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鳴鶴,你這老東西說的什麼胡話?事到如今,我們哪裡還有退路?”
“眼下,如果我們不抓住最後一絲機會將王嶽殺死,日後,你我家族必會爲此子所滅!”
劉家老祖聞言,身體登時一顫,驚駭睜大雙眼,似是不敢相信這位老盟友說的話。
“不,不是我們沒有退路,而是你們四大世家沒有退路!”
“我們千家與王嶽並無任何直接利益衝突,就算有,也是家族晚輩在瞎鬧,當不得真。”
“劉老,你好自爲之吧!從現在開始,王嶽的一切,都與我千家無關!”
千家老祖聞言,只輕輕搖頭,發出一聲嘆息,以緩慢但卻異常堅定的話語,代千家與劉、田、趙、衛四大世家劃清界限,完成了切割。
顯然,在王嶽展露出的驚人天賦面前,千家老祖怕了。
怕王嶽的驚人天賦,怕宗門高層護犢的決心,怕剷除王嶽不成再與其交惡......
以致最後,千家終於決定,抽身而出,不再繼續與王嶽作對。
此刻,在千家長老心中,一個王嶽的價值,甚至已抵過了老盟友,四大世家的價值!
可想而知,今日千家在與四大世家劃清界限後,不日必會登門拜訪王嶽,不惜花費一切代價與王嶽抹平昔日恩怨,然後再與其交好,成爲王嶽倒戈的盟友!
“家族晚輩的胡鬧?我怎麼記得,幾個月前的西域草原追殺,你們千家也有一份?”
“王嶽又不是傻子,你們千家所做的一切,他都記在心裡,這份恨意,他絕對不會放下!”
“來吧,我的老朋友,不要做這些不切實際的夢!我們聯起手來,一起將王嶽剷除!”
劉家老祖發出一聲低吼,又氣又怒,但卻偏生要強壓心中怒火,強裝笑臉,對千家老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希望後者能回心轉意,一時間真是憋屈至極。
“不,幾個月前,在西域大草原,我千家弟子確實曾對王嶽出手,但出手之人,卻是與他平輩的家族弟子,可以勉強算得上是同輩切磋,並不爲過。”
“且那次襲殺失敗後,我們千家就此罷手,也沒有再繼續追殺過王嶽。”
“簡而言之,我們千家與王嶽之間雖然有仇,但卻並非血海深仇,我們千家只需要付出一定代價,便可將之化解,如果再不識時務,繼續與王嶽爲敵,那纔是真傻!”
“劉老,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你們四大世家執意與王嶽爲敵,我們千家不會阻攔,只是,這潭渾水,我們千家也不會再蹚了,告辭!”
可即便劉家老祖忍辱負重,好言勸說,下一刻,千家老祖依舊一揮衣袖,就此翩然走遠。
顯然此刻,千家老祖以他的實際行動,代表千家與四大世家徹底決裂!
“王嶽,你這小畜生,本祖絕對饒不了你!”
對於千家老祖的離去,劉老雙眼冒火,但卻根本無可奈何。是以下一刻,他只能重新轉頭,以極度仇恨的目光,向前山的王嶽望去。
如果目光能殺人,恐怕此刻,王嶽早已被劉家老祖瞪死千百回了!
“......千里白已敗,劉鳴跪伏,你們三人還要上臺與我比過麼?”
梳妝節場地上,王嶽對後山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此刻,他正傲然站立在擂臺上方,面對下方世家聯盟僅剩的三名精英弟子,眼中滿滿的盡是輕蔑與不屑。
如果換作他人與王嶽比鬥,諸如齊玉,夏洪兩家弟子,或是其他王嶽不認識的宗門弟子,這些人縱然不是王嶽的對手,王嶽也會以禮相待,不會對他們有絲毫折辱。
可現在,王嶽的對手,卻是些心懷鬼胎,曾對其無理在先的世家弟子,是他的仇敵。
既如此,王嶽自然不會對他們客客氣氣,以直報怨,該怎樣便怎樣。
“哼,身負三品血脈就了不起了麼?”
“雖然你的血脈品階比我們高,可我們的修爲遠勝於你,全力以赴之下,即便我們的傳承血脈略有不如,也照樣能將你擊敗!”
“而且,如果我們沒有猜錯的話,你剛剛之所以能將千里白與劉鳴強勢擊敗,並不是你的血脈品階有多麼高,而是你的血脈神通,正巧剋制他們兩個!”
“所以,接下來的比鬥,如果我們小心一點,你根本不可能像前兩場那樣,勝的如此輕鬆!”
擂臺下方,僅剩的千銘、寧千破、楚天羅三名世家精英弟子,一開始臉色略顯驚慌,不過隨後,他們將前兩場比鬥仔細分析了一遍,自以爲找出了王嶽血脈神通的不足,故而此刻,再和王嶽對話時,話語中又恢復了幾分底氣,敢於繼續上臺和王嶽比過。
“哦,那你們大可上臺一試!”對此,王嶽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試就試,難道你以爲我們怕你不成!”擂臺下方,千家弟子千銘發出一聲大喝,隨後身上綻放出無盡綠光,便欲掠上擂臺,與王嶽進行第三場比鬥。
“族主有令,令千家弟子千銘即刻退出世家聯盟,不得再與王嶽作對,違者以叛族罪論處!”
誰知下一刻,自梳妝節場地入口處,傳來了一個無比威嚴的聲音,在最後關頭,硬生生止住了千銘想要登臺與王嶽比斗的步伐。
且與此同時,在聲音傳來的方向,更是升起了一股輝煌萬色的氣流,在半空中拼湊出一個大大的千字,光明偉岸,散發出無盡威嚴。
“這是,千家家主令!......抱歉,這場比鬥我不能參加了!”
千銘見狀,臉色登時大變,眼神複雜的看了王嶽一眼,隨後又回過頭去,對寧千破與楚天羅二人略帶歉意的輕輕搖頭,就此轉身,大步離開了。
顯然,任何一個能修到半步萬象境的修士都不是傻子,千銘看到這個家族令,當即便猜到發生了什麼,趕忙借坡下驢,乾淨果斷的從這裡離開了。
無錯,剛纔千銘、寧千破及楚天羅三人,確實根據前兩場比賽,將王嶽分析的一無是處。
可實際上,不論是誰,都很清楚,這不過是他們麻痹自己,自欺欺
人的說辭罷了,王嶽血脈之力的強大,在場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他們根本都無法戰勝。
懷揣這種想法,不過是想要藉此麻痹自己,給自己一點絕境中的希望罷了。
可現在,千家高層及時出現,以一道令牌,打破了這些人自欺欺人的說辭,同時也給了千銘一個臨場退去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既如此,千銘沒有道理不離開。
“王嶽,往日我千家對你多有得罪,等今日梳妝節事畢,我千家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且下一刻,這道聲音更是再度響起,直接對話王嶽。
譁!——
一時間,臺下上千名內門弟子聽到這句話,登時八方譁然。
至於寧千破、楚天羅二人,更是臉色發白,相互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盡絕望。
顯然,此刻千家正以低姿態,昭告天下的方式,欲要和王嶽和解。
千家早不和解,晚不和解,偏偏在這個時刻與王嶽和解,這說明什麼?瞎子能看得出來!
對此,王嶽輕輕點頭:“那好,等今日事畢,我在無名山峰等着!”
譁!——
這時,梳妝節入場處的千字令,才終於緩緩變淡,以至最後,消失不見。
“千銘已經走了,你們兩人想好誰要代他出戰了嗎?”這時,王嶽才轉過頭來,笑眯眯的看着臺下的寧千破及楚天羅二人,臉上笑容不言自明。
“這,我想我北域煉火堂,也就此退出吧......”
楚天羅面色猶豫,出言吞吐,早已沒有了降臨此地時玉笛輕吹的出塵氣勢。
顯然,在看到千家都已退出後,楚天羅也怕了,模糊領悟了此事的嚴重性,當機立斷,和千家的千銘一樣,也臨陣退縮了。
嗖!——
下一刻,楚天羅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然化作一道流光,突突跑遠了。
“你們,你們......”
臺下的寧千破見狀,登時又氣又怒,但卻偏生沒有任何辦法。
事實上,他也想像千銘及楚天羅一般,就此退去,可他出身的西域劍閣,因爲王嶽與寧楚寒交好的緣故,往日沒少打壓過王嶽。
如此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可又是因爲寧楚寒的緣故,他們將來註定與王嶽走不到一起去,兩者必然爲對立大敵,不死不休。
故此眼下,寧千破即便孤立無援,明知自己技不如人,也要硬着頭皮頂上去,不能退縮。
“王嶽休要猖狂,我來會你!”
下一刻,寧千破發出一聲大喝,隨後將背後長劍拔出,如燕子般向擂臺上方掠去。
譁!——
這一刻,寧千**上真氣繚繞,劍意縱橫,顯然還未上臺,便已用盡全力!
“給我下去吧!”
然而對此,王嶽輕輕搖頭,根本不屑一顧,輕一揮手,古燈神通當即在半空中顯現,投下一片重若天山的光幕,還未等寧千破跳上擂臺,便將其乾淨利落的轟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