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種鍛魂草的藥田,到了!”
說話間,王嶽已走出石屋,帶着肩上的黃金小蝌蚪,在山頂平原唯一一處藥田外停住腳步。
嗡!——
此刻,藥田外的層層守護大陣,依舊如初見時那般,光華點點,聖光璀璨,散發出陣陣偉岸磅礴的力量,讓人難以生起對抗之心。
這是僅憑王嶽與黃金小蝌蚪當下力量,遠無法破除的聖階守護法陣。
不過這次,王嶽再度面對這些聖階法陣,卻不再如一開始那般彷徨、無奈,束手無策,臉上反而露出充滿自信的笑容。
“陣石已現,陣法歸位!”
下一刻,王嶽將持有陣石的右手,對準身前大陣,平舉伸出。
譁!——
霎時,一股股與聖階大陣同根同源的氣息,自一塊塊陣石中嗡然瀰漫開來,冥冥之中,與前者建立起了一種玄妙莫測的聯繫。
“唔,這些陣石,看起來確實和藥田外的守護大陣同根同源。”
“不過,你知道這些守護大陣的陣眼在什麼地方麼?”
“若是不知陣眼所在,你就算手持陣石,也無法將這些大陣收入石中。”
黃金小蝌蚪見狀,起初一臉喜悅,不過隨後,臉上的喜悅表情消失了,轉而換上一臉疑慮。
如黃金小蝌蚪所見,此刻王嶽手中陣石,雖與藥田外的守護大陣建立起了某種聯繫,可這種聯繫無比脆弱,時有時無,單憑此種微弱聯繫,王嶽根本無法將守護大陣收歸到陣石中。
若想將守護大陣收入陣石,王嶽就必須找到大陣的陣眼所在,將陣石安置在陣眼,如此一來,方可功成。
可任何大陣的陣眼,都是該陣法最爲關鍵的所在,變幻莫測,隱秘非常,在修真界甚至自成一門無比高深的玄奧學問,若非得到佈陣者授意,外人輕易根本不可能探查出一陣的陣眼所在。
“無妨,十萬年前,這些防禦大陣都是我一手佈下的。”
“所以,我自然知道陣眼的準確位置!”
可對此,王嶽自信一笑,話音未落,便已自信滿滿的行動起來,以神念力驅使着手中陣石凌空飛出,準確飛到一座座防禦大陣的陣眼上。
轟隆!——
一時間,藥田外的層層防禦大陣轟然搖動,聖力瀰漫,道音不絕,僅僅幾息時間過後,藥田外的守護大陣便盡數歸入陣石,露出了大陣深處藥香四溢,紫氣瀰漫的藥田。
“藥田外的守護大陣,是你佈下的?!”
“原來如此!我說在我最初破陣時,怎會在這些陣法中,隱約感覺到你的氣息!”
下一刻,聽到王嶽對此事的解釋,黃金小蝌蚪頓時連聲感慨,感慨此事的驚詫與不可思議。
“原來十萬年前,那位前輩之所以讓我佈陣,是爲了十萬年後,方便我破陣!”
對此,王嶽同樣連聲感慨,不過感慨的,卻是老者的一番苦心。
“恐怕不僅是爲了方便你破陣,更爲贈送你幾件護身法寶。”
“據我估計
,以這些頂級聖階陣石的驚人防禦力,就算有大帝級別的力量襲來,也能爲你硬扛幾下!”
不過隨後,黃金小蝌蚪臉上的鄭重表情不見了,轉而一臉眼饞的看着王嶽手中的聖階陣石。
如黃金小蝌蚪所言,王嶽得到的幾塊陣石俱都無比珍稀,哪怕在聖階陣石中,也是最頂級的存在,僅次於大帝陣石。
“去,我就這一件能拿得出手的寶物。我還沒惦記你的蟾仙鼎,你倒先惦記起我這些陣石來了!”
對此,王嶽一臉微笑的和黃金小蝌蚪打趣。
如王嶽所言,這幾塊陣石雖好,威力甚至已無限逼近帝級陣石,但和黃金小蝌蚪擁有的蟾仙鼎相比,仍多有不及,哪怕後者在上古年間經歷了驚天變故,器魂已失,可到底是大帝法器,遠非幾塊聖階陣石所能比得了的。
若論法寶底蘊,單隻一個蟾仙鼎,黃金小蝌蚪便已穩甩王嶽九條街。
更不用說在黃金小蝌蚪身上,還有無上法器、帝級丹藥、大帝符文......
隨便一件寶物拿出,都可將窮鬼王嶽秒成渣。
其實,哪怕不和黃金小蝌蚪比,就和紅龍國同境界的天才弟子相比,王嶽擁有的寶物也少的可憐。
此次莽荒大陸南域一行,若非王嶽的生死之交,洪湛與夏知舟兩人,皆贈與了他幾件高品質法器,憑着王嶽自身底蘊,根本沒有幾件能拿得出手的寶物。
王嶽憑藉自身得來的品階最高的法寶,也不過是奪自千家的上品靈器斷塵匕而已。
上品靈器,半步萬象境修士使用起來剛剛好,可萬象境修士使用起來就有些尷尬了。
再好的靈器,也無法承受萬象境至尊的全力釋放。
萬幸,在王嶽臨行前,洪湛贈與了他一件法器拳套。
之後,王嶽又在夏家藏寶庫得到了一件法器護心鏡、法器酒盅,以及一件無上占卜靈寶。
再加上此刻,王嶽得到的幾塊聖階陣石,一番計算下來,王嶽終於脫離貧困階層,成爲一個暴發戶了。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自始至終,王嶽都將法寶看得很淡。
法寶,對他人而言,或許無比珍貴,可對王嶽而言,不過是略顯貴重的身外之物而已,如果有當然好,可如果沒有,也不必掛懷。
因爲王嶽很清楚,最珍貴、最可依賴的寶物,從來都是自己!
別的不說,王嶽真不知道,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寶物,能比他擁有的兩種帝王血脈還要珍貴!
聖階陣石不行,大帝符文不行,甚至就連帝級法器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一體雙帝王血脈修士,自古罕有,上古年間,縱然真龍與真鳳聯手,想要孕育出此種後代,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王嶽體內的血脈珍貴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有此血脈在身,王嶽只需專心修煉即可,哪裡還需要什麼法寶?
其實,就算王嶽體內的血脈之力沒有這麼珍貴,他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王嶽也會將自身看的比什麼都重要,更會將所
有的時間與精力都會花在錘鍊己身上,絕不妄借外物。
和自身相比,外物終究是虛的,關鍵時刻,還要靠自己。
“是時候摘藥了,我們已在這裡浪費了太多時間!”下一刻,王嶽將臉上笑容一斂,隨後邁開大步,向藥田深處進發,僅僅十餘步,便走到藥田中栽種的鍛魂草旁。
嘩啦!——
如王嶽所見,此刻,鍛魂草正在藥田上翩翩起舞,彷彿在歡迎王嶽的到來,隨着聖草翩翩揮舞的草葉,陣陣氤氳紫氣撲面而來,點點藥香自王嶽的口、鼻及全身毛孔滲入,令王嶽不禁舒服的呻吟出聲。
“果然不愧是遠古聖藥,僅僅藥香,便能令人產生一種羽化登仙的錯覺!”
王嶽興奮低語,下一刻微一躬身,伸出手去,將鍛魂草的葉子拿在手中輕輕摩挲,可旋即,腦海中浮現出的畫面,卻是十萬年前,那位持燈人將鍛魂草的種子栽入藥田時的畫面。
“滄海桑田,不過須臾彈指間。”
王嶽低語,這一刻卻是於心中,悄然生起了一股無比蒼涼的感覺。
縱然遠古聖藥自遠古傳承而來,可十萬年的悠久歲月過後,依舊要吐芽生長,結出種子,最後枯萎歸塵。
縱然那位持燈人身爲無上聖者,法力滔天,可爲一域生靈帶來無盡光與熱,可十萬年後,終究要隕落。
甚至,縱然上古年間的上古十兇,燃燈大帝、石帝等,證得無上帝果,可無盡歲月過去,終究還是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在這世上,有什麼可超出歲月的制裁,跨出時間的河流,遺世而獨立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王嶽可能要修到至高境界,纔有機會得知。
又或許,哪怕他窮盡一生,也無法探究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真是了不得!這方藥田中,用以栽培鍛魂草的土壤,居然是衆生土!”下一刻,黃金小蝌蚪發出一聲驚呼,霎時將王嶽拉回現實。
“這,還真是衆生土!”
王嶽凝神,這才發現,藥田裡的土壤如落雪般潔白,散發出陣陣香氣,隨着時間的推移,香氣不停變幻出天地萬靈的形狀,果然如黃金小蝌蚪所言,是傳說中的衆生土!
所謂衆生土,乃是一種只在傳說中出現神土,蘊含無盡生機,適合栽培天下萬般靈草,唯有此種靈土,纔可栽培傳說中的長生藥!
甚至,在傳說中,就連受傷的生靈,也可用此土安葬,只要傷者猶有一口氣在,哪怕身體不全,神識處在徹底破滅的邊緣,衆生土也能將之從鬼門關上拉回!
正是因爲此種土壤對萬草萬靈神異作用,故此,此種白色神土纔會被稱作衆生土!
不過可惜的是,此刻在藥田裡的衆生土,只有很少的一窪,栽種十幾株靈草不成問題,可若想將王嶽整個人從頭到腳埋入,卻還有些遠遠不夠。
故此,王嶽以後若是受傷,怕是無緣親身驗證此種神土的奇異治療功效了。
不過即便如此,這窪衆生土的價值,依舊巨大到無可估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