照,更成爲了女騙子之前訴說他種種劣跡的最有利證明,這如何不讓郡主惱怒?
“好好好,我是騙子,我是個大騙子,敢問郡主要如何處理我?”、王嶽見狀,明白眼下情景,自己已是泥巴掉到褲襠裡,百口莫辯了,故此直奔結果,想要儘快結束這場鬧劇。
“這個,這個我也不好說,讓妹妹開口,看妹妹如何處理你!”
郡主聞言,明顯一愣,顯然雖然和王嶽鬧了半晌,但實則一直在感情用事,一直沒想究竟該怎樣處理王嶽,微微思索後,卻是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女騙子。
“不好!”王嶽見狀,登時爲之一驚。
女騙子本就覬覦自己身上的諸多財富,郡主將處理自己的權利全權交給女騙子,這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推麼?
“嗚嗚,瞧姐姐你說的,我和他本來就是一家人,有什麼好處理的?”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請姐姐爲妹妹做主,先讓他把五十萬兩金票還給小女子!”
一旁,女騙子始終在嚶嚶而泣,看她悲傷欲絕的模樣,似是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在聽到郡主的話後,女騙子卻當即止住哭泣,看似漫不經心,實則早有預謀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提出要求前還不忘提一提自己和王嶽的感情,真是個深諳此道的女騙子。
“你自己選擇吧,究竟是你自己乖乖拿出來,還是讓老孃我親自動手!”
王嶽身旁,郡主始終在揮舞着手中長鞭,鞭聲冷颼颼的,讓王嶽不寒而慄。
王嶽發出一聲認命的長嘆:“那還是我自己拿吧!”
此刻在王嶽懷中,除了厚厚一疊金票外,還有空間戒指,護身法器等諸多不宜出現在衆人面前的寶物,王嶽可不想讓這位郡主搜身,讓她將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拿去。
說來也怪,此刻在王嶽身上,不多不少,恰好有五十萬兩金票,這個女騙子又無天眼通,又無外放的神識,天知道她究竟是怎樣發現的。
“師兄,一樓沒有,二樓沒有,三樓也沒有!”
“這家酒樓裡裡外外全部找遍了,可就是沒有發現王嶽的蹤跡。師兄,我們該怎麼辦?”
“咦,那間包廂看起來很熱鬧,王嶽說不定就在裡面,我們進去搜一搜!”
然而便在此時,十幾道異常違和的聲音自遠而近傳來,通過發散的神識,王嶽能清晰感覺到,酒樓裡的敵對世家弟子正向自己身處的這間包廂齊齊走來、匯聚。
頓時,王嶽什麼也顧不得了,懷裡的金票也懶得掏,直接大步走到窗臺,想要從闖開的窗戶一躍而下,遠離身後的一干敵對世家追兵。
王嶽眼下雖然修爲盡失,但破境後被加強的身體素質仍在,從幾丈高的高處跳下並不會有大礙。
然而便在此時,一旁突然飛來一條皮鞭,尚未等王嶽反應過來,便已將他綁得結結實實:“哼,有本郡主在,你這個負心漢休想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