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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符三年,鎮國軍進駐平州。
小小的平州,李璟一下子調派了選鋒、天狼、控鶴三軍鎮守。派出了林威、李振、劉尋、李居義、傅文達數位大將謀臣。
這一次的調動,鎮國軍三軍加上水師二營,平州三縣之地,一下子駐守了一萬六千兵馬。
平州做爲鎮國軍新據之州,也是做爲繼登州、遼南都督府後的第三個完全佔據的州,李璟在官員的人事任免上有些讓人出乎意料。許多人一開始都認爲林威會出任平州刺史兼任團練使,畢竟林威身爲鎮國軍節度副使,在屢次的鎮國軍出兵之時,都被李璟放手的任命爲留守。
登州刺史和遼南都督之位都是由李璟兼任,現在新得平州,這個刺史之位李璟自己不再兼任,那必定授與最得信任的林威的。只是當正式任命出來,刺史之位落到了鎮國軍節度行軍司馬李振的頭上,林威卻又擔任平州防禦使之位。這兩個任命,讓許多人都充滿了驚訝。
如今大唐的諸鎮,各州刺史已經漸漸由武將擔任。李璟任命李振爲刺史,卻讓林威做了防禦使。林威這位統兵大將,反而位在了李振這個文職之下。
不過隨後跟着任命一起下發的通告,卻又讓更多官員們驚訝。
李璟將遼南都督府改爲金州,調郭承安任金州刺史,以王重爲金州防禦使。同時李璟不再兼任登州防禦使之職,授王普爲登州防禦使。而且公文中通告,自即日起,鎮國軍下三州二十七縣,文武職責分明。地方政務皆歸於刺史和縣令,而各防禦使只統兵。無權管束民事。就連各駐軍的糧食等,也須由各州縣將稅賦糧草上繳帥府,然後再由帥府將糧草調拔到各軍各營。
本鎮內的從此兵民分離,軍事、民事分開。刺史管民不再管兵,防禦使專爲管軍。
但同時,防禦使雖然具有統一指揮本州駐軍的職責,但州縣內的各軍各鎮駐軍。卻同時接受鎮國軍帥府的指揮。在沒有帥府和參謀司以及兵曹的聯合軍令下,防禦使平時無權調動兵馬。各部兵馬由各營營主率領,營以上的廂、軍二級,只要在接到軍令的情況下,才能調動本部兵馬。
這一系列讓人看的眼花繚亂的公告,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下子讓鎮國軍文武官員們都埋頭沉思起來。
這次變動,幾乎所有的官員都看出了,隨着鎮國軍兵馬的壯大,軍官們的權利,或者說高級軍官們的權利反而又一次的被削弱了。而自宣宗以來,文官手中不斷減弱的權力卻得到了加強。
文武各管半邊天,不但如此。高級武將甚至如隋唐初時一樣,非戰時並不能直接指揮軍隊了。軍隊指揮權幾乎都落在了營一級的軍官手中。再高級的武將,手中的權力就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而且各州的防禦使雖然名義上能指揮本州內的鎮國軍、平盧軍、團結軍、鄉軍,但實際上的權利卻限制更多。
州縣的主官雖然失去了領兵權,可對地方上的權力卻擴大了。
所有人都看的出來,這番變動是對武將的防範,避免有武將專權的可能產生,防止鎮國軍內部再出現小山頭。如此變動。高級武將們手上幾乎沒有兵,而且糧草不得地方直接供給後,幕府直接卡住了各軍的糧草軍械供應。
同時,將原來刺史的兵民大權一手抓分爲兵民各管後,李璟又將刺史的權利再次分權,每州新設一個與刺史、防禦使同級的按察使。
按察使爲一州專管司法的長官,其職責是糾官邪。戢奸暴,平獄訟,雪冤抑,以振揚風紀。澄清吏治。
新增按察使後,刺史專管行政,按察使則專管司法,防禦使專管統兵。
原州刺史的權力一分爲三,相不相屬,相互監督。
這番制度也算是李璟苦心積慮,費盡腦筋,爲的就是防微杜漸。在鎮國軍現在還沒有形成一整套制度的時候,慢慢建立這些新制度,就是爲了防止晚唐五代最大的軍隊軍閥化的問題。
不是李璟現在不相信林威或者說李振等人,而是他始終認爲,制度比起單純的人治要強許多。
就如同當初在軍中增設教導官職一樣,雖然有不少的武將們不滿和不解,但因爲鎮國軍雖然兵將衆多,可一直以來李璟對於軍隊都很關注,因此軍中也一直未能有那種軍頭們各佔山頭的情況出現。這些改動,很快就順利的進行下去。
鎮國軍進駐平州之後,林威先是請令調派各部兵馬掃蕩平州境內的盜賊山匪海賊。每入一地,最先開展剿匪行動,已經成了鎮國軍的慣例。一萬多兵馬撒開來,小小的平州境內的幾股最大的盜賊首先就被連根拔起,徹底摧毀。
而李振上任後,不但立即開展丈量土地,清點戶籍人口,安排百姓整修水利,屯田開荒,修城建屋外。第一時間開始四處張榜,一是招募各方流民,二來則是對境內的那些盜匪們進行安撫。
李振發出公告,平州境內的所有的盜匪,只要肯下山向官軍投誠,除了一些過去極端爲惡,民怨沸騰之賊。其餘盜匪,都能獲得一次赦免的機會,恢復平民身份。就算是一些過往名聲不好的匪徒,可審問過後,也會從輕處罰後,獲得改過自新的機會。
新上任的按察使,也開始理清牢獄,主動的審理平州各縣鄉的一些舊案糾紛,調解鄉里矛盾。
在平州多管齊下的運作下,一個多月的時間,平州的盜匪們逃的逃、滅的滅,自首的自首。各地的百姓也都回到家鄉,開始了恢復生產。李振直接把當初登州的以工代賑的做法拿了出來,開始在平州修建道路、學校、水利,並修補城池、村莊等等。
有了充足的糧食做後盾,平州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城池鄉村都恢復了活力,蕭條的集市也開始熱鬧起來。
越來越多的幽州百姓,甚至是遼西和草原上的胡人和漢人都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人前來投奔。
林威沒有插手李振的平州行政之事,李振也沒有插手按察使李孟的提刑事務。
平州的一萬多駐軍,也是緊張訓練之中。
駐守於燕山盧龍塞與奚部邊境上的劉尋,率選鋒軍在盧龍塞的羣山之間修建防線。
盧龍塞位於薊州和營州之間,是燕山山脈東段的隘口,也就是後來的喜峰口。幾千年來,一直是軍事要塞,爲兵家必爭之地。和平州另一個險關渝關一樣,渝關就是後世的山海關。
盧龍塞爲平州北面屏障,渝關則是平州出塞入遼的門戶。
盧龍塞位於徐無山麓的最東面,坐落於兩山之間。左側是梅山,右側是雲山。
劉尋到任之後,立即率軍並招募民夫整修盧龍塞,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數萬人的努力,依山修築的盧龍塞修整加固。新的盧龍塞城,依山修築,有三道城牆構成一個日字形的防禦體系。外圍主城牆高達五丈,寬三丈,長一百丈,由石塊從裡到外整體碼堆而成。中心還有一座三丈的高城樓,名爲望日樓。在主城牆兩端,依着山勢修建了輔牆,城牆上也各有一樓。矗立在梅山上的叫梅樓,修建在雲山上的叫雲樓。由兩邊輔牆開始,向更遠的山上延伸。
大漢曾在此修建了一道大約兩百多裡的城牆,用以防止胡族入侵。由主城牆向後一百步,兩山之間,又有一座高大城樓,城牆高寬皆與主城牆一樣,長五十丈,上有一樓名叫盧龍。兩邊以石牆與主城牆相連。兩側是兩列士兵營房。再往後,相距一百步,就是面對官道的新月樓。這道城牆高四丈,寬兩丈,長八十步,上有一樓叫新月樓。這裡兩側都是堆積糧草的庫房,馬棚和治療傷兵的木屋。
新的盧龍要塞城據守險隘,選鋒軍鎮守於此,平州便無北面胡族襲擾之憂。
傅文達率天狼軍進駐渝關,同樣是日夜趕工加固渝關。
按李璟的軍令,渝關不但加固整修,還進行了擴建。計劃擴建完成的新關,北倚燕山,南連渤海,李璟改名山海關。雖然還未完成,但新關已經極具氣勢。
山海關新城呈四方形,周長八里一百三十七步四尺,寬五丈,深兩丈五尺的護城河圍繞其外。城牆外部以青磚包砌,內填夯土,高約五丈,寬兩丈餘。有城門四個,東稱“鎮東門”,西稱“迎恩門”,南稱“望海門”,北稱“威遠門”。
站立關城之上,雄視四野。可俯視關城全貌及關外的原野。北望,遙見角山長城的雄姿;南邊的大海也朦朧可見。
做爲鎮國軍對付契丹人的進攻基地,和將來對付幽州的一個據點,李璟對於平州的防禦鞏固是不惜成本。平州一面是海,其它三面分別是遼西營州的契丹人,北面燕山外的奚族,還有西面的薊州範興隆的兵馬。雖然鎮國軍掌控渤海,能夠不受阻的隨時增援平州,可李璟依然不肯放鬆對平州的防禦。
全力經營之下,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平州的局面已經比剛到之時好轉極多,甚至稱的上是大治,文修武備,一片熱鬧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