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並不把徐山這話當回事,擡手推了推他:“打個商量,不要摟這麼緊行不?這一覺起來我得癱瘓。”
“你這破毛病怎麼這麼多年都沒改,我覺得摟着睡親切。”
“但我覺得摟着睡很累。”
徐山翻身躺平,伸展靠着陶花這邊的胳膊:“換你摟我總行了吧?”
“我摟你也不舒服,我們就這樣挨着睡吧。”陶花這會兒也有點睏意了,翻了個身準備睡。
徐山不甘心的又湊上前,想摟着陶花。
可陶花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生活上對人沒什麼耐心,長這麼大,從沒變過。
已經和徐山說了幾次自己不願意摟在一起睡,徐山還這麼磨嘰,她的臭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翻身手腳並用的把徐山往一邊踹:“放開,說了不摟,離遠點,還睡不睡!”
徐山身上遭到了亂七八糟的一通推打,有些委屈的窩到一邊去了,他到底爲什麼會喜歡了這麼一個沒情趣又喜怒無常的人這麼多年?
陶花踹開徐山,快速睡了,但這個點睡覺本就不符合她一貫的生物鐘,所以沒一會兒她就醒了,然後就感覺她頸邊有輕微的呼吸。
陶花輕輕的翻了個身,就看到徐山正縮手縮腳的挨着她睡着,一副受氣小可憐的模樣。
陶花亂髮脾氣後本來就特別容易愧疚,現在看到徐山一副想挨着她又小心翼翼儘量不碰到她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她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把胳膊搭到了徐山身上,默默的看了他一會,覺得心臟有些憋悶,她一向不習慣身體朝着左側睡,因爲身體朝着左側睡會壓迫到心臟,她心臟是有一點點小問題的,如果壓迫着心臟睡,她不僅會呼吸困難,心臟還會很痛,而此時她面朝徐山睡着,卻正好壓迫着心臟這一邊。
陶花靜靜的忍耐了一會,就有些想起了,結果剛起身,徐山的臉就又小心翼翼的往她枕頭上蹭了蹭,還露出了個心滿意足的傻笑。
陶花看到這一幕,心裡的那點愧疚感又涌了上來,乾脆輕手輕腳的翻到了徐山背後,面朝着徐山後背躺下了,並擡手輕輕摟住了他,心想:就滿足他一小會兒要求吧。
背對着陶花的徐山露出了個得逞的笑來:陶花果然還是吃這一套。
徐氏集團內部最近最大的八卦就是他們公司的大Boss徐山異常高調的宣佈他和公司的外聘人員陶花在一起了。
事情還要從公司週一突然召開的全體會議開始說起,本來出去團建了兩天,突然召開這個全體會議,大家都以爲是要例行灌雞湯打氣,卻沒想到在一本正經的全體會議上聽到這麼一個不怎麼正經的大八卦。
當時的事情是這樣發生的:上午九點三十整,公司全體員工都整整齊齊的坐在了公司的大會議室裡等待老總訓話。
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們的老總拿起了話筒,說出的一番話瞬間驚掉了大家週一上班的倦怠感:“我今天在這裡正式宣佈一件事情,我和我之前的未婚妻早已解除了婚約,目前我和陶花女士已經正式開始交往了,所以大家不必在背後隨意猜測,亂傳八卦,今天的會議主要就是傳達這件事情,好了,大家都回去好好工作,散會。”
目瞪口呆的衆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本事件的女主角,卻見女主角只是微愣了一下,便淡然一笑,而已!
衆人……
這個八卦真的是太大了,整個公司上下連着好幾天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但兩個當事人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反正也公開了,每天同出同進的,高調的很。
陶花雖沒想着要在公司裡與徐山避嫌,卻也的確沒想到徐山會高調的公開他們的戀情,不過公開了也無所謂,她一向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畢竟這些人僅是她人生中的一些過客而已。
陶花和徐山這近一週的時間相處的非常好,倆人出於各自的原因,都在盡力配合着對方的生活習慣,加上畢竟之前到底是在一起過,所以現在倆人的感情頗有突飛猛進的態勢。
這感情一好,要求就容易多起來。
這天晚上倆人吃過晚飯後帶着歡歡樂樂在小區裡散步,徐山就說了:“要不你給我一把你家的鑰匙吧,不然我每次來都不方便。”
陶花扯着牽引繩往回拽了拽亂跑的歡歡隨口說:“過幾天我爸媽要來,你知道的,我媽那個人很傳統,她是無法接受我未婚同居這件事的,所以等我爸媽來了,你也不能來我這兒來住了。”
陶花的母親曹愛文,徐山知道,因爲當年他和陶花在一起時是奔着結婚去的,那會兒他沒啥大理想,光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了,所以一直特別積極的想要見家長。
但陶花一直都特別堅決的拒絕,因爲她母親在她讀完研究生之前是禁止她談戀愛的,她母親認爲談戀愛會影響她的學業。
雖然陶花沒有真的聽她母親的話,等她讀完研究生再談戀愛,反而談戀愛談的特別早,但在她母親允許她談戀愛之前,她的每段戀情都是不敢讓家裡知道的。
徐山頓時不滿的嘟囔起來:“不是吧?那我們怎麼辦?咱們現在可是處於熱戀期呀!”
陶花看徐山:“你還是可以上門拜訪啊。”
徐山聽了有些驚訝:“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見你爸媽?”
“當然可以。”陶花笑了笑:“我媽現在也是一直在催我找男朋友呢。”
徐山聽了心裡跳了跳,可以見家長,在陶花這裡絕對是意味着是有結婚的打算的,意識到這一點,徐山心裡頓時涌上了一股'風水輪流轉'的莫名快感。
因爲他,這次重新和陶花在一起後,出於各種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原因,是完全沒有想過結婚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