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豎人從小接受孔家嚴苛的教導,什麼神奇詭異的事情沒見過?什麼樣的苦難沒克服過?然而,當他聽趙錚說可以望氣的時候,心中依舊泛起了滔天巨浪。
風水師境界以品劃分,三品氣運望,指的是達到三品風水師之後,能夠憑藉自身的能力,看出風水格局或某件物品的氣運,又稱作望氣。
這裡的氣與平常風水師所感知的氣場的氣不同。
所謂氣場的氣,是風水師站在那裡,通過感知氣場中氣的流動,來判斷某地屬於什麼樣的風水之地,可以理解爲五感中的觸覺。
望氣的氣,是直接觀看某人或者物品氣場的顏色,比如黑色代表黴運,紅色代表旺盛等等,可以理解爲五感中的視覺。
雖然說得簡單,可即便達到三品境界的風水師,都不一定能夠學會望氣,因爲這不僅僅需要境界,還需要所學的知識體系與個人的天賦。如果說一百個風水師只有十人能夠感知到氣場,那麼一萬個風水師纔有一個能夠望氣。
然而,這運行了千年的理論卻在孔豎人面前被顛覆,因爲他親耳聽到,趙錚親口說極墨之硯是他望氣看出來的。
“我聽到了什麼,趙錚竟然說自己能夠望氣!”
孔豎人心中吼道:“我這三品圓滿的境界,才只能看到某件風水器物的一絲氣,可趙錚竟然已經能夠望氣,他真的是剛剛晉升二品境界嗎?”
而且,最讓孔豎人崩潰的是,趙錚那話問的叫一個理直氣壯,“你不是已經三品了嗎?難道沒有看出來。”
孔豎人很想當着所有人的面大吼,“我要是看出來早就動手了,那極墨之硯也就是我的了。”
木頭硯臺裡面的那層特殊的金屬,爲的不僅僅是保護極墨之硯,還起到了隔絕“氣”的作用,所以三品圓滿境界的孔豎人什麼都沒有看出來,但趙錚卻能夠透過金屬看到極墨之硯的氣運。
“我這哪是三品境界的風水師啊!還不如一個二品的。”
想到這裡,孔豎人悲憤的看着趙錚,憤憤的問道:“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是前幾天剛剛進入二品,還是一個披着二品外衣的老妖怪?”
趙錚多少能夠理解孔豎人心中的想法,兩手一攤,信誓旦旦道:“前幾天剛剛進入二品境界,我可以對燈發誓。”
看趙錚清澈的目光,孔豎人心中更加無奈,“這日子沒法過了,在趙錚身邊太受打擊了。”
自創的雙氣雙穴龍脈,二品的修爲就能夠望氣,還有跟自己差不多的身手,在趙錚身邊,孔豎人感覺不到一件正常的事情。孔豎人只覺得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信心,在這幾天已被趙錚打擊的千瘡百孔,他本人直接受到了三萬點精神傷害。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老師是誰?”孔豎人很好奇趙錚是誰教導出來的,於是直言相問。
趙錚聞言心中苦笑,只好把第一次見到喬恩泰所說的話,又對他重複了一遍。
當孔豎人聽到趙錚說只有達到六品宗師,才勉強算記名弟子的時候,他的心已經震驚到麻木,只想回到旅館好好休息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所發生的事情是不是幻覺。
風水店的佈局已經有了想法,趙錚又與陸匡說明了一下注意事項,便與孔豎人離開了文房四寶店,只等陸匡那邊準備完畢,趙錚便可以着手佈局。
至於關馨,在震驚之後則留在了這裡,除了很久沒見陸匡之外,她還有自己的打算。
趙錚與孔豎人一路上都在探討着有關望氣的問題。
趙錚毫不吝嗇的把自己望氣時的感覺說與孔豎人聽。通過趙錚的一些經驗,孔豎人在望氣方面又有了一些心得,而且心中對趙錚又是感激又是欽佩,這個世界上肯與同行無私的分享自己本專業經驗的人,畢竟是少數。
同樣,孔豎人這位正統修習風水學的天之驕子,也把一些關於世家與玄學會的規矩,還有一些自己對風水學方面的理解說與趙錚聽,使得趙錚有些弄不清楚的問題豁然開朗。
這一路走來,兩個人都受益匪淺。
兩人在龍大門口分開,孔豎人回到旅店去消化有關望氣方面的知識,趙錚則回到了宿舍,繼續萬相經的學習。此時多努力一分,佈置龍脈生成之地的風水格局,也就更有把握一分。
趙錚先是溫習了一遍萬相經中關於風水佈局的一些知識,與方纔孔豎人所說的一些經驗相互印證。
學習完風水佈局,趙錚修煉了一會誅魔功,待他一掃方纔的疲憊,神清氣爽之際,這纔在事先準備好的黃紙之上,開始着手驅煞符的製作。
前幾天趙錚當面看到林海雕刻石雕的時候,受到了很大的啓發。這一次繪製符籙,趙錚與之前的動作有着明顯不同。每一次出筆,就好像手指輕輕敲動琴鍵的聲音,每一次在黃紙上繪畫出的痕跡,就像一個個最優美的音符。
“呼……”
僅僅用了三分鐘左右,趙錚就完成了一張驅煞符,從符籙的美觀上還是從氣場波動上面,都要比前幾日自己所製作的驅煞符好得多。
這張驅煞符雖然還在下品的範圍,但在驅煞能力上已經接近了中品符籙。拿在手上,趙錚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驅煞符範圍極大的隔離空氣中的煞氣因子。
看着手中的驅煞符,趙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稍作休整之後,他從懷中拿出了偶然所得的極墨之硯。
回來的路上,趙錚向孔豎人詳細的詢問了有關極墨之硯的情況,知曉極墨之硯確實是一件頂級的法器,除了驅邪避煞之外,還能增加所製造出符籙的威力。
“不知道這極墨之硯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手中把玩着極墨之硯,趙錚期待的想到。
這一次,趙錚準備製作的並非是驅煞符,而是一種初級的攻擊符籙——氣爆符。
氣爆符,被使用者丟出去後會產生巨大的氣浪,以氣浪的形式轟擊在敵人的身上。常規氣爆符的攻擊力相當於成年男子全力而發的一拳。它的攻擊範圍一般在三到五米爲最佳,過遠的話,攻擊力就會大打折扣。
趙錚先是像第一次製作符籙的時候,用普通的硃砂着手繪製。雖然有了製作驅煞符的經歷,但兩種符籙畢竟有着很大區別,趙錚前兩次製作都以失敗而告終。不過他對製作氣爆符已多少有些心得,於是將剩下的硃砂倒進了極墨之硯中,並且攪拌均勻。
“呼……”
趙錚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沾了些硃砂,然後在黃紙上筆走龍蛇。隨着他筆鋒的飛舞,竟有淡淡的香氣從黃紙上傳來。隨着時間的推移,本是普通的黃紙上竟然散發着朦朧的光。趙錚在上面下筆的次數越多,光芒便越發的明亮。
“唰!”
隨着最後一筆落下,整張黃紙上光芒大放,隨後極具內斂起來。
趙錚抹去了額頭的汗水,感受着氣爆符上傳來的氣場波動,臉上浮現出了欣慰的笑容。因爲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製作出一張氣爆符。
左右沒人,趙錚準備做個試驗,用最直觀的方法檢測一下他所製作的氣爆符的威力。他拿出一張廢掉的牀桌板,掛在了一處,然後站在大約四米的地方,手中拿着氣爆符丟了過去,口中大喝一聲:“咄!”
氣爆符被丟在空中之後便開始快速燃燒,一股肉眼難見的氣浪在空中瞬間形成,以半圓的形式向前方幅散開來。
趙錚明顯看到旁邊的一些牀單窗簾等被風掀起,隨後“咔嚓”一聲,被他固定的廢舊牀桌板竟然直接斷成了兩截。
看到自己製作出來的氣爆符竟然有着如此威力,他不禁有些愣神,這威力竟然達到了同種氣爆符兩倍的攻擊力,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極墨之硯果然神奇!”
回過神來的趙錚在心中感慨了一句,隨後便再次進入到緊張的符籙製作當中,加深氣爆符製作的記憶。
與此同時,丁鵬飛終於捂着胸口回到家中。
“師兄,你怎麼了?”
屋內正坐着一名男子,看到丁鵬飛的樣子,連忙上去攙扶。如果趙錚或者陸匡在這裡,一定會認出,眼前的男子正是前幾日在永恆玉石店販賣假翡翠的騙子。
男子名叫陳翔,與丁鵬飛是同門的師兄弟,兩個人都是撈偏門的。上一次陳翔在永恆玉石店那裡出師不利,回來之後被老師狠狠的懲罰。與他關係親密的丁鵬飛看不過去,想給陳翔出一口氣,便計劃販賣假硯臺,希望陸匡破財。
但兩人都沒有想到,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再次失敗,而且丁鵬飛還受傷而回,比陳翔上一次還慘。
“唉,別提了。”丁鵬飛一邊服藥,一邊將今天發生在文房四寶店中的事情,告知了陳翔。
陳翔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後認真道:“師兄,你說的第二個小子,長相是不是很清秀,而且姓趙?”
“你是說……他就是上次破壞你好事的那個臭小子?咳咳!”丁鵬飛驚詫道,由於情緒一瞬間激動,立刻劇烈的咳嗽起來。
“八九不離十。”陳翔惡狠狠道。
“原來是他,他竟然三番五次的跟我們作對。”
丁鵬飛咬牙切齒道:“等我的傷好了,我一定要那小子好看!”
陳翔聞言,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