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縣,雍國在雲夢山外的一座小縣城。
山窪多瘴氣,林深少人家。
黃石縣雖然名義上是縣,其實也就幾十戶人家,疆土比普通的城鎮還要廣袤,人口卻比不過嬴朕夫妻居住過的長庚村。
長庚村其實是整個白氏家族,一個頂尖的大家族,可以比肩一座頂尖的郡縣,而黃石縣則沒有這麼幸運,甚至有點志向的人家都會不斷的往別縣搬遷。
白雲深處,七八個山頭,兩三處人家。
雲夢山不遠處的一處山坳裡,有一戶獵戶人家,老夫妻過着‘男獵女織’的小日子,落着空閒便會開墾一些荒地,種個蔬果,養養牲口家禽。
老夫妻年近半百,晚年得子,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大閨女,如今年芳破瓜。
這一日,日上三竿,老獵人入山狩獵,家中僅剩下娘倆,十六歲的女兒正在爲自己繡嫁衣,老獵人的婆姨正在爲女兒準備嫁妝。
月末,她的女兒就要嫁給鄰居家的二狗子爲妻,老婦人又是歡喜又是愁。
喜的是女兒終於找到了一個好人家,愁的是雖說是鄰居,二狗子家卻是在隔壁山峰的山腰處。
年邁體弱的獵戶老夫妻倆要是想女兒女婿了,起碼要走上個一天一夜。
山路崎嶇,瘴氣猛獸出沒。
寸步難行!
老婦人想到女婿,越想越是滿意,不知覺的笑意就盈滿臉頰。
二狗子和她家閨女青梅竹馬,自懂事後,每月十五都會提着一些禮物上家裡來玩耍,幫老夫妻倆乾乾農活。
這不,今日恰是此月十五!
老婦人想到這茬,趕緊放下手中的物件,提前給準女婿備上茶水。
她尚未走到門口,就聽到房門被錘的砰砰響。
“莫非我那準女婿來了!”老婦人開心不已,急忙上前開門:“今日是有不順?怎麼脾氣有些見漲?”不過她想到自家男人也就釋然了,男人和女人一樣,他們雖然沒有那啥,但每月也有幾日脾氣不暢。
老婦人扭頭見女兒已經避入裡屋,伸手去拔門栓。
“嘭!”
一聲巨響,木質房門被一腳踢開。
門邊掃在老婦人的臉上,骨骼疏鬆、年老變輕的她哪能受得了如此重的撞擊,直接飛了出去,墜落在地上。
她臉上頓時顯露一道淤青,由上而下,淤青中心更是滲出鮮血。
老婦人只感覺渾身散架,腦袋懵懵作響,動彈不得,僅能哎呦出聲。
避入裡屋的大閨女,聽到巨響,又聽到母親的痛呼,丟下刺繡,也不顧禮儀便衝了出來。
“啊,你們是誰?怎會出現在我家?”大閨女見房內站着兩個瘦如竹竿的漢子,正在收刮他們家的財物。
年邁的母親跌倒在地,痛呼不止。
常年養在深閨的她,那知世事險惡,再着掛心母親安危,見母上大人癱倒在地,頓時亂了心緒,撲在母親的身上就痛哭起來。
兩名漢子,只求外財,不願沾染人命,將老獵戶積攢的小半袋五銖錢和四五張虎皮揹着,手上提着兩隻下蛋母雞就往外走。
其中,那名眉心長着瘊子的漢子,望着哭的如帶雨梨花的女子,見她肌膚潤白如玉,胸前飽滿,腰細臀圓,頓時色慾大開,色膽包天,他將手中的兩隻下蛋雞隨意塞給同伴。
有些羞澀的說道:“兄長,幫弟弟望望風,兄弟馬上就好!”
那位長的還算周正的漢子勸解道:“別弄出人命,家裡弟妹還等着呢?”他們兄弟雖然落草爲寇,但在山下還是成了家的。
如果不是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他們也不會選擇落草爲寇。
“兄長,要不你先來。”瘊子山賊盯着那女子,色眯眯的,眼睛再也拔不出來。那女子抱着母親,哭的很是傷心,根本沒有發覺。
她胸脯擠在老婦人身上,愈發的誘人,那瘊子山賊急不可耐,也不顧同伴就在旁邊,直接撲了上去,如餓虎撲食。
周正的山賊,拿着財物搖頭出了房門。
房內,霎時響起女子的驚呼聲和老婦人的叫罵聲。
瘊子山賊騎在女子的身上,將她外衣撕碎,露出遮羞的內衣,白的晃眼的胸肉半露在外。
瘊子山賊對着她如花的臉蛋猛啃,老婦人拼盡全力想要爬起,可惜她早就不復年輕,最終只能捏緊拳頭捶打山賊,不過身受重傷的她,根本對山賊構成不了傷害。
周正山賊扭頭望了一眼屋內,搖頭朝前方緊走幾步。
突然一個鉢盂大的拳頭在他眼中放大,‘嘭’的一聲,眼前星星亂飛,痛徹心扉,懵在當場。
朦朧間,見一名彪形大漢衝入了房間。
不過他好歹常年在刀頭舔血,忍着疼痛,朝屋內喊道:“瘊子,快跑!”
話音剛落,就聽到瘊子哀嚎的聲音傳出,不多時,就見他單手掐着女子的喉管,從屋內退了出來,屋內彪形大漢怒髮衝冠,咬牙切齒道:“狗日的山賊,趕緊放了我虎妹,不然我二狗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們碎屍萬段。”他望着虎妹僅是被褪去外衣,那山賊一身衣服尚是完整,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饒是如此,他也雙目死死鎖定瘊子山賊。
那瘊子山賊也不傻,掐着虎妹的喉嚨,威脅道:“你退後,進入屋子裡,不然我掐死她!”二狗子無奈,只得依言退入屋內。
二狗子方進入屋內。
“跑!”
就聽那捱了自己一拳的山賊猛然吼了一聲,那瘊子山賊扛起虎妹就往山林裡奔,而那名周正的山賊拿着財物和兩隻下蛋雞遙遙領先。
至於那兩隻大公雞,則太能掙扎,被他權衡之下,直接捨棄!
未婚妻被搶,面臨着失身的危險,二狗子拔腿衝了出去,屋內傳來老婦人有氣無力的聲音:“二狗子,你一定要救下你虎妹啊!”
小河流水,山林密佈,兩名山賊一身汗水,直接栽倒在泥土軟爛的河邊,大口喘着粗氣。
“哎呦,尼瑪,太能追了,可累死瘊爺了!”瘊子山賊已然脫力,虎妹從他肩頭滾落在地,宛如一攤爛泥。
周正山賊則因爲比較輕鬆,還能動彈,他取出一根布條綁住虎妹雙手雙腳。
“咕嚕!”
兩人的肚子不約而同的抗議起來。
“狗日的真能跑,等瘊爺吃飽,打不死你呀的。”瘊子山賊躺在地上哀嚎道。
虎妹躺在一旁,不敢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