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口姓漸漸擡着屍體個個離開了,王畫才腳將他一型!“看到這麼多人死了,你應當有些羞愧之心!”
遭到這樣的羞侮,崔小板子連拼命的心都有了。可有一個小玉真在一旁站着小玉真問題也不大。她身後還有一個相王。如果早在四五年前。問題也不大,老武恨不能將她兒子全殺光,這樣才能安心呆在皇位上。現在年老了,手軟了,皇太子也立了。可也不能小看這做過一段時間愧儡皇帝,如今的相王。老武先立相王爲天馬道大元帥,雖然未行,再封他爲左右羽林軍大將軍,再封爲太原牧,充安北道行軍元帥。就是皇太子都沒有他現在得勢。
灰溜溜地逃回軍營,將營門一關,不好意思見人。
王畫追上送葬的隊伍。就埋在縣城不遠處一個荒山崗子,死的人也太多了,有的屍體都開始腐爛,必須立即掩埋,於是就這樣裹着一層布。開始埋葬。但王畫拿來了名冊,一筆一畫地寫着每一個人的姓名,什麼功績,有一半百姓擊斃或者抓獲過突厥人的。
天就黑下來,王畫這纔開口說了一句話:“點火把!”
又開始藉着火把寫字。
這是他唯一做到的歉意。這一戰,達到了他的政治目標,可這一戰的過程他沒有想到,也不想要發生。雖然他也是一個果斷的人,但與那些無恥的政客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也許不因爲他的報恩,使突厥人對他產生仇恨,繁特百姓遭受的壓力更小一點,可這也分散到代州,會有更多的百姓遭殃。但道理不能這樣說,這樣說的話與崔小板子,並無差別。
他在恕罪,山崗上不時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二更過了,三更過了,王畫還在寫字,看到他這個樣子在糟糕自己。就連崔班帶來的士兵都感到羞愧,一個個低下頭。
崔班更是後悔,當初看到繁特突厥士兵少,又經過熬戰,分過來的兵力多,爭看到繁特。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冒着一點風險到代州。天亮了,他的護衛告訴王畫的事。這是幾千個死者的名單,王畫寫到現在才寫了三分之一。寫好了,立即讓請來的石匠刻碑。至於工錢。王畫再次讓孔黑子親自出面,到青山溝取錢了,一共是三萬貫。
這些錢不但用來付工錢的,還有後繼的救濟,這是王畫又一次恕罪。
老百姓不知道當初在太原發生的事。現在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再一次對王畫感忍
崔班一看情況不妙,得。我還是回去吧。將軍務交給了長史,反正斥候回來稟報,突厥人真的撤退了,連代州城下的突厥大軍也撤走了,正在向外關行軍。繁疇沒有大事了。
他網想走,熊克己帶着十幾個衛兵騎着馬,奔了過來。一下子將他攔住,隔着馬將他衣領揪着,說道:“你還是人嗎你!王都尉請求支援不發兵就算了,連某再次請求,還是一兵不發。現在看到這滿縣人戴孝,是不是很開心!”
說完了,將他衣領鬆開,再次恨恨道:“某現在才真正認清你的真面目,也認清你們七姓所有文明之世家的真面目。以後某絕對不與你們七姓中任何一人打交道!”
衆將聽了愕然。這些情況現在洛陽傳開了,但前線反而不知道內幕,都是接到八百里加急,帶着一半左右的軍隊趕過來的。再次將視線集中到崔班身上。王畫職位低了,請不動他還情有可願,可是熊都督請他就是兩回事了,按照唐朝軍規,如遇戰事,可以請求互相協助作戰的。
當然,如果只是王畫本人。還好一點,大家看在同事份上,將事情大而化小而化了,或者如同崔班心中所想,城破了更好。然後出兵做做樣子,這事也過去了。
現在有了小郡主在繁特。城破了,崔班更倒黴,城不破,同樣也倒黴。
一起看着他,就象看着一隻老鼠一樣。會傳染瘟疫的。真會傳染。現在有可能這個人現在還是三品都督,幾天後什麼就不走了,甚至相關的人都要倒黴。軍方也有政治鬥爭,想想黑齒常之、程務挺,這些將軍,每次處死一個,牽連的部下有多少?就象王畫那個師父,薛仁貴的“記名弟子”孔黑子,算是一個無關的人,都被人眼紅軍功。藉着黑齒常之的事,逼得逃亡。
這個人誰敢碰?
崔班知道大事不妙,連忙回去,這回不是逃避了,而是利用手中權利。發出各個八百里加急。寫信求助各種關係。可是接着各種打擊隨之而來,首先崔家向外宣佈,將他逐出門外,並且三大家族共同向繁特犧牲的百姓道歉,拿出五萬貫錢,援
然後朝廷下旨,捉拿他赴京調查此案。立案了,就差將他捉拿?戴着枷鎖進京。其他各州將領聽了一陣心寒,爬到這地步,都是人精兒,不然爲什麼孔黑子總是爬不上去?這是殺雞駭猴,這一次朝廷對其他各州將領畏敵,行軍緩慢也是不滿,但不能全面打擊。因此將重點、放在崔班身上。
不但他到黴。跟着他後面幫他策刑的一套班子,全部得要到黴。想一想。朝中的二張,能放過這次機會。崔家這次估計又要大出血。才能撤底擺平此事。而且還輸了面子。
王畫聽到這個消息,不語。連崔家的支援,也沒有表態。這是應當的!
王畫不想爭這個。面子,有了五萬貫錢,這次繁特百姓會有更多的家庭。從失去親人的困難過走過來。但三家做得還是虛僞之極,合三家之力,竟然只拿出五萬貫錢,算什麼?他不知道,這一次三家才肉痛到了家,不是這筆錢。是在京城的損失。因爲老武放出話了。砸得好,不但李裹兒,就是李氏還有一些皇室弟子,心中也憤憤不平,居然連我們李家的人也敢坑害。好了。那幾家店砸不說,門也打不開了。
生意肯定要做的,但如何做得商量,至少目前是不敢開門營業。這個損失更大。
可崔家這樣,做在民間中,卻漸漸將此事不利的印象,扭轉過來。
還有一家,王家,這一次做得更低調。悄悄地將各種物資調到繁特,大概怕他詰難。連面前不露一下,就發放到百姓手中。王畫看着這條消息,再次冷笑:“想暖我的心,或者又有什麼用意?七姓。這個。仇是結定了。管你什麼王家、崔家、鄭家,或者目前還沒有直接捲進來的李家、盧家。我會讓你們感到很痛很痛
這是新仇,還有舊恨。無論他們做什麼。都無法彌補。
但王畫一直對此事不動聲色,他在做一樣事情,教導百姓制墨。繁特雖然在邊境,可是墨塊運輸成本很低,如果大量批貨,都可以忽略不計。繁特另一個好處就顯示出來了。樹多,老鬆也不少。這是制墨的最關健材料。
反正這一府府兵散了,剩下來的府兵,人數少,朝廷好安排,相信這一戰過後,他們都能得到升遷的機會。包括他自己,再留在繁疇縣城的可能性很小了。
現在告訴百姓一項技術,也讓他們以後多條謀生的機會。也許維持不了多長時間,技術的流失,一旦大世家礙手,集中資源,繁疇百姓制的新墨有可能會淘汰。可這幾年內,多少會彌補他們一些損失。
現在王畫帶着贖罪的心理。
得到了具體消息。老熊是心服口服,他立即將整個過程上奏。
老武接到奏摺後,鬆了一口氣。王畫心裡不覺得,可老武心中有數,現在王畫越來越有出息了。老武卻在心中產生一個想法,是聯一手培養出來的。就是老秋的準學生,也是聯授意他進秋府的。
最主要她能揚眉吐氣,這回那個默啜該回到草原上偷偷地哭吧。先後投入一萬八千,攻打一個只有五百八十個府兵,幾乎是新兵的小縣城。都沒有打下來。還丟下了近八千士兵的性命,灰溜溜逃回去。
腦海裡想着他狼狽的樣子,武則天大笑起來。
大臣們一個個面面相覷,老太太真的老了?發什麼神經。
老武將鵡報發下去,給大家看,說道:“聯不明白了,國家一年花那麼多錢,養了那麼多士兵,怎麼就不如一府之兵,與一羣老百姓了?誰能告訴聯,是怎麼回事?”
老太太,你不是很高興嗎?怎麼問起這個尷尬的問題?
魏元忠走上一步答道:“陛下,恭喜陛下又得一員能臣干將?非兵之罪過也。孫武與伍子胥使兵能使吳國稱霸諸候。可到了夫差本人使兵。立即兵敗塗地。兵還是那個兵。將不同也。”
什麼將不同,王畫那個用兵方法不能推廣,國家那樣玩,玩不起。才幾個,同時候,就砸了幾萬貫。如果大唐所有的軍隊都這樣玩,得多少錢?將國庫搬空了也不夠。
還有,都這樣玩了,顯得普通了,士兵也不感恩愛戴了,士氣還是振作不起來。況且王畫還爲士兵找到一條後路,其他將軍有這份能耐?
但這樣一說,多少有點抵毀王畫的味道。就是老魏也做不出來,他是一個講良心的臣子。
老武聽了很得意。當初聯讓他到了邊關擔任都尉,你們一個個反對。如果不是聯這個。舉動,今天又要受到突厥人的侮辱。臉上洋溢着微笑,自言自語道:“可怎麼用呢?”
好象小傢伙,就走到了切品二室同樣也有作放在邊關,對朝售同樣有世話吶想起了另一個人,同樣文武全才的徐茂公,不管他孫子如何起兵造反,對老徐她印象很好的,當年她爲皇后,老徐可走出了大力的。再說吧?再次自言自語道:“就是太小了。如果再大上幾歲就好了。”
大臣聽了一個個直皺眉頭。但知道,老武對王畫喜愛到了極點。
張易之乘機站了出來,說道:“恭喜陛下,又得一干臣能將
潛在盟友嘛,當然希望王畫地位高一點。
老武點頭又說道:“立即將這份奏摺頒發到各個邊關,讓其他將士也看看,讓他們想想。壯哉,我大周軍民!”
現在她手上沒有酒杯,否剛都會舉起酒杯,朝天做一個祭拜的動作。
然後又說道:“再傳一道聖旨,讓六十名勇士包括王畫本人立即進京。聯要讓滿城百姓掃塵灑水,淨路迎接我們壯士的歸來。也讓天下百姓將士,看到聯如何對待英勇的英雄的。”
老魏嘴扁了扁,想說什麼也沒有說。王畫這樣的勝蹟放在唐初,簡直是毛毛雨。李靖帶着三千人打到小海。縱橫大漠幾千裡。擊敵幾萬人。如入無人之地。如果取得那樣的大捷,朝廷該如何對待。不過也理解武則天的心情。
這個默啜弄得老武太被動了,連她立皇太子,都是默啜所逼的。這次大勝走出了她心中一口惡氣。
他還在胡思亂想,張易之說道:“陛下英明,這次因爲都督崔班的原因,讓繁特百姓與幾百個府兵幾乎處在孤軍奮戰的絕境,臣想繁特百姓就走到現在心中還有一些想法吧。是要慎重對待這羣勇士。”
再次攻擊崔班,反正這次崔班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的。但魏元忠看了一眼張易之,那個小傢伙人品傲到極點。可能正眼都不瞅你一下,爲什麼老幫這個小傢伙?就是幫也沒有用,人家還是看不上你。
可老武的主意,張易之附和,下面一大羣媚臣,跟着附議。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下來。
但距離太遠了,這麼一來一去,轉眼到了八月二十出頭,聖旨纔來到繁特縣城。不過也正巧,孔黑子剛剛將錢從家裡取過來。這個兒子做了什麼官,這樣用錢還了得,但王迤也高興,終於聽到兒子生還的消息。錢拿了出來。也不怎麼肉痛,李紅上個月又從南方帶回來好幾萬貫錢,存着讓王畫備用的。只是李紅離開時。還沒有得到繁特被圍的消息。
王畫立即將錢分發下去。
大筆大筆的援助,終於使繁特百姓走出這場劫難。這使王畫心情稍微好一點。還有一個消息傳來,武則天下旨,讓繁特免交所有稅務三年,這也進一步讓繁特百姓在三年內休生養息。但不好說,如果默啜再次帶兵前來報復,一切還得全部結束。
可王畫也管不了。無法管。
終於在無數百姓夾道相送中,帶着殘餘的士兵,身着那一身血甲,離開了繁特。
這不是王畫顯威風,是刻意讓老武看的。好給這羣英勇的手下,得到更多的獎勵。
一路南下,看着這一羣血甲戰士,所有行人爲之側目而視,一眨眼略過去了,洗然大悟,想到了他們的身份,再一次傳起一片驚歎聲。但王畫路過太原時,做了一件事。提起大鐵錘,來到太原王家,將王家那個門據砸下來。
王家弟子不知道內情,一個個急了,想出來拼命,你在太原,居然還這樣霸道。就是你相助了我們王家,先是付了一萬貫錢讓你們修築城牆,幫你們送去大批的武器。不然你們拿什麼來防禦繁特?事後,我們王家還悄悄再次送去大量物資,支援繁特百姓,那一點也還了你的人情。還要怎麼的?
可網要出門,讓長老派人喊了回來,讓他們忍耐,並且務必不能將當初王畫在王家擊斃突厥武士的事情說出來。這一次王畫吃了啞巴虧,如果王家自己犯傻,自動說出來,那與王畫無關了。
到時候憤怒的武則天必然將矛頭再度指向王家。不值得。
王畫也沒有想討一個公道。出了一口氣。再次離開太原,沒有幾天。洛陽在眼拼了。
但是打老遠,就看到城門外,黑壓壓地站着許多人。
王畫愣了一下,這是幹嘛?
不過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帶着幾十個人向洛陽奔去。
人羣也看到了他們,一個個開始說道:“看哪,他們來了
“天哪,你着他們那個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