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搞什麼扮豬吃老虎的策略。這是在東南邊境,還是最亂的最恐怖的地方,這裡的人對於前來調查的兩個華國小警察來說,可都是老虎。
與其低調處事,還不如把自己扮的高深莫測一些,更能得到對方的認可。
一開口就道出了香香的諢號,這讓這位美女的眼神眯了一下。
“老闆真是愛說笑。”香香笑了起來,“想來老闆認識香香,香香卻不認識你,不知道香香現在有沒有這個榮幸,結識一下老闆呢?”
“香公主言重了。能認識您這樣的美女,該是我的榮幸。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白,單名一個鷺字。我身邊的這位,是我的秘書,叫做周倩。”白鷺指了指自己,有伸手介紹了下週倩。這纔開口說道:“聽人說,香公主的賭場大人物可是不少。這不是報着尋找生意機會的目的,纔來看看,也順帶給香公主捧個場子麼。”
“白老闆年輕有爲,一看就知道是做大生意的。我們這邊雖然算不上什麼好地方,但是也有幾個大人物頗爲捧場,總是來光顧小店。”香香眼神一轉,隨後繼續說道。“不知道白老闆做的是什麼生意,興許我能給白老闆介紹個大人物,談成一筆生意也說不定呢。”
是不是來混場子的,又或者是詐騙的,在有可能是老千一般的人物,在這個地界總會有人有本事知道。
香香眼見這個白鷺知道自己的情況,卻又沒有見過。那麼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對方是前來找茬的暗子,指不定是哪個賭場找來的茬子,想要進來攪和一番。第二,對方卻是是個有底氣,有背景的“生意人”,雖然不知道做的是什麼生意,但是也不外乎就那麼幾類。能夠介紹上人脈,卻也是結了善緣。
倘若白鷺不願意認識所謂大人物,那麼很有可能就是茬子,需要人緊緊的盯着。如果願意,把這麼財大氣粗的人放在幾個軍閥手下的場子內,想來也不會引來反感。
一句話的背後藏着不少的門道,白鷺卻根本不在乎。
他本就是切切實實來找軍閥方面的聯絡人的,沒什麼虛頭巴腦的招式。
“香公主的人脈自是沒說的,小弟初來乍到,只是探個門路,還需要香公主多多的指點纔是。”白鷺點了點頭,一副和善可掬的樣子。
無論是香香還是白鷺,都是一副客氣的樣子,卻都不俗氣或者諂媚。明顯,都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物。只有周倩在白鷺身後有些皺眉,她不太懂兩人之間的深意,卻是對這個衣着暴露的女人沒有什麼好感。
香香前面引路,白鷺和周倩跟着。
不出半餉,周倩就引着兩人到了一個平臺賭桌前。
“這都是大玩家。白老闆,以您兌換的身價,這個場子才符合你的身份。”香香開口笑道。她並不介紹場上坐着的人是誰,也沒有特意說明白鷺的身份。僅僅是這麼淡淡的提了一句。“那麼,希望白老闆玩得開心,香香這就先下去了。”
白鷺衝着香香點點頭,“香公主慢走。”
場面上坐着四個人,除了個西裝革履的戴着金絲邊眼睛中年人之外,其他三個人都有些不修邊幅。
一個是穿着軍裝,但是軍裝並不規整,反而有點褶皺的邋遢軍官。
一個是穿着花襯衣的老頭子,鼻子一吸一吸的,有種令人噁心的感覺。
最後一個是打扮的好像非主流一般的女人,穿着緊身的皮衣,眼神上吊着,好像看誰都不爽的感覺。
幾個人玩的是富爾豪斯,估計是纔開場不久,四個人的籌碼都比較均衡。白鷺衝着對面的中年人微笑了一下,緩緩的落了坐。
周倩則是在白鷺身邊坐下,面色清冷,頗像是一個冷美人的感覺。
荷官看了一眼白鷺,又環視了一圈衆人,切過牌後,就開始發牌。
衆人對於白鷺的落座沒有疑問,也並不說廢話。只是一味沉默的等着發牌結束。
老者的牌面最高,適合黑桃q,他淡淡的扔出兩個籌碼,“兩萬。”他開口說道。
底面是1000,兩萬已經算是加滿了碼的下注。
衆人現在還看不出個好壞,沒人棄牌,均是都跟了一手上去。
五張牌轉瞬發完,老者的明面上是一對10,中年男人是一對j,場上的籌碼已經追到了二十萬。
白鷺的明面上沒有大對子,但是底牌是個a,明面上也是個a。這一暗藏的對子,本身可以賭一賭,不過白鷺卻沒有堅持,伸手把牌一推,棄牌了。
老者一伸手,底牌又是個10,順利的拿下這一場。面上的皺紋有些歡快的抖了抖,看似好像是在笑一般。
過了這個局面,白鷺一連放棄了六局。
這個時候,對面的中年男人才有些好奇的開了口。“新來的。叫什麼名?”
白鷺衝着中年男人笑了笑,“不才姓白,單名一個鷺字。”
“小傢伙面生的很,什麼來路啊?”老者也跟着問了一句,眼睛並不看向白鷺,嘴裡也含含糊糊的,有點看不起人的架勢。
白鷺並不以爲意,“都是爲了財,哪裡有什麼路數。比不得幾位的生意路子廣,我只是小打小鬧的做做論斤兩生意罷了。”
什麼生意是論斤兩的?
很抱歉,毒品不是能在臺面上敞開說道的事情,毒梟有自己的圈子,按照規矩,是不會在場上明說的。
還有個論斤兩的生意,衆人都會意的點點頭。只有那個非主流的女子,皺眉看了一眼白鷺,嘴巴里低聲咧咧了兩句。
牌又發到了白鷺的手裡,這會是白鷺的牌面最大,他扯了扯嘴角,甩手扔了個2萬。衆人又是跟了上來,五張牌一發,明面上,中年人最大的是個老k,老者一堆散牌,邋遢軍官皺眉棄了牌,非主流的女子則是一對三。
白鷺的四張牌最大的是個a,“這把運氣還行,來個10萬吧。”
百萬左右的美金賭局,10萬不是個小數,中年人考慮了幾分鐘,才把牌一推,放棄了。老者更是不必說,手底下直接按下,不再繼續跟下去。
只有非主流的女子有些硬抗的架勢,甩出了10萬,隨後把底牌一扔,“一個小對子。老孃不信就那麼巧。”
白鷺愣了一愣,嘴角一笑,翻出了底牌,果然是一張a。
“我都說了,運氣不錯。姑娘似乎不太明智啊!”
非主流女子瞪了白鷺一眼,沒有接話。默默地把牌一甩,繼續等着開下把。
又是幾輪過去,白鷺的籌碼到了140萬,邋遢軍官的運氣不佳,手頭上只剩下30萬不到,其他人或有勝負,但是籌碼也都在百萬出頭。
一場牌局進行了好幾個小時,老者的哈欠連連,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牌面到了自己說話,老者也不再客氣,隨手甩出20萬,“年紀大了,精力有限,這幾下子我就不再客氣了。”
幾個人包括白鷺在內均是笑笑,卻沒人退縮。
白鷺明面上是順子,並且花色一致,跟上籌碼是一點壓力都沒有。老者是明面一對,不知底牌夠不夠的上三條。中年人躊躇的看着白鷺和老者的明牌,掙扎了幾分鐘,卻是放棄了。
邋遢軍官和非主流的女子也一樣,手底下一堆散牌,卻是根本不考慮跟不跟的事情。
場面上只剩下了白鷺和老者,這老者淡淡的打了個哈欠,“來完這把,我便是要退場了。你這新來的小子,敢不敢跟老頭子賭一把?”
“怎麼賭?”白鷺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隨口問道。
“把全部的籌碼算上,咱們來拼個輸贏。”老者揚着眉毛看着白鷺,嘴裡的語氣卻是霸道。
白鷺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者,“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是同花順?無論是黑桃八還是黑桃二,可都沒出現呢。”
“這裡是賭場,肯定了還賭什麼?”老者哈哈一笑,“怎麼樣,賭不賭,給個準話!”
白鷺伸手搭在底牌上,忽然笑了起來。“當然。不賭!”隨後把牌一扔,不跟了。
這舉動頗有些沒種,讓老者憋了一口氣沒出來。眼神狠狠的看了一眼白鷺,默默地把牌一翻,卻是兩個對子的牌面。
這把結束,桌面上老者收了60萬入賬,雖然算不得多,但是也很有收穫,只是最後這一下沒有引得白鷺跟他對拼,讓他心裡不是很舒服。
白鷺伸了個懶腰,也是站起了身子,這半晚上沒輸沒贏,倒是身子骨也累了。招了招手,和周倩一起向外走了出去。
到了賭場門口,兩人又遇到了香香,香香微微一笑,開口問道。“白老闆收穫如何啊?有沒有大殺四方?”
“前面走的老頭子歡天喜地的樣子沒看到麼?那纔是大殺四方的正主。我嘛,沒輸沒贏。”
香香抿嘴一笑,“霍老先生是地下拳館的掌舵人,參與的賭博比吃的米都多,他老人家能大殺四方,我卻是一點都不奇怪的。白老闆小心謹慎,在老館主面前不輸不贏,也是好手段了。”
“哪裡哪裡。”白鷺嘿嘿一笑,也不繼續搭話,就這麼帶着周倩一起離開了賭場。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看了半晚上的周倩有些忍耐不住了,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該不會被這女人迷住了吧!別忘了正事。”
“不找地頭蛇,誰也不會貿然接納你。”白鷺翻了個白眼,“乖乖看着,這事情只能慢慢來。”
看着白鷺和周倩走遠,香香的身邊也來了個漢子,悄聲在香香耳邊說道:“新來的在記錄上沒有,監控裡也老實的很,估計不是老千那道上的。”
“不是老千道上的,怕也不是歪道上的。”香香這會露出了個詭異的笑容,“怕就怕正路上來人。”
“要不要查查背景?”漢子默默地問道。
“查吧。老規矩。”香香點了點頭,“給桌子上的幾位也抄錄一份,省的說我們場子不地道。”
“是。”漢子畢恭畢敬的應了一聲,默默地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