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楊青臉皮顫抖,緊抿着嘴脣,拿着的精鋼棍有着八尺長,掄了起來,狠狠地砸在二人的後背上。
“噗…”
兩位山匪被精鋼棍砸在背上,脖子被砸的挺了起來,鮮血“噗噗”地噴在楊青的臉上,山匪口中不斷溢出血沫和破碎的內臟。
“哼…”孫士鋒伸手一招,三尺長劍落到手中,不再理會楊青,繼續殺着空地上亂逃的山匪。
“殺,一個不留”孫士鋒如狼入羊羣,每一劍都帶走幾條性命,但是,山匪太多,再加上那些外門弟子也都是一次殺人,不能一擊必殺,躺在地上嚎啕的山匪,抱着斷臂、斷手…不斷地掙扎着。
“憑你們也想逃?”有幾名山匪僥倖逃到山道上,被孫士鋒看到,手中長劍凌空一斬,半圓弧的金色劍氣疾射出去。
逃跑的山匪根本不敢回頭看,只恨爹孃少給他兩條腿,雖然金色劍尖在空中不斷縮小,但是仍在消散之前,在幾名山匪身上透體而過。
山匪沒感覺到任何的疼痛,只覺背後一涼,就看到自己的腰腿竟然離自己而去,腦袋一陣眩暈,就沒有了知覺。
劍氣不斷疾射,山道上的幾個山匪全部從腰背處斜着斬爲兩截。
山匪有的絕望地自殺,有的跪地求饒,但這些都沒有換來孫士鋒的寬恕,屠戮接近尾聲,整個空地上成了屠宰場。
楊青砸死兩個山匪後,一直愣在原地,眼中無神,噴在臉上的鮮血已經凝固化作烏黑色。
這樣的一幕他做夢都不會夢到,入眼都是一片血紅,屍體留出的血液竟能匯成一條血流,鮮紅刺眼,楊青似乎感覺到那血流的盡頭是自己的腳下。
擡起腳慌亂地避開,腳下除了死不瞑目的山匪,別無他物。
“這半環山的東西,是你們的戰利品,誰先拿到就是誰的”孫士鋒已經取回鐵三刀的屍體仍在地上,對着渾身浴血的外門弟子大聲說道,看着滿地的屍體,聲音有些激昂。
外門弟子有着幾名弟子看着地上的屍體不敢下手,其餘的有的在屍體中的衣服中摸索,有的衝到了半環山內部的住宅區。
“哐啷…”
孫士鋒輕撇嘴角,一腳將鐵三刀的屍體踢成兩段,紫府破碎,散落出許多的物件,玉簡、玉瓶、偃月刀…
官道上的沙粒被耀眼的太陽烤的滾燙,此時是正午時分,走在毒日頭下,會覺得是被放在火上烤着一樣。
十幾個人三三倆倆面色疲憊地聚在一起行走在官道上,這些是剛剿匪回來的御風宗外門弟子。
孫士鋒神色淡漠,沒有受到屍橫遍野恐怖場面影響,一把大火點燃了半環山的空地,空地上撒了火油,燃燒的很旺盛,黑煙滾滾,噼啪作響,隨後他就和旁則明御劍而去。
孫士鋒二人走後,三十名外門弟子也都離開半環山,有十多名外門弟子在半環山內發現了馬匹,這些人都是騎着馬匹走了,就留下那斷臂弟子一行人徒步回去。
這些弟子不急着回御風宗,一路上邊走邊聊,也不是很無聊。
“這剿匪的事情應該是由軍隊去做,怎麼用我們呢”
“你不知道,其實我們洛國最高的統治者是御風宗,國內十二座城池全都是歸御風宗所有,朝廷中的部分武將都是御風宗的內門弟子擔任,就是當今的皇上都是洛氏弟子”
“這你都知道,你胡說的吧”
“這可不是胡說,我是丹峰的,我是從丹峰上的內門弟子那得知的”
“那些內門弟子要麼是重臣之後,要麼是宗主、長老、峰主的族人,咱惹不起啊”
“咱要是想成爲內門弟子,太難了,十萬點門派貢獻啊,除非你靈根資質極好,地靈根啊!”
“你這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還有幾年就到外門弟子大比的時候吧,前三甲會成爲內門弟子,表現突出的也有機會呢”
“外門弟子有兩三萬人,能進前三甲的哪個都得有着紫府境的修爲”
“你就別打擊我了行不,讓我幻想一會兒也好啊”
楊青和另外兩個先天二重天的外門弟子走在一起,神色萎靡,嘴脣乾裂。聽着亂七八糟的談論聲,也沒有插話或是詢問的興趣。
三天的時間,楊青提着精鐵棍回到了寒鐵礦區,殺了兩個山匪,他賺到兩點門派貢獻,這幾天的功課呂真幾人自然能夠幫他完成,走進石屋看到呂真也沒有過問,直接就躺在了牀上。
“這哪家的俊小夥啊?”呂真正坐在牀上打坐,聽到聲音後,睜開眼睛看到楊青回來,笑呵呵開着楊青玩笑。
“這幾天沒什麼事情吧”楊青打起精神,聲音有些無力地說道。
“還真有一件事”呂真皺着眉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也不接着說,吊着楊青的胃口。
“出事了,什麼事”楊青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快說啊”
“我現在雖然察覺不到周圍有天地靈氣的存在,但我修煉時卻能真實地感覺到,有一絲絲的氣流從我頭頂百匯穴進入體內”呂真眼中有着笑意,一邊用手拍着頭頂,一邊慢騰騰地說道。
“引天地靈氣入體,證明你有靈根啊,這是好事啊”楊青當然知道這代表什麼,爲呂真感到高興,開始時他還以爲呂真等人惹了什麼麻煩呢,不禁翻了個白眼。
心中爲呂真歡喜的同時,也有着濃濃的羨慕,甚至有那麼一絲的嫉妒。
仔細一想就知道呂真看自己情緒低落,想着法子逗自己開心,原本發堵的心頭流過了一股暖流。
“小虎和田博呢?”楊青疲倦的神色間有着關心,聲音有些乾啞地問道。
“他們還沒有我這種狀況,也不知道有沒有靈根”呂真雙手一攤,淡淡地說道。
“沒天理啊,太沒天理了”楊青做着仰天長嘆,也不知到底指什麼。
“哎呀,你就不要怨天尤人了,沒有靈根你這倔驢不是也找到方法了嗎”呂真抱着楊青的肩膀,用力拍拍表示安慰“晚飯我把肉都給你吃行了吧”
在齊小虎、田博二人正在嘗試引天地靈氣入體時,楊青也恢復了以往的生活,一邊開採礦石一邊修煉《化息決》,有了上次全力奔跑時修煉《化息決》經驗,讓他對《化息決》的掌握更加熟練了。
晚飯後修煉《先天十六式》,夜晚以修煉化息決來代替睡眠。
不是他不想躺下睡覺,而是他睡着後就會夢到半環山那些屍體從地上爬起來,追趕着他,而他卻感覺手腳無力,擡都擡不起來。
所以他完全以修煉《化息決》來代替睡眠,現在他完全能在修煉時心中無思無想,處於似睡非睡的狀態,他甚至能聽到血液流動的聲音,毛孔呼吸的聲音,卻一點也不影響他。
第二天早晨起來,神清氣爽,盤坐一晚上腿腳沒有一點麻木,楊青知道這就是入定狀態。
日復一日,夏去秋來,樹葉已經微微變黃,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楊青在這一個多月裡,除了與呂真三人到寒鐵礦區山腳下四處逛逛,打只野雞烤着吃外,剩餘的時間一直在寒鐵礦區上待着,門派貢獻還是六十七點。
“最後一次去捕殺旗山狼,湊足一百點”楊青神色堅毅地想道,沒有忘記《混元三十六式》的事情,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不想再接門派任務,讓自己懶惰一下。
今日前去捕殺旗山狼,楊青是想湊足一百點門派貢獻到藏功閣去學習幾種靈藥的見識方法,隨後就以採摘靈藥來賺取門派換取棍法和《混元三十六式》
楊青手提精鋼棍,背上揹着包袱,獨自一人下了寒鐵礦區前往旗山附近,他只與呂真等人說前去遣華峰查找門派任務,未提捕殺旗山狼的事情,他不想事事麻煩他們三個。
以楊青現在的力量和捕殺三次旗山狼的經驗,捕殺一頭還是很輕鬆的,如果不行遇到十多頭,呂真等人去了也是白搭。
六七十里路楊青走了幾遍很熟悉,也很順暢,按着齊小虎的法子弄只也野雞殺了,將雞血塗到雞身上當作誘餌,找個泥潭把全身抹上泥巴隔絕氣味。
找個灌木茂盛的地方,把野地放好,楊青再埋伏起來,等着旗山狼上鉤。
現在進入秋天,但天氣還不是很冷,灌木叢中蚊蟲還有挺多,在楊青的耳旁嗡嗡作響,好在全身的塗滿泥巴,蚊蟲叮不到,只是嗡嗡的讓人心煩。
山風一吹,帶走了泥巴中的水分,也把野雞的氣味吹個更遠,不理會泥巴貼在身上冰涼還溼乎乎的感覺,楊青進入胎息認真地等在着。
旗山附近除了旗山狼很少出現別的食肉野獸,也不用擔心半路出現個打劫的把野雞叼走。
“嘎吱、嘎吱…”楊青聽到才樹葉所發出的聲音,聲音混亂,等他覺察到不好時,看到的情景差點讓他咬到了舌頭。
當他聽到聲音時,旗山狼離他還有三十丈遠,等他小心翼翼地擡起頭觀看時,旗山狼已經到了十丈外,可見旗山狼速度之快。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楊青心中焦急慌亂,因爲他看到了五頭旗山狼已經來到了他的附近,離野雞也就有二十丈那麼遠,他離野雞不到兩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