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雷見張邪掉頭,不由的十分開心。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激怒張邪,讓他與自己一方決一死戰。張邪一人對戰他七人,陸天雷有把握留下張邪。
張邪的殺氣全部釋放開來,那些低境界的武道高手不由打個顫,全部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五千餘人竟然是沒有一個再敢上前一步的。
陸天雷看着手下的那些武道高手,不由罵了一聲廢物。他也不想想,那些人不過都是些低境界的武道修者,連登峰境都沒有幾個,面對張邪聖境的威壓又帶着龐大的殺氣,哪個還敢動。
大夏一方的武道修者聽到陸天雷的話,心裡都有些不滿,你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們廢物,你倒是自己來啊!
不過表面上,他們卻不敢表露出絲毫的不滿來,因爲他們怕陸天雷一怒殺了他們。畢竟人家修爲太強了,差了好幾個檔次。
張邪看着陸天雷開口說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陸天雷看着張邪陰沉着臉沒有說話,目光之中帶着疑惑和怒氣。
張邪微微一笑說道:“就是討厭你,自己是個慫包還要說別人。自己這不行那不行,還好意思說別人。
有自知之明的人讓人欣賞,而你這種,一個頭兩個大,自詡天下無雙的人,實在讓人噁心。
你是不是還自我感覺良好,殊不知在別人的眼裡只是一個小丑。”
張邪的話音一落,敵方的武道修者都是有些就是如此的表情,但不甚明顯。就連和陸天雷隨行的那六位聖境強者,眼中都有些認同的意味。
這也就很明顯的顯示出,陸天雷是有多不得人心,若不是實力確實強,恐怕早被宰了吧。
陸天雷氣的夠嗆,咬着牙說道:“你倒是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將士死,也沒出手。只會逞這口舌之利,什麼大秦太尉,不過如此。”
話語之間充滿了不屑,陸天雷也想憑藉此亂大秦之軍心。不過張邪何許人,大秦的士兵都是知道的,自新皇登基以來,張邪便一直鎮守邊關。
幾乎和將士同吃同住,這麼多年了,這些士兵對張邪心悅誠服,哪怕是帝天情都無法比的。更何況這幾句話,簡直不痛不癢,甚至有些貽笑大方。
張邪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多說廢話沒什麼好處,你不就是想激怒於我,好讓我宰了你嗎?本來這麼賤的願望我實在沒有那個心思幫你。
不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不成全你,好像顯得我多麼小家子氣似的。”
陸天雷說道:“死鴨子嘴硬,今日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怎麼成全我。”
張邪微微一笑,眼神一凜,真氣洶涌磅礴而出,刀氣閃現,快若雷霆閃電。衆人只覺得眼前一道亮光,刺眼極了。
眼睛一閉,而在睜開的時候,只見陸天雷胸前心臟處多了一個窟窿,正是張邪的刀氣穿過了陸天雷的心臟。
入聖境中期的強者啊!那可不是大白菜,陸天雷好歹縱橫江湖百年,能修煉到入聖中期,也是一步步殺伐出來的。戰鬥經驗也豐富的很。
可如今和張邪一個照面,一招便死在了張邪的刀氣之下。
不過張邪這一刀也算是佔據了陸天雷還未做好準備之時,也確實是張邪的出刀太快了。不過,這一刀張邪也耗盡了一大半的真氣。陸天雷倒也死的不冤。
那些武道高手一看陸天雷死了,在他們眼中那猶如神一般的強者,竟然沒有接住張邪一刀,這一刻他們怕了,切切實實的怕到了骨子裡。
而其餘的六位入聖境強者也有些懵懵的,僅僅一招,他們之中修爲最強的陸天雷就死了。
要說不怕那是假的,能活着誰願意死,要真有願意的,那就是個傻子。
六人一時間竟不敢有所動作了,大夏一方無人敢動,大秦一方也沒有人再動手,原本喧囂的場面竟然寂靜了下來,顯得有一絲的怪異,有些尷尬啊!
足足十分鐘的時間,那六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說道:“那一招使出,他的真氣恐怕消耗不少,我們六人圍攻他一個難道還能輸了不成。”
有了這話,其餘五人也反應了過來,那一刀固然佔了突襲的先機,可能讓入聖中期的陸天雷避無可避,使出如此強大的一招,對於真氣的消耗,無疑是巨大的。
之所以現在才反應過來,真是腦子突然有些懵。說直白一些就是怕了,怕自己也死在刀下。
看着六人的神情,張邪微微一笑說道:“怎麼?反應過來了?可惜晚了一些。要是早反應過來一會,說不好我還真麻煩一些了。”
話音剛落,六人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聽見馬蹄之聲由遠至近。
放眼望去只見一隊鐵騎極速趕來,每個人都身穿玄甲,個個修爲強橫。
六人暗道一聲不好,便要準備逃跑,方纔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現在情況轉變,張邪哪裡會那麼容易就放他們跑。
十多分鐘的恢復,張邪的真氣也恢復了三成,攔下六人有些費力,但也不是不可爲。
張邪也不管那些大夏的武道修者,直接縱身而起,一把漆黑如墨的刀入手中,一刀劈向六人,刀氣縱橫,這一刻的張邪大有睥睨天下的霸氣。
而六人早已經沒有了戰鬥之意,六人竟然讓只有一半真氣的張邪壓制的死死的。
玄甲軍的衆人衝向了大夏武道修者,猶如虎入羊羣,不過片刻的功夫,大夏的武道修者便死了一半。
按理來說,不至於會如此的不堪,但此刻大夏一方已經毫無戰鬥之意了。可以說有些自暴自棄了。
而玄甲軍此番可是連奇帶隊來的,如今的連奇也是入聖後期的高手,直接加入張邪和六人的戰局。本來張邪一人就能壓制,再加入更強的連奇。
六人連幾招都沒有過,便有五人死在了張邪和連奇的手中。
至於剩下的一位入聖境強者,也沒有逃跑也不再動手,一臉慷慨赴死的模樣,這就已經是放棄了。
張邪一刀將這位入聖強者的一條胳膊斬斷。那入聖境強者悶哼一聲,倒也沒有叫出聲來。
之後張邪開口說道:“看你長的還算順眼,就放你回去,給楊妖刀帶句話,這麼點雕蟲小技有什麼意思,他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爺等着。也讓他做好準備,等爺取他狗頭。”
這入聖境強者有些懵,本來已經是必死的局面了,竟然不殺他了,他已經準備慷慨赴死了,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色。
而且這大秦太尉還說了一句看你長的順眼。由此可見,這長得順眼很是重要啊!重要到甚至在關鍵時刻能救自己一命。
斷臂的入聖強者開口說道:“謝謝!”之後便沒有再說話。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張邪開口。
張邪看着站着不動的斷臂入聖強者說道:“還不走,怎麼還打算讓我管你一頓飯,還是送你回去啊!”
一聽這話,那斷臂的入聖強者和張邪擦肩而過。緩緩的離開了。
連奇看了看地上堆滿的屍體,對着張邪行了一禮說道:“太尉下官來遲了。”
張邪搖搖頭說道:“不,你來的剛剛好。走吧,吩咐人將屍體處理,我們先回雲城。”
連奇點點頭,此刻所有的大夏武道高手已經被玄甲軍屠殺一空了。
張邪和連奇走到大軍之前,張邪開口說道:“今日我大秦又有近兩萬將士戰死沙場。這是我的疏忽,不然這些我大秦的兒郎壓根不會死。這一點,我向諸位道歉請罪。”
當朝太尉,異性王對着士兵道歉,說出去誰信,而在場的人就這一件事情,可以吹一輩子牛了。
所有的士兵都有些惶恐,有人開口說道:“太尉嚴重了,我等爲軍人自當戰死沙場,馬革裹屍還。太尉曾經說過,戰死沙場是男兒榮耀。我們始終銘記。
我們不怪太尉,要怪就怪那些想着侵略我大秦的敵人,能殺光他們,賠上自己的性命也無妨!犯我大秦者,殺!”
一時間衆士兵齊聲喊道:“殺!殺!殺!”
張邪示意衆人停下,隨後開口說道:“神箭軍的統領和二狗兄弟呢?”
話音落,軍中有人說道:“太尉,他們在這。”
張邪立刻快步走過去,而連奇緊隨其後。衆人自覺的都讓開了一條路。
等張邪到了兩人身邊之時,躺在地下的兩人早已經不成樣子了。滿身滿臉的血,甚至連兩人的面容都有些看不清楚了。
張邪和連奇都蹲了下去,這樣的傷勢,回天乏術了。兩人都嘆息一聲。
神箭軍的統領看着張邪咧嘴一笑,手動了一下,擡起了一點點又放了下去。張邪一把握住他的手,眼睛有些溼潤,神箭軍統領仍舊笑着說道:“不礙事的。”
張邪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這些都是他的兄弟啊!這麼多年了,張邪眼看着太多兄弟倒下,當年關太尉手下的大將,都沒了。這麼多年經歷無數的生死離別,可張邪到現在也沒有適應過來。
想來,即便他活到老,活到死也適應不了。可世事不是他能左右的。他也不過的世間驚濤駭浪裡,不起眼的一朵浪花。只能隨着洶涌波濤,無奈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