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可不知曉,自己離開之後,蘇禮誠與龍祖仁,正在談論跟自己有關的非常重要的事情。此時,他正陷入一個困難的境地。
原因很簡單,當他回到玄天館,碰到溫睿翼前來做客,柯炎毫不猶豫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這個另類老師。結果不出所料,溫睿翼對趙錚和玉女門之間的關係,很有興趣。
“趙錚,你就招了吧!你放心,我這個人嘴巴最嚴,絕對不會說出去。什麼秦舞天、關馨,絕對不會告訴她們。”溫睿翼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我說過,我跟玉女門的人沒關係,我只是在古書上看到過相關的記載。”趙錚無奈的解釋道。
“一本書上的記載,比琉璃家中玉女門被淘汰的弟子知道的都多?這話你也就騙騙雲燁跟封師傅,你騙我這個從橫花叢的老手?”溫睿翼鄙夷道。
“你愛信不信。”趙錚懶得理他,準備上樓處理公務。
“別走啊!”見狀,溫睿翼立刻將他攔住,開口道:“別走,找你有事。”
“有事?”
“廢話,你以爲玄天館有萬千羣芳,值得本大少來這裡?”溫睿翼張狂道。
“那把鑽石會員卡還我,以後你別來了。”趙錚纔不吃他這一套。
溫睿翼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說道:“算我怕了你,昨天我去震顫酒吧與人談生意,是晴姨讓我告訴你,今天晚上必須去震顫酒吧,給她彈琴。”
趙錚一臉的疑惑,秦晴主動找自己,還讓自己給她彈琴?如果今天是四月一號,他很相信這是溫睿翼與自己開玩笑。
“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雖然我這人喜歡開玩笑,不過,我可不敢借用晴姨的名頭,我想你現在多少知道一些,當年晴姨離開家族的事情。但你不知道,那場婚禮舉辦之前,燕京第一巾幗的名頭。如果晴姨沒走的話,燕京最少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會少許多欺男霸女的紈絝。”
雖然溫睿翼從來沒有經歷過,秦晴在燕京大出風頭的年代,但聽自己父親的友人提起這事,還渾身不自覺的顫抖。
“對了,晴姨還告訴你,除非人命關天。否則,你要是拒絕她,後果自負。”溫睿翼轉述道。
面對秦晴的霸氣,趙錚想了想,還是選擇順從。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明智的。當他晚上在溫睿翼的陪同下,抵達震顫酒吧的時候,發現除了秦晴之外,就連龍祖仁與龍嘯林都在。
“龍老,龍先生。”趙錚先是對兩人打了聲招呼。
“趙師傅,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我和嘯林可不知道,趙師傅還會談古箏,而且還談論的很好。”龍祖仁笑着道。
“龍老折煞晚輩了,我只能彈幾曲,算不得好。”
“白天剛說完讓你展現鋒芒,怎麼又變回中庸之道。”龍祖仁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
對此,趙錚只剩下苦笑,然後對秦晴說道:“晴姨,您今天怎麼有興趣,聽我彈琴。”
“您?我很老嗎?還是說,你不拿我當自己人。”秦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被秦晴這樣的美豔婦人注視,即便竟有一種想要躲閃的感覺,“晴姨,你就饒了我吧!”
見趙錚沒解釋什麼,只是選擇這種舉白旗的方式,秦晴頓時失去了興趣,冷冷道:“拿琴,上去彈,要新曲子。”
這話一出,趙錚如蒙大赦,在秦晴身邊壓力實在太大。他二話不說,接過陽春白雪就來到臺上。
震顫酒吧有不少人聽過趙錚彈奏古箏,而且能夠出現在震顫酒吧的人,在龍城這個小圈子裡面,都有一定的地位。見趙錚上臺,許多人都開始叫好。畢竟一個非常有天賦的年請風水師,誰也不願得罪,與他交好,還能夠得到莫大的好處。
秦晴要求彈奏新曲子,自己彈奏過《最相思》、《鳳求凰》,看秦晴的樣子,好似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趙錚想了想,便彈奏起最近練習的,情感最難表達的新曲《憶難忘》。
這是華國唐朝時期,一位樂者彌留之際譜寫,要表達的是那些難以忘記的過往。
隨着悠揚的曲子傳出,許多人都沉浸在追憶當中,回憶當然是不同的,有溫馨、有憤怒,酸甜苦辣,五味陳雜。最難能可貴的是,曲子只是負責勾起衆人的回憶,卻不會影響衆人回憶起什麼。
趙錚之所以練習《憶難忘》這首曲子,就是爲了嚴格控制自己的情緒,怎樣做到影響別人,而不被別人影響,冷靜在何時何地,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沒有人能夠時刻保持冷靜,那是冷冰冰的機器。趙錚想要的,就是能夠在關鍵的大部分時刻,保持冷靜。
能夠出現在萬相經中的古曲,能夠鍛鍊萬相經傳承者的心智,這當然是趙錚首選。
“他的琴藝又精湛了不少,曾經只是利用彈琴,陶冶自己的心態,找到某種狀態。如今,已經可以細緻到,鍛鍊自己的心智。而且……他們兩人還真的很像呢!”秦晴感慨道。
“真沒想到,趙師傅竟然有如此高超的琴藝。”龍嘯林說道。
“確實令人驚訝,聽到這古曲,也讓我想到了許多往事。對了,蘇禮誠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龍祖仁問道。
“已經安排好了,他先回家跟嫂子打聲招呼,說軍方邀請他指導新人,然後前往川蜀。洪家二子那邊我已經打了招呼,他已經給了正面迴應。”龍嘯林說道。
“他因爲天賦,雖然難以進入龍魂,不過他無愧於華國軍人這個稱號,盡最大努力保護好他。”龍祖仁命令道。
“放心吧父親,老班長是我的領路人,我還想退休之後,找他喝酒。”龍嘯林說道。
“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他已經將對趙錚的印象,向上報告,趙錚很有可能會去那個地方。”龍祖仁看似隨意的說道。
這話一出,龍嘯林雙眼頓時閃過一抹銀芒,“父親的意思是……老班長看中趙錚?這怎麼可能,那可是連吳法天前輩都無法……”
說道這裡,他忽然想起白日趙錚的表現,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難道教導趙師傅的人,有許多現代人不瞭解的古代玄學知識?”龍嘯林喃喃道。
“這也是蘇禮誠選擇他的原因。不過,我們要做好最壞的結果,畢竟他的事情很麻煩,趙錚成功的機率太小。”
說道這裡,龍祖仁好像想到了什麼,感慨道:“可惜了他的天賦,如果不出這樣的事情,也許他會是華國軍方,最耀眼的存在,希望趙錚可以成功。”
幾人一邊欣賞趙錚的音樂,一邊談論跟他有關的事情。但誰也不知道,此時,在震顫酒吧,幾乎所有人都沉浸在趙錚的音樂當中,回憶着往事,卻有兩人例外。他們看向趙錚的眼神,只透露出一個字,死!
兩人正是黎陽與劉川。
因爲擔心被趙錚報復,被父親強行要求出國,黎陽心中鬱悶,便準備在臨走之前,瘋狂一下。所以拉上劉川這條家養的狗,來震顫酒吧喝酒發泄。可誰想到,趙錚今天也來到了這裡,並且正在演奏古箏。
“陽少,你就這麼離開,難道仇不報了。”劉川對已經喝了不少酒的黎陽說道。
“老爸的命令,我還能怎麼樣?”黎陽鬱悶道。
“陽少,你也知道我家企業的事情,全敗趙錚所賜,我恨不得殺死他,他有三番五次的欺辱與你。如今,我是你的下屬,主辱臣死。而且,你已經辦理好後天離開龍城的機票,這個時候就算趙錚出現什麼意外,你已經前往國外。”劉川看似好心的建議道。
“你是說……意外?”黎陽腦子發暈,聽到這個建議,很是意動。
“沒錯,你離開龍城,趙錚出現意外,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黎先生和陽少待我不薄,趙錚又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們又是偶然碰到他,一切都是巧合,無論如何也不會牽扯到陽少。這件事由我去做,就算出現意外,一切都有我扛着,只希望陽少提供一下資金的支持。”劉川說道。
看着劉川那真誠的雙眼,看臺上幾次讓自己受辱的趙錚,黎陽重重的點點頭,掏出支票本,在最上面一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遞給劉川。
接過支票,劉川眼神中閃過一抹猙獰與鄙夷的複雜眼神。
一曲終了,震顫酒吧再次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趙錚致謝,然後將陽春白雪放回原地。
“晴姨,可還滿意?”趙錚笑着說道。
“一般。”秦晴冷冷道:“不過,跟他確實很像。”
“他是誰?”趙錚納悶道。
“你不用管他是誰。”秦晴說着,在只有趙錚能夠看到的角度,從古箏陽春白雪暗格裡面,拿出了一根明顯帶有強烈氣場的琴絃。
“晴姨,這是……”
“這是他留給我的。”秦晴說道。
這話一出,趙錚立刻知曉,秦晴所指的,便是當年爲了她,可以不顧生死的男人。
“難道晴姨說我跟他很像,就是晴姨的愛人?”
“他說這件東西很重要,只有跟陽春白雪有緣,能夠被人我可的人,纔有資格擁有它。我不知道它有什麼作用,但他失蹤二十年來,你是唯一一個能夠讓我認可,而且能夠用陽春白雪演奏出精美樂曲的人。收下,找出它的秘密。也許……你能幫我完成心願。”
此話一出,趙錚心下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