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護一臉摸不着頭腦的表情,他什麼時候叫醒少爺了,他明明剛來好不好。
“少爺,剛纔我真叫你了?”
他試探性地開口,然而他的話音剛落,便對上了自家主子冒着寒光的雙眸,“不然呢?”他還能平白冤枉他不成?
穆華琰咬牙切齒,他還叫自己“懶蟲”,爲何要叫自己“蟲”,誰給他的膽子?!!
“可是少爺,小的真沒叫您呀,我是剛巧經過,聽到您喊我,才進來的。”陸護大呼冤枉,苦着替自己辯解。
此刻,穆華琰的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聽到他的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讓他自行體會,“這院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是你還能是誰?”
他可是清清楚楚聽到了聲音。
陸護也納悶,按理說這院子裡不可能有別人啊,突然,一個念頭從他的腦海中冒了出來,他的臉色剎地白了,顫巍巍地開口,“少爺,不會是鬼吧?”
聽到他的話,穆華琰的身子明顯瑟縮了一下,但還是儘量穩住了心神,面上不顯分毫。
他可是少爺,不能慌,不能在手下面前落了臉面。
“陸阿護,你胡說什麼,這青天白日的,怎麼可能有……有鬼!”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四處張望了一下,似是要印證他的話,可是,說到最後,聲音顯然磕絆了一下。
陸護也笑呵呵地開口,“是啊,怎麼會有鬼呢。”雖然笑着,卻比哭還難看,他最怕鬼了。
嗚嗚嗚,怎麼就找了這麼一處宅子呢,現在重新找可還來得及?
而與之一牆之隔的房間,徐清琬正趴在牀上睡得香甜,夢裡什麼都有,有爹爹,有孃親,有小弟,他們一家人幸福快樂地生活着。
穿着石榴紅齊胸襦裙,扎這兩小揪揪的姑娘仰着白白淨淨地笑臉,指着樹頂最高處的果子開口,“爹爹,我要最紅最大的那個。”
中年男人滿是寵溺地開口,“好,爹爹這就給綰綰摘。”
她的嘴角掛着笑容,不覺間翻了個身,仰躺着睡下,結果,下一秒她就被疼醒了。
“唉~”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意識瞬間清醒,纔想起昨日摔了一跤,扭了腰。
她將手放在腰間,輕輕揉了揉,怎麼過了一晚,越疼了呢,似乎有些不對勁。
聽到屋裡的聲音,澤蘭敲了敲門,“小姐,我進來了啊。”得到允許後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躺在牀上,眼淚汪汪的小姐,她的心裡一急,三兩步到牀邊,“小姐,你怎麼了?”
徐清琬咬着牙擺擺手,緩了片刻開口,“澤蘭,你快幫我看看後腰,火辣辣地疼。”
這一年來受的大傷小傷無數,她對自己的身體情況還是很清楚的,按理說,不該這麼疼的呀。
澤蘭小心翼翼地掀開她的褻衣,當看到她那慘不忍睹的後背,瞳孔狠狠一縮,“小姐,傷處起了水泡。”
晶瑩的水泡鼓囊囊地連成一片,只是瞧着就讓人頭皮發麻,怎麼會這樣?
澤蘭深吸一口氣,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我這就去請大夫。”
昨日就該請大夫來的,都怪她。
這次,徐清琬沒攔着她,不過摔了一下,怎會起水泡,還是請了大夫來看看比較安心,她從不會拿自己的身體狀況開玩笑。
澤蘭請了大夫,即使再小心,還是驚動了正屋的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