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眼就過了一個月,自那天攤牌後,陶花和徐山恢復了前兩個月的相處模式,見面了就打個招呼,私下裡除了工作就不會再有接觸,要說一開始陶花還懷疑徐山話的真實性的話,那現在她已經是完全放心了,此時她正盯着人事部發出來的公告發愁。
人事部說這週末公司要組織一次團建活動,還必須參加,不能請假!
這讓陶花有些不願意,因爲一直以來其實她都算是一個非常獨來獨往的人,長這麼大,她身邊的老友屈指可數。
陶花其實是有一點社交恐懼症的,還記得當年促使她拼了命努力的很大的一個動力就是:她不想固定的呆在一個地方,固定的和一羣人相處,去花心思維持人際關係。
上次聚餐其實已經讓她很頭疼了,只不過當時事發突然她只能硬着頭皮答應,這次又來個團建,陶花覺得自己頭一次碰到這麼事兒的公司,以前做案子,像她這種花重金請來的外來人員,只需要在案子完成後和幾個負責人意思意思吃個飯就好。
她嘆口氣,拿錢辦事,辦完事就走人的生活方式纔是她所適應的。
不過縱使她千般不願意,週末還是如期而至,他們此行去的是隔壁市挺有名的一個景點,徐山財大氣粗的包了一棟豪華別墅,因爲不是很遠,所以選擇了公司的大巴車出行。陶花選了最後一排位置,她一坐大巴車就犯困,所以選了個最角落的位置戴上眼罩就開始埋頭睡覺。
在大巴車上睡覺是非常不舒服的,陶花感覺自己睡了沒一會兒,脖子就疼得不行了,意識回籠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枕着旁邊人的肩膀,她記得自己旁邊是一個小姑娘,她直起身子摘了眼罩想道聲歉。
“不-”陶花的聲音卡在了嗓子裡,本該是小姑娘的位置上,徐山抱着雙臂大刀金馬的坐着,睡得正香。
陶花向前掃了掃,現在路走了一半,大家都窩在椅子裡睡覺,她也看不到那個小姑娘去哪了,對待這類感情問題,陶花向來是能多想就多想,寧願自己自作多情尷尬,也不願意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所以看到徐山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旁邊,陶花心中不由警鈴大作。
而就在她盯着徐山的時候,徐山緩緩的朝她這邊歪了過來,陶花毫不客氣的戳了戳他。
裝睡的徐山:好想掐死這個女人!
陶花這個力道就是要把徐山戳醒的,徐山也不好再裝睡,只能做出一副被吵醒的樣子不滿的看着陶花。
“你怎麼跑這來了?”陶花壓低聲音問。
徐山很配合的用了更小的聲音,甚至怕她聽不清還往她耳邊湊了湊:“那個小姑娘暈車,我身爲老闆以身作則和她換換。”
陶花往車窗那邊靠了靠不相信的看着徐山,徐山則一臉不耐煩:“你要不相信我把她叫過來你問問!”
徐山說着作勢就要起身,陶花連忙拽了拽他,一個是她覺得大家現在都在睡覺不好打擾,一個是僅僅因爲換個座位還興師動衆的去求證,那隻能把可能原來沒什麼的事兒越描越黑,所以陶花趕快拽住了徐山:“錯了錯了,我信我信。”
徐山另一邊嘴角微不可查的翹了翹,他抱怨道:“那你別戳我了,我好睏,要睡一會兒。”
陶花······
陶花是沒辦法再睡了,一個貌似死心不改還想勾搭自己的有婦之夫杵在旁邊,就是再困也不能放心的睡了,陶花扭頭眼不見心不煩的看着車窗外迅速掠過的風景,可是沿路的風景千篇一律,實在是沒什麼好看的,陶花忍不住有些犯困。
就在她覺得自己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她感覺徐山火爐一樣的身體又貼了過來,陶花本想推他一下,但又怕推醒他他又整什麼幺蛾子,只能儘量把自己往車窗那邊縮了縮,結果這貨就更加理所當然的往她這邊靠了靠,陶花生無可戀的看着窗外:還有多久到啊多久到?
徐山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好容易演出自己是睡着了無意識倒在陶花身上的效果,心裡的得意勁兒就別提了,但等心裡的開心勁兒過去之後,陶花身上多少年沒變過的熟悉的清新味道慢慢填充了他的所有嗅覺,然後又因爲他故意把全身的重量都往陶花身上壓,所以清晰的感受到了陶花縮成一團的軟軟的身體······
徐山坐直了身體翹起了二郎腿,心裡“操”了一聲,大庭廣衆的,自己怎麼和個毛頭小子一樣,這都行?
不過即使是這會兒他也沒忘記把戲做全,完全是一副睡着不舒服調整姿勢的樣子,還對陶花嘀咕了一句:“不好意思,這大巴車真的太難坐了。”
本來有點懷疑徐山藉機吃自己豆腐的陶花:看來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