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頭獒犬四肢粗壯,軀體高大,渾身毛烏黑呈亮,顯然見平日裡餵養極好。它們各自主人的召喚下宛若黑色閃電般奔到場上,可是,當它們嗅到阿虎身上的氣息後,立刻露出焦躁不安的情緒,有兩頭獒犬甚至想要掉頭離開此地。
“上!給我上去咬死它!”
四名護衛武士口出指令,讓自己的愛犬上前去攻擊阿虎。獒犬極爲忠誠,豢養大之後只會聽從主人的指令,即使是命它們攻擊同類,也會毫不猶豫執行主人的命令!
可是,這幾頭獒犬今天好像有些反常,聽到主人的指令後,沒有一頭主動上前去攻擊阿虎,只是嘴裡出嗚咽聲音,眼露出極恐懼害怕的神情看向前方傲然挺立的阿虎!
如此怪異場景讓圍觀的人羣出一陣陣驚奇聲,四名武士不斷催促下,終於有一頭看上去強壯的獒犬十分不情願地向阿虎慢慢逼去,看其舉動,顯得無比小心謹慎!
它剛剛走了不過一兩步,只見傲然站立對面的阿虎猛地仰頭朝天,張開大嘴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吼聲。
“吼……”
一陣好似獅虎一般雄渾威猛的吼聲從阿虎口出,聲音之響連十里之外都可以清晰可見。它的軀體像是大上了一圈,青色的髭毛上浮現一層淡淡的金芒,一股獸王者的氣息從它身上向外散,向對面的幾頭獒犬逼了過去。
霎時,只見武士豢養的四頭獒犬立刻趴地上,渾身顫慄不休,顯得極爲驚懼,那頭逼近阿虎的獒犬是嚇得屎尿齊出,當場癱倒地上,動也不動一下!
一吼之威,便立刻讓場上四頭獒犬失去了反抗的意志,此刻,不管是那四名武士,還有圍觀的人羣,就連它的主人畢圖祖孫也想不到自家獒犬會有這麼厲害!
“獒…王,這是…是一頭獒之王!”
半響,人羣出一道驚喜帶着顫抖的聲音,說這句話的是一位頭戴氈帽、須皆白的老人,只見他滿臉具是激動崇敬的神色,顫巍巍的跪了下來,朝着阿虎不斷頂禮膜拜,口還喃喃唸叨些什麼。
獒王,顧名思義便是獒之王。草原上一直有這樣一個傳說,千千萬萬頭獒犬,會有一頭幸運的寵兒得到居住神山上獒神的眷顧,賜予它不同一般的神力,成爲萬獒之王,來守護草原上的人們!
這只是一個傳說,誰也沒有親眼看見過獒王。只是草原上的老人口口相傳,獒王的吼叫聲可以讓大地爲之震顫,可以讓狼羣爲之喪膽,可以讓千萬頭獒犬臣服它的腳下!
眼下,看見這四頭護衛豢養的獒犬阿虎一吼之下紛紛拜倒臣服,這位老人不由想起了先輩們口口相傳的典故,心立刻確認阿虎就是獒王,是受到獒神眷顧賜福的神犬,立刻下跪向它膜拜不已!
老人的話宛若千斤巨石投入波瀾不起的湖水,立刻掀起千層巨浪。圍觀的牧民們紛紛用崇敬的目光看向阿虎,個個臉上露出虔誠之色,跪下來用草原上真誠的禮節膜拜他們心僅次於神靈一般存的獒王!
“胡說!這明明就是一頭普通獒犬,怎麼可能會是獒王?”那武士頭目大聲喊道,臉上露出鄙夷神色看向周圍的人羣,“只有我們大祭司的那頭黑風,纔是得到獒神賜福的獒王,這頭畜牲,只不過仗着個頭大……”
他的話還沒說完,猛地感覺身後襲來一股強大氣勁,剛轉過頭,只見一張佈滿森森牙刀的大嘴已然咬自己的手臂,緊接着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紙紮的一般飛到半空,隨後重重地摔落下來。
阿虎經過鳳天賜施法激出體內隱藏的狻猊血脈,已然靈智大開,聽到這個傢伙張口畜牲閉口畜牲稱呼自己,頓時勃然大怒,後腿猛地蹬地,軀體化成一道金色流光向前竄出,張嘴咬住這可恨的傢伙,頭一甩將他扔過人羣飛到十丈遠處,一動不動躺那裡,也不知是死是活?
剩餘三名武士見狀,連忙拔出腰間彎刀,向阿虎惡狠狠地砍了過來。看見落下的彎刀,阿虎眼露出鄙夷神色,不閃不躲,任由刀刃砍自己身上。
“鏘!鏘!鏘!”
只聽三道清脆的金鐵交加聲響過,阿虎絲毫無損站原地,而那三名武士手的鍊鋼刀已然斷成幾截掉落地面上。
金毛狻猊是金屬性靈獸頂級的存,品階之高連鳳天賜的第二元神金甲王都要略遜一籌,一旦神通大成,就是修士的法器神通也難以傷害其分毫,何況這些凡人使用的武器!
三名武士看向自己手的彎刀只剩下殘缺刀柄,臉上表情大駭,怔怔地站原地,已然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吼——”
阿虎口出一聲低沉的吼叫,旋即後腿用力,整個身體忽然站起,伸出巨大的前爪挾着嘶嘶破空聲向三名武士當頭拍去。
這一擊如果命,三人恐怕會當場斃命而亡!
“阿虎!”
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只見場上人影一閃,鳳天賜已經來到三人面前。阿虎看見是他擋自己面前,想要收勢卻已然來不及,一雙巨爪結結實實拍了下去。可是,距離鳳天賜頭頂一尺處,彷彿有一股無形力道將它的雙爪托住,使其無法下擊分毫!
這時,阿虎就勢撤回自己的攻擊,搖着尾巴來到鳳天賜身旁,低聲嗚咽着,似乎是請求對方的原諒。
鳳天賜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它的大腦袋,輕聲道:“他們雖然做法不對,可是還罪不至死,你以後出手要有分寸,切莫輕易傷害人類的性命!”
阿虎打了個響鼻,點了點頭,顯然明白他所說的意思。
這時,那三名死裡逃生的武士才反應過來,連忙轉身準備逃走。他們轉身之際,一小隊數十名武士直接將圍觀的人羣轟開一條通道,擁着一位黑衣人走了過來。
“朮赤大人,快救命啦!”
那三名武士看見黑衣人彷彿遇見救星一般,連滾帶爬來到他身旁,隨後指着場上的鳳天賜,大聲說道:“這個原人此搗亂,還縱容那頭惡犬咬傷我們的隊長。朮赤大人,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聽見這三人顛倒黑白誣陷自己,鳳天賜臉上泛出無奈的苦笑,爲什麼這世上不管哪裡都有這些忘恩負義不識好歹的人存?
那黑衣人看上去歲數不大,約有二十七歲左右,面色蒼白,目光陰狠,從其身上散出的氣息鳳天賜知曉他便是昨晚跟大祭司身後做法的兩名帶着面具的黑衣人其一位。
“原人,昨晚我的師父才放過你,想不到今天你便我鞳撻族集市***。護衛,給我將他拿下!”被稱爲朮赤的黑衣人一聲令下,頓時數十位武士應聲上前欲要擒拿鳳天賜。
“還真是不知死活!”見到對方如此蠻不講理,鳳天賜心頭火起,想來這世間不管何地通情理的人太少了,既然這樣,就用自己的拳頭來跟他們理論!
鳳天賜正待出手教訓這幫武士,募地,一陣馬蹄聲傳來,旋即只見兩道黑影從圍觀的人羣頭上飛進場上,待到四周衆人覺時,只見兩匹駿馬橫立場上,馬背之上,一對男女英姿勃出現衆人眼前。
“是扎木寒公子和雪蓮小姐!”
圍觀的人羣已經有人喊出這對男女的名字,鳳天賜擡頭看去,現騎馬背上的青年正是扎木寒,他正用友善的笑容看向自己。
另一匹棗紅色駿馬上面,一位歲數跟自己差不多,身穿襖裙,體態健美,面容姣好的鞳撻族少女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扎木寒來到場上,手掌輕輕一拍馬鞍,身體斜斜飄落下來,先是看向鳳天賜微微點頭一笑,旋即只見他目光轉向朮赤和護衛武士們,沉聲道:“究竟出了什麼事?你們爲何要這裡喊打喊殺?”
他面露威嚴,目光宛若形質般盯向對方每一個人,包括朮赤內沒有一人敢跟他銳利鋒芒的眼神對視。
“稟告扎木寒公子,這原人驅使那頭獒犬將我咬傷,還出言不遜侮辱我們鞳撻族尊敬的大祭司!”先前被阿虎咬住甩到一邊的那名護衛頭目不知何時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出言污衊鳳天賜,混淆視聽,顛倒黑白。
“扎木寒公子,他說謊!”
那護衛頭目話音剛落,小森格便跑上前,用手指着那人,大喝道:“這傢伙想用一塊銀裸子買我們的狼皮,阿爺不答應,他便想動手搶,我家阿虎忠心護主,這才咬了他!”
小傢伙口齒伶俐,接着將事情來龍去脈仔細向扎木寒敘說一番,接下來,他請求自己崇拜的鞳撻族第一勇士爲自己和阿爺做主。
扎木寒聽後,臉色漸漸寒了下來,對着那人喝道:“這位小兄弟說得可是事實?”
看見他面色不對勁,那護衛頭目心立刻慌亂驚恐。雖說他隸屬大祭司一派,可是,扎木寒是鞳撻族第一勇士,也是未來的族長繼承人,族人心目地位極高,他若是想治自己的罪,恐怕就是大祭司也無法保住自己。
“別…別聽這小孩子滿嘴胡言,他根本就是跟這原人合起來誣陷我!”事到臨頭,他當然打死都不承認。
扎木寒聽後輕哼一聲,目光轉向圍觀的人羣,微微欠身一禮,朗聲道:“諸位來自草原各族的朋友,相信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早已被你們雪亮的眼睛看心。我們草原上的漢子是真誠質樸,從來不會用謊言欺騙世人,你們可不可以告訴扎木寒,究竟他們哪一個說假話?”
扎木寒不僅是鞳撻族第一勇士,整個草原上名頭也極響,他的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羣紛紛用手指着那名護衛頭目,大聲喝斥起來。
“就是他說謊!”
“這傢伙仗勢欺凌弱小,還要強搶他們的狼皮,好不要臉!”
“打死他,打死這個滿嘴謊言的傢伙!”
……
一時間,場上羣情激動,紛紛指責那名護衛頭目,看見現的情形,連那名被武士們視爲靠山的朮赤大人也不由將身子往後縮了縮,心暗自咒罵:“這羣蠢豬,居然當衆幹這些丟人的事情!”
身爲大祭司帳下武士,他們的行爲已經損害到大祭司族人眼無上的尊嚴!
“我…沒有……哎喲……”
那名武士頭目衆人指認下還想狡辯,卻沒料到一直坐馬背上的那名少女陡然揮起手長鞭,沒頭沒腦向他抽打。
“你這個滿嘴假話恃強凌弱的傢伙,不配成爲我們鞳撻人!”
少女臉上露出嗔怒,手長鞭宛若靈蛇般變幻不定抽打對方的身體,讓他避無可避,身上立刻多了一道道血紅色的鞭痕,倒地上來回打滾哀聲求饒。
“咦,這少女居然也有練氣大圓滿的修爲,從她身上透出的氣息來看,應該跟扎木寒出自一脈,修煉的都是佛門功法!”
鳳天賜站一旁,從少女出手的氣息上已然察覺出對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