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在那副壁畫上,有聖殿神通的壁畫!”王嶽在石柱中勉力前行,不一時,又在一跟無比沉重的石柱上,看到了聖殿神通的壁畫。
亦如先前的壁畫般,此刻,在王嶽面前的這副壁畫上,同樣有兩道身影遙相對峙。
一個爲三足金蟾王的人身法相,另一個則爲身形無比高大的人族大帝,身上聖潔白光流轉,散發出一股無比森然、浩大的鎮壓氣息。
在其頭頂,層層疊疊,一幢接一幢的浩大殿宇接連顯化,一座接一座,一座連一座,上方有百獸咆哮,億萬人族頂禮膜拜,將之襯托的愈發莊嚴、神聖。
甚至,王嶽能感到一股破滅萬物的鎮壓、肅殺之力,穿過壁畫,向其凌厲射來。
如果王嶽不是此種血脈傳承的後裔,說不定在看到這幅壁畫第一時間,便要被畫中的凌厲氣息徹底鎮壓,萬劫不復!
“此法不可行,還望道友三思!”
這一刻,壁畫中的世界在王嶽面前猛然放大,不知是錯覺還是其它,恍惚間,王嶽又一次踏入時光長河,逆流而上,來到了兩位無上大帝論道時的那一刻。
“不破不立,不打開彼岸世界的大門,我們便無法斬草除根。”與燃燈大帝不同,這位聖殿大帝的聲音無比厚重,隱隱帶有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道友好想法,好手段!只可惜,這種方法實在太過冒險,若是道友的想法是錯的,那麼至多千年,此方世界便會萬劫不復!”
“此外,道友有想過,你如此做後,此方世界的生靈,你與我的後輩,將會如何看你麼?”
“我等大帝自然心知肚明,可難保後世之人,不對你出言詆譭。”
高高的蒼穹上,三足金蟾王的聲音如波如電,劃破長空,擊碎無盡黑暗。
“那就讓他們出言詆譭,讓他們誤解。”
“爲了此方世界的將來,我石帝願一肩扛下萬古流言!”
人族大帝口中隆隆作響,說話間,身形已然飄忽遠去,頭頂一片接一片的神聖殿宇,已然化作無盡白光,向此方世界的盡頭狠狠激射而去!
“這就是,我體內聖殿血脈的由來麼?”王嶽喃喃,下一刻重返現實,目光一掃間,發現這根石柱上的壁畫,同樣消失不見。
不過相應的,王嶽體內的聖殿血脈卻變得愈發濃郁,顯然也自這副壁畫中,得到了那位人族大帝的血脈傳承。
“石帝,這位大帝名號,爲何如此陌生?”王嶽喃喃自語,說話間,眉頭已然輕輕皺起。
如王嶽所言,人族歷史雖然漫長,但出現的大帝、謫仙有數,幾乎每一名大帝、謫仙的名號都傳遍世間,唯有石帝名號,王嶽聽都沒有聽說過。
“蠻荒大陸中域,我父親的家族,便正是石姓......我等大帝自然心知肚明,可難保後世之人愚昧無知,不對你出言詆譭......難道說......”
王嶽低語,結合剛剛,他自壁畫中看到的種種,腦中霎時產生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
“算了,眼下這些事情,距離我實在太過遙遠。”
“我所要做的,便是隻爭朝夕,一步步變強!”
王嶽低語,這一刻攥緊雙拳,感到雙肩沉甸甸的,擔滿了責任。
“石柱林到頭了!”下一刻,王嶽陡然停住腳步,在一片無比廣闊的空地前停住腳步。
如王嶽所見,這是一片無比廣袤的石質廣場,空蕩蕩,看不見盡頭,地面無比平整,上面雖書寫着王嶽看不懂的奇異文字,但憑直覺,這裡應該沒有任何危險。
“感覺到了,這片世界的靈氣,都向一個方向匯聚而去......”
“或許那個方向,便是三足金蟾王的毒之傳承地!”
王嶽低語,下一刻,順着空氣中靈氣流動的方向,緩緩向遠處走去。
“到了!”不知道走了多久,王嶽陡然感到眼前一暗,霎時,一座無比莊嚴、古樸的祭壇,如同從虛空中遁出般,無比突兀的橫立在王嶽面前。
遠遠地,王嶽看到,祭壇正中,有一個下凹的石盤,上方綻放出萬道金光,明晃晃,璀璨至極,閃耀的王嶽幾乎睜不開眼。
“錯不了,那個應該就是上古十兇,三足金蟾王的毒之神通!”王嶽自語,心中無比激動,與此同時,更甩開步伐,向那裡大步走去。
“怎麼回事,石盤上方,怎麼會是一個蛋?”然而下一刻,待王嶽走近,看清石盤上的託舉之物時,卻猛地愣住了。
石盤上綻放出萬道金光的,居然是一個蛋,又或者說,是一個卵。
金光色的卵中,一個指尖般大小的蝌蚪,正在卵液中無比歡快的游來游去,看起來無比弱小,但又偏生給王嶽一種極爲強大之感,兩種感覺疊加在一起,一時間矛盾至極。
此方世界中的靈氣,便正源源不斷的匯聚到這顆金卵中。
“這個小蝌蚪,是那隻三足金蟾王的後代?”王嶽低語,隨後不禁彎下腰去,仔細打量起卵泡中的這個小蝌蚪來。
如王嶽所見,這隻小蝌蚪不過手指般大小,雖然通體金黃,異象頻出,但本身卻並無多少力量,彷彿只需一根手指,便能將之一指碾死。
可是,王嶽卻自這隻小蝌蚪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大帝血脈的共鳴,此種共鳴是從未有過的強烈,以致王嶽清楚獲悉,這隻小蝌蚪,必然與三足金蟾王有着莫大關聯。
“這個小蝌蚪身上,有大道之傷!”王嶽低語,下一刻清晰看到,在這個小蝌蚪體內,有一個令人心悸的道傷,幾乎要將這個小蝌蚪攔腰斬斷。
“我明白了!怪不得不論外面的紫龍秘.穴,還是此方小世界中均無靈韻,原來所有靈韻都被抽出,用以治療這隻小蝌蚪身上的大道之傷!”王嶽低語,霎時恍然。
天地間,生靈可能身受的傷勢萬千,所有傷勢均可治,唯有大道之傷不可治。
大道之傷,是一種爲天地大道所擊留下的創傷,爲這片天地所斥,故此,哪怕是有着千萬年藥效的無上聖藥,對此種傷勢
都無能爲力。
唯一真藥倒是能解,但是唯一真藥中蘊含的大道碎片,未必便一定與大道之傷契合。
故此,以唯一真藥來解大道之傷,幾乎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之事。
此種道傷,唯有用天地間的靈韻,方能慢慢化解。
“真可憐!這麼點的小東西,居然身受大道之傷,也不知你還能支撐多久!”
王嶽喃喃,大道之傷幾乎是無解的,即便這麼些年來,這張石盆爲其匯聚來了無窮無盡的天地靈韻,也未必能根治,化解其身受的大道之傷。
事實上,由這隻螞蟻身上的大道之傷看來,即便無盡歲月過去,這個大道之傷也並未徹底根治,雖然終於穩固下來,但卻只是表象而已,實際上更深層次的傷勢不僅沒有痊癒,反而更加嚴重了。
再這樣下去,這隻黃金小蝌蚪的死亡,只是時間問題。
“你是上古年間,三足金蟾王的子嗣嗎?”
“真可憐,你雖爲三足金蟾王之子,但卻身受大道之傷,就算在此風水寶地,也沒有多長時間可活,真是不幸!”
王嶽喃喃,這一刻望着金色蟾卵中的小蝌蚪,心中莫名生起了一股同命相連,無比心酸的感覺。
“去你大爺的,誰可憐?”
然而便在這時,讓王嶽倍感驚詫之事發生了,金色蟾卵中的小蝌蚪居然游到蟾卵邊緣,擡起小頭,對王嶽神識傳音,如一個大爺般趾高氣昂的怒罵了起來。
“你,你會說話?”|
王嶽瞪大雙眼,這一刻,感到極度震撼,不可思議,卻是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不過人類手指般大小的蝌蚪,居然會神識傳音,語氣更是老氣橫秋,像極了帝二代。
“那當然!身爲三足金蟾王嫡子,我自出生起便擁有大聖境修爲,如果不會神識傳音,那才叫笑話!”小蝌蚪在卵液中直起身來,老神在在的對王嶽點頭,怎麼看,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
“哦,原來你是三足金蟾王嫡子,那你知道,你爹的神通傳承,究竟在什麼地方嗎?”
“乖,好孩子,說實話,哥哥給你糖吃!......唔,也不知道蝌蚪究竟吃不吃糖,不管了!”
王嶽一臉諂笑,自來熟的湊上前去,臉上笑的跟朵花一般,連自尊都不要了,爲的就是想要從這隻小蝌蚪口中,套出三足金蟾王,毒之神通的傳承所在。
“去去去,這種騙小孩的招數你也拿出來,真是不害臊!”然而這隻小蝌蚪聞言,反饋回王嶽的神念力充滿不屑,在其話語中,王嶽彷彿看到了一隻蝌蚪在翻白眼。
“你真想要我爹的毒之神通?”
不過下一刻,小蝌蚪斜了王嶽一眼,隨後不緊不慢地用神念力傳音而來,聲音中充滿誘惑。
“那當然!你想要幹嘛?”王嶽聞言,當即在第一時間點頭應允,不過旋即,卻極爲警惕的皺起了眉頭,一臉戒備的向這隻小蝌蚪看來,感到這隻小蝌蚪極爲不善,根本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