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陌王子,此人王嶽並不熟悉,但他的名號,王嶽卻已不止一次聽他人提起。
說起來,廣陌王子與王嶽極爲有緣,兩人均在三年前的同一時間入門,且在入門時,兩人乘坐同一座飛舟,當時王嶽曾在人羣中,遠望過廣陌王子與他人截然不同的傲然身姿。
今時的廣陌王子,已然今非昔比,修爲早已破入半步萬象境不說,更在內門青木榜上名列榜首,體內血脈品階據說高達三品,和王嶽有許多相似點。
不過王嶽萬萬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以今日此種形式,和廣陌王子首度碰面!
砰!——
電光火石間,廣陌王子揮出的鐵拳,已然重重轟擊在洪湛身前,不過卻並沒有給後者帶來一絲傷害,因爲關鍵時刻,王嶽伸出右掌,爲洪湛抵住了這力大無匹的一拳。
“廣陌王子,不知洪湛哪裡冒犯了你,居然讓你不惜下此重手?”下一刻,王嶽將右手徐徐收回,然而看向廣陌王子的目光卻滿含憤怒。
“不爲什麼,就因爲他在我和你說話時多嘴!”廣陌王子傲然答道,說話間,目光再度望向站在一旁,驚魂未定的洪湛,目光中滿滿的盡是厭惡。
“我......”王嶽身後,洪湛有些委屈的張了張嘴,看情況似是要爲自己分辨,不過在看到廣陌王子那凶神惡煞般的神情後,登時識趣閉嘴。
且下一刻,洪湛更是對王嶽與夏知舟輕輕搖頭,示意兩人不要多事。
如洪湛所言,廣陌王子來歷驚人,靠山巨大,這樣的人,如非萬不得已,最好不要招惹。
這份平白被人欺辱的苦果,洪湛顯然決定一人獨自吞嚥。
“洪湛是王嶽兄弟,你和王嶽交談,他自然有權插話!”
夏知舟被眼前這一幕氣得渾身發抖,要讓脾氣火爆的他保持沉默顯然是做不到的,不過夏知舟到底還是接受了洪湛的勸誡,並未爆粗口。
“既如此,那我剛剛和我兩位兄弟閒聊,又哪裡有你這個垃圾插嘴的份!“然而夏知舟難得識趣一回,王嶽卻一反常態的發怒了。
此刻,王嶽雙眼一眨不眨的怒瞪廣陌王子,身上真氣繚繞,已然做好了與其動手的準備。
平心而論,王嶽並不想和廣陌王子交惡,也確實抱有息事寧人的心,可廣陌王子卻突破了王嶽的底線,對王嶽的兄弟揮拳,這是王嶽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王嶽,你可真是好膽!自打我進入七撼宗以來,你可是第一個敢這樣和我說話的人!”
廣陌王子雙眼眯起,身上同樣戰意勃發,同樣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算了!我之所以向你發難,不過是因爲你最初有關異木的那番話,很可笑,也很無禮!”
“既如此,我大可等到天黑,梳妝節開始時,以我準備的異木塞住你的嘴!”
“不過是一截破爛的黑木頭罷了,居然還想要橫掃一切對手,力壓一切強敵,真是白癡!”
不過下一刻,廣陌王子似是想起了什麼,冷笑連連
,彈指間便將身上殺氣盡數收斂,一臉不屑的轉過身去,如來時那般,無比突兀的走遠了。
總之,此次廣陌王子對王嶽幾人發難,完全莫名其妙,沒有任何緣由,更沒有絲毫先兆。
不過不論怎樣,不管廣陌王子懷有何種目的,抱有何種初衷而來,他挑釁王嶽等人在先,與王嶽三人交惡,是個不爭的事實。
從現在開始,王嶽的敵對名單上,將會又多出一名強敵!
“這個煞星終於走了!”對此,洪湛長出一口氣,不過旋即,卻將責怪的目光投向王嶽:“王嶽,剛剛你不該如此衝動的!”
如洪湛所言,廣陌王子不僅自身強大,來歷更是無比驚人。
雖然明面上,廣陌王子是七撼宗弟子,可實際上,因爲出身草原國度皇室的原因,廣陌王子與該國首屈一指的宗門,長青宗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長青宗,是一個規模遠勝七撼宗,高手更多,強者更強的宗門!
故此,也難怪出身顯赫,一貫紈絝的洪湛,會選擇在廣陌王子麪前低頭。
“不衝動,那他的第二拳就要繼續落下來了!”
然而對此,王嶽輕輕搖頭,顯然並不認同洪湛一味退縮的態度。
如果他們與廣陌王子僅發生口角之爭,王嶽尚還能後退一步,主動息事寧人。
可剛剛,廣陌王子在一語不合的情況下,卻是直接選擇動手,掄起鐵拳,向洪湛當胸打了過來,他這一拳,如果不是王嶽從中阻止,洪湛不死都要殘廢。
既然廣陌王子打出了這一拳,那王嶽自然就和他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唯戰而已!
半步神通境修士,王嶽又不是沒有擊敗過!
“哎,不管怎麼說,我們與他的交惡都已坐實,只希望以後,我們不會和他產生更大摩擦!”相比之下,洪湛與夏知舟的態度就顯得悲觀了許多。
且下一刻,爲避免節外生枝,洪湛更是做出一個手勢,強行終止了這場談話。
“哼,不過贏了幾場比鬥而已,尾巴就迫不及待的翹上天去了嗎?”
“劉鳴、寧千破等人雖然不凡,但怎能廣陌王子相比?眼下雖然在明面上,廣陌王子僅爲青木榜首位的內門弟子,可若以真實戰力來論,廣陌王子最少能名列乘風榜前五十!”
“敢和廣陌王子動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然而王嶽幾人對此事閉口不談,不遠處的空地上,某些別有用心的內門弟子卻在誇誇其談,蓄意扭曲、誇大着王嶽幾人與廣陌王子之間的矛盾,用盡一切手段爲此事煽風點火。
這些內門弟子,有些是廣陌王子的追隨者,有些是仇餘的手下,還有些則可歸屬到宗門中,與王嶽敵對的世家派系勢力中。
總之,眼下形勢對王嶽很不利,王嶽通過前面幾場越級比鬥,在內門辛苦建立起來的聲望,已然開始漸漸瓦解,甚至有全面崩壞的趨勢!
“哼,不過我還是贊同廣陌王子的說法,王嶽應該是腦子壞掉了!不然,他怎
會拿出一塊快被燒成灰燼的木炭,想要以此橫掃一切對手,力壓一切強敵?”
“他如果真敢在今晚梳妝節將這塊黑木炭拿出,恐怕他們的對手,都會活活笑死吧!”
“哎,窮就是窮,裝什麼富?還什麼真藥,唯一真藥,我呸!”
且下一刻,這些人更是有意無意,將話題轉移到了王嶽手中那塊焦黑的異木上,顯然是想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將王嶽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威望搞垮、搞臭!
“你們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夏知舟與洪湛聞言,臉色登時一變,目光無比兇狠的向這些人望去,但卻偏生無法張口,無從反駁。
因爲從某些方面來講,他們的觀點,其實與這些人是一致的!
“看來,我打死的落水狗,還是不夠多啊!”然而王嶽聞言,根本不以爲意,就連臉色都未發生多大變化。
因爲王嶽很清楚,事已至此,他再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唯有等今晚梳妝節開始,手中這塊異木的價值被宗門高層證明,到那時,這些人才會真正識趣閉嘴。
至於他與廣陌王子間一邊倒的輿論,那就更簡單了,王嶽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只需將廣陌王子擊敗即可,屆時一切問題,都會隨着廣陌王子的落敗而煙消雲散!
“看啊,那不是王嶽麼?聽說他要送給張憶水一塊燒焦的黑炭?還真是別緻!”
“就是他手裡那塊異木?怎麼看都是一截燒黑的燒火棍!”
“縱然張憶水傾心於他,可王嶽也不能把人家當傻子,這樣糊弄人啊!”
“哎,真是白瞎了張憶水這顆心了!”
且下一刻,更有幾名氣質出塵,談吐不凡的世家弟子,自梳妝節入口處緩緩走入,一邊走近,一邊用盛氣凌人的目光毫不客氣的打量着王嶽,口中話語更是將王嶽貶到極處。
這些世家弟子,並不見得全是王嶽的對頭,只是因爲出身的緣故,本能站到了王嶽的對立面,再因爲戰力遠遜王嶽的緣故,此刻能找到勝過王嶽的一點,自然要大談特談。
“哼,真是狗拿耗子管閒事,鹹吃蘿蔔淡操心!”
對此,夏知舟與洪湛均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可目光卻均滿含憤懣的向王嶽望去,顯然對王嶽不肯接受他們異木,但卻拿着一截燒焦黑炭似的木頭丟人現眼的行爲很是不滿。
“哼,這並非多管閒事,因爲此事不僅與王嶽一人有關,更涉及到宗門顏面!如果王嶽真打算這樣糊弄到底,那這場梳妝節,他最好還是不要參加了!”
“更何況,我們都聽說,仇餘大人爲憶水師妹準備了一塊取自輝煌聖樹的異木,到時某人將一截枯黑的燒火棍拿出,對比之下,難道不會覺得害臊嗎?”
一時間,伴隨這名世家弟子咄咄逼人的言論,王嶽再度成爲在場所有人的焦點。
不過此刻,這些內門弟子看向王嶽的目光,再不似先前那般飽含無盡崇敬、敬仰之情,反而帶有明顯的質疑,甚至一絲絲輕蔑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