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休整了一下,走出山谷之後,蓮清韻與皇甫傲龍就與其他四人分開,從只有護龍衛知曉的通道離開此地。至於趙錚等人,則沿着與莉莉婭打賭比賽的風聲石林離開。
風聲石林跟山谷內的小石林,與整個龍骨之地的陣法組成了陣外陣,所以龍骨被帶出龍骨之地後,對風聲石林也產生了明顯的影響。
第一次抵達風聲石林,氣場明顯對風水師的境界與人的年齡有着壓制。但這一次,這中壓制明顯小了許多。
“等等!”
快走到石林中央時,四個人同時開口道。
“你們也感覺到了?”喬飛飛問。
“沒錯,風聲石林的陣法,雖然受到龍骨之地的影響,效果在不斷減弱,但陣法氣場的波動還在,絕不是如此。”張洪荒說道。
“既然如此……”想到這裡,幾個人心中都泛起了一絲沉重感覺。
“希望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雲燁,你揹我。”趙錚說道。
趙錚身上有傷,不過已經恢復了一些,他這樣做,當然想使用一個障眼法,看他們前方即將要面對的到底是誰?
“喬師傅!你們終於出來了,可叫我們好等。”
在風聲石林中央,趙錚等人看到了等候在那裡的袁芳,以及三十幾名袁家的年輕一代和僕人。
見狀,趙錚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沉重之餘,多少泛起一絲欣慰。
“原來是袁芳師傅,勞煩你久候在這裡,實在過癮不去。”喬飛飛說道。
“喬師傅太客氣了,你們爲了川蜀之地,爲了袁家出生入死,是我們的大恩人,我只是在這裡等候,又算得了什麼。只是不知趙師傅……”袁芳問道。
此時,趙錚被雲燁背在背上,臉色蒼白,所以她纔有此疑問。
“龍骨之地裡面危險重重,趙錚爲了救我們身陷重圍,所以受了重傷。”喬飛飛說。
“原來如此,趙師傅真是高義。”袁芳嘴裡說着,心中卻在想,“果然是拖後腿的,他境界最低,還不如把名額讓給自己。”
“高義不敢當,不拖後腿就不錯了。”趙錚說道,聲音很是虛弱。
看他的樣子,袁芳心中更加鄙夷,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喬師傅,不知莉莉婭修士和特羅伊德先生……”袁芳繼續問道。
“莉莉婭死了,特羅伊德不知所蹤。”喬飛飛淡淡道。
“什麼,莉莉婭修士竟然死了?”袁芳確實很驚訝,不過心卻放了下來,“只剩下你們三個和一個病秧子,看來天都助我!”
她想到這裡,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幾位師傅,我們走吧,想來家中長輩也等的焦急了。”
喬飛飛當仁不讓,帶着身後的三人徑直向袁芳走去。
“走,快點走,我馬上就就要成功了,快!”袁芳心中想着。
可就在喬飛飛等人走到袁芳身前,卻沒有再踏前一步。
“喬師傅,您這是……”袁芳表面上一副疑惑的樣子,心中早已開罵,“該死的,他們爲什麼要停下來,難道發現了什麼?”
“袁師傅,我們暫時先不能跟你回袁家,因爲在龍骨之地,我們發現了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們現在要順着線索追查,晚些時候,我們會回去。正巧你在這裡,趙師傅傷勢太重,就交給你們了。”喬飛飛說着,一旁的雲燁就把趙錚放在了袁芳的身邊,一行三人就準備從另一個方向離開。
“站住!”
見三人要走,又看趙錚身上除了原有的包裹之外,身無長物,袁芳的笑臉終於變了,一張臉瞬間冷了下來。
“袁師傅?你這是……”喬飛飛不解的問道。
袁芳冷冷一笑,一腳將坐在旁邊的趙錚踹倒。
“袁芳,你幹什麼?”雲燁怒吼道。
然而,他剛想衝過去,只見袁芳身後的一名僕人,已經拿出了刀架在趙錚的脖頸上。
“我想幹什麼,我就像告訴你們這些,在風水學上有天賦,但人情世故上如同傻子的人,把東西交給我。”袁芳冷冷道。
“什麼東西?”喬飛飛冷冷道。
“哼!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們還不知道我要什麼?龍骨之地裡面天材地寶無數,我就不信你們會空手而歸。而且,陣法的變化如此明顯,顯然你們已經拿到了龍骨,將這些寶貝全都交給我。”袁芳語氣中帶着興奮說道。
“你特意來到這裡,並不是爲了迎接我們,反而想要我們身上的寶貝?”喬飛飛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
“當然,你們以爲以我袁家年輕一代長女的身份,會特別在這裡恭候你們,你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袁芳不屑道。
“咳咳!”
她身旁,倒在地上無比虛弱的趙錚,輕輕咳嗽了兩聲,問道:“如果你們要殺人多寶,爲何不把我們引向袁家,豈不是剛有把握?”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個垃圾。”袁芳不屑道。
“我在裡面就受了重傷,被你來這一下,還真不知道能否活下去。人快死了,就願意胡思亂想,有很多不解的情況,這時卻異常清晰。按理說,你是袁天順前輩的長孫女,袁震的親姐姐。袁震天賦在袁家年青一代是第一人,雖然爲人高傲,但也不至於被誰挑撥幾句,就會跳出來對我挑釁,除非那個人給予他很大的利益。
但以袁震在袁家的身份,袁家中人,尤其是同輩能夠給予他的,肯定不如他身份所得。所以,利益一說應該不成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挑釁他的人,是他非常信任的人。”趙錚說道。
趙錚在自己手中,袁芳在莉莉婭提出比賽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被這些人輕視了,眼看自己一直以來的計劃即將要實現,她反而不着急,冷笑這等待趙錚的下文。
“據我所知,袁震身邊的直系親人,除了袁天順前輩和他的父母之外,只有你這麼一個姐姐,你又是女兒身,所以她對你幾乎毫無保留的信任。因爲他輕信了你的話,這纔有了玄天館向我挑戰的事情。”趙錚分析道。
“呵呵,趙師傅,你不去講故事都白瞎了。”袁芳冷笑道。
趙錚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諷刺,繼續說道:“袁震師傅挑戰我失敗,又犯下這樣的錯誤,所以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個時候,袁天順前輩也發現,族內定有族人挑撥他最看重的孫子,所以纔有了這樣一幕。他回到家族之後,也就展開調差。這樣一來,那個幕後之人爲了保全自己,就會推出另外一個看似是幕後黑手的炮灰,也就是袁樓師傅。
我們抵達川蜀,袁朗師傅就給我們接風,可接風宴上,恰好與金世佳起了衝突。經過調查,一切的苗頭都隱晦的指向袁樓。我們抵達袁家之後,袁樓竟然主動跳出來向我挑戰,不僅動機明確,就是爲了在袁震失勢之後,增大自己在袁家的影響。不過,他太低估我,而且爲了面子,沒有擔當不去認輸,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與袁震一樣,被派往思過崖進行懲罰。
這樣起來,家中兩個比較有影響的男丁全部失勢,而且幕後黑手的線索斷了,這一切都爲真正的幕後黑手,也就是袁芳師傅你,創造了絕佳的機會。”
“啪啪!”
聽他說完,袁芳忽然鼓起了掌,嘲諷道:“趙師傅果然大才,不去講故事真的可惜了。不過,你講的這些可沒有任何證據。”
聽她這樣說,趙錚隱晦的對喬飛飛等人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賭對了。一般的梟雄,遇到這樣的機會,一定會拿自己這個人質,去威脅喬飛飛等人,而不是在這裡聽他分析。
這並非袁芳自信,而是從她內心當中,就瘋狂、扭曲,她要在敵人知曉事情經過,卻無力挽回的時候,纔給予敵人重擊。說白了,這是一種自卑的體現。
趙錚在發現袁芳,發現周圍全都是袁家年青一代以及僕人之後,心中才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從你出現到這裡,就是證據。如果迎接我們回去的人,不可能在他們離去的時候,如此激動。眼神中沒有關心,只希望他們能夠踏進你所佈置的陣法。另外,萬蛇樓的衝突,如果沒有精準的時間,根本做不到。雖然將這件事情推向了袁震,隱約指袁樓所爲,但在場唯一一個能夠完全掌握時間的人,就只有袁朗。不僅如此,他與欒老闆看樣子交情不錯,只有欒老闆願意配合他,才能夠演出這一場戲。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袁朗,就是你的人。”分析道。
“趙師傅頗有些偵探的味道,還有嗎?”袁芳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驕傲。
“我能想到的只有這些,如果我真的是偵探,也就不會被你制住,不會在你圖窮匕見之後,纔將整件事情想通。更不會在倒地之後,才感受到專門針對我們佈置的陣法。如果不是他們還有其他的事情,也許我們四人全都被你俘虜了。”趙錚感慨道。
“哈哈!”
聽到這話,袁芳瘋狂的大笑起來,笑的是那樣的歇斯底里,那樣的瘋狂。
足足十幾秒之後,她才止住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居高臨下的看着趙錚,冷冷道:“你說的全是真的,一切的事情全都是我做的。不過……”
她頓了頓,說道:“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