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在華國玄學界,乃至華國,已經有了不小的名望。
房祖懿對房祖湘非打即罵,這件事情裡面有着不小的隱情,趙錚來這裡是爲了幫助房祖湘,正常的活下去。
所以,他只告訴了房祖懿自己的姓氏,並沒有透露自己的名字,他可不想讓房祖懿知道自己是誰,變生肘腋。
他不知道,他這樣的一個小細節,卻讓在場衆人,立刻生出不同的想法。
對與房祖湘、孫林等人來說,趙錚沒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就是告訴房祖懿,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房祖懿跟他們的想法一樣,從禮貌上來講,自己告訴了趙錚全名,他當然也應該這樣介紹自己。他沒有告訴全名,分明對自己有敵意,或者沒有跟自己搞好關係的想法。
不過,房祖懿倒是不在意,畢竟雙方的關係明朗化,對方對自己有禮貌,才叫人詫異。
“原來是趙先生,不知道趙先生在哪裡高就,怎麼跟舒雅他們認識的?”兩個人握完手,房祖懿問道。
在握手的一瞬間,趙錚眉毛一挑,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對房祖懿的判斷,輕聲道:“我?經營了一家小店,在一個旅遊景點認識的他們。”
他這話真的是實話,他經營家店,名字叫玄天館。旅遊景點認識,正是龍城的龍山廣場。
只不過,他說的太過簡單,省略了很多關鍵,讓房祖懿認爲,經營了一家小店,老闆卻在外面,顯然是個富二代一類的人物。旅遊景點認識,說明他好玩,也是一個不務正業的主。
“原來如此,旅遊景點都能碰到,還真是有緣啊!”房祖懿說道。
“你有完沒完。”這時,房祖湘忽然氣憤道:“你來這裡要吃飯就去,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房祖懿深深凝望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對趙錚說道:“抱歉,舍弟讓你們看笑話了。”
“別他麼在這裡裝蛋,誰是你弟?”聽到這話,房祖湘的火忽然冒了上來。
反觀房祖懿,見狀依舊一副溫文爾雅的狀態,說道:“看樣子,是我打擾你們遊玩了,這可是罪過。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請。”
他說着,示意身後的一行人讓開道路。
孫林等人見狀,也都大步離開,不願意與房祖懿糾纏。
從情感方面,他們站在房祖湘這邊,心中必然憎恨房祖懿。可從其他方面,他們有資格卻沒有能力去憎恨,因爲他們在各自的家族中,也是鬱郁不得志的類型。
再說,從血緣關係的角度,他們畢竟是外人,他們真不好插手房家兄弟兩人的事情。
“哼!”
房祖湘走過兄長身邊的時候,眼神中滿是恨意,重重的哼了一聲。
“等等。”
聽到這個聲音,房祖懿忽然開口道。
“你想做什麼?”房祖湘語氣中充滿了警惕。
他自己早已經習慣被房祖懿凌辱,而家族的一切都掌握在對方手中,他無法反抗,倒也習慣了,自己的夥伴也習慣了。不過,今天趙錚在這裡,他可不想因爲房祖懿,讓趙錚受到什麼傷害。
“沒什麼,只是有一件事情忘記說了。”房祖懿淡淡道。
“什麼……”
“砰!”
房祖湘的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房祖懿一拳打在了腹部。由於剛剛吃晚午餐,房祖湘只覺得自己胃裡瞬間翻江倒海。
“砰!”
又是一腳,房祖懿將弟弟踹倒在地,展開了一輪狂風驟雨般的打擊。
“房祖懿,我要殺了你。”房祖湘大喊道。
他找了一個空當,拼着硬捱了一腳,掄起拳頭就像房祖懿砸到。
然而,早已看穿了他的動作的保鏢,一下就捉住了他的手腕。另一方面,房祖懿臉上帶着不屑的笑,又是一拳打在了房祖湘的鼻子上。
“砰!”
鼻樑處是擁有人體一處關鍵的穴位,很脆弱。被重擊之後,會立刻將酸、痛的感覺傳遞給大腦,還會產生眩暈感。
這一拳下來,房祖湘應聲倒地,鼻子那叫一個痛、一個酸,眼淚和鼻血直流。可他依舊一個求饒的話不說,雙手儘量護着頭,心中的恨意瘋狂的增長。
“你幹什麼?”
“房祖懿,住手!”
舒雅等人見狀,義憤填膺,立刻要衝過去,卻被房祖懿帶來的保鏢給攔住了。任由他們想要衝過去,卻無能爲力。孫林與其他幾個男生,幾下就被保鏢打倒。但他們還固執的前衝。
“不要動他們!”房祖湘大吼道,卻被房祖懿再次打倒。
這個時候,趙錚拉住了還要衝過去的幾人,低聲說道:“不準再過去。”
這話一出,舒雅等人全都一愣。根據他們調查的資料,趙錚絕對不是那種對朋友見死不救的人,而且以他現在的名望,只要亮出身份,必然能夠拯救房祖湘。但他沒有這麼做,反而要阻止自己一行人,這其中必然有蹊蹺。
“你一直瞞着我們你看出的東西,而且說與房祖懿有關,到底是什麼?”舒雅問道。
“反應倒是很快,不過,現在告訴你們,事情就可能出現反覆,你們也不想房祖湘不能得到救治吧?”趙錚反問道。
很明確的告訴舒雅,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衆人一聽這話,雖然不忍房祖湘被毆打,可爲了他的生命,他們還是選擇了隱忍。
見他們臉色漲紅,心情激動,哪怕房祖湘曾經就告誡過他們,這是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不要他們插手。可看着自己的隊長被毆打,他們心中還是焦急暴躁,無比激動。
房祖湘的生死,和他的尊嚴之間,他們選擇的是他的生死。他們不後悔這樣的選擇,卻不能逃避自己心中的憤恨和羞愧,因爲他們沒有出手幫忙,更因爲他們沒有能力出手幫忙。
感受到他們心中對自己的憤恨,趙錚不想讓他們身陷下去,忽然問道:“上次房祖湘被毆打,是否斷了一肢?”
“對啊!隊長他在家中,被房祖懿打斷了右臂。”孫林帶着無邊的憤怒,說道。
“右臂?”趙錚想了想,繼續問道:“房祖湘正常管用右手,他不是左撇子吧?”
“對啊!怎麼了?”舒雅好奇道。
“那就沒有問題了,打電話給最近的骨科醫院,說有一個剛剛斷了左腿的病人要住院,立刻。”趙錚嚴肅的說道。
衆人一愣,不知道趙錚爲什麼會這樣說。如果房祖湘被兄長打斷腿,他們相信,可趙錚憑什麼說被打斷的回事左腿。
他們剛剛撥通電話,叫救護車過來,只聽不遠處發出了咔嚓一聲。
“啊!”
房祖湘慘叫一聲,整個人捂着退,疼痛已經使得他的臉扭曲到一起。
“爲什麼?爲什麼?”
房祖湘大聲的質問道。
所有人都明白,他問的不是房祖懿爲什麼要打斷他的腿,他想問的是,當年那個對自己照顧有加的哥哥去了哪裡,他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難道家產那麼重要?再說,他已經確定命不過三九,難道他還不能裝幾年好哥哥?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房祖湘心中吶喊道。
他雖然從小坎坷,從十二歲開始的這幾年,又被父親冷落,被兄長虐待,可他心中始終抱有幻想,他不相信曾經疼愛自己的父親,曾經呵護自己的大哥,會忽然變得陌生,敵視自己。
只可惜,他心中的幻想,在每一次被毆打被虐待中,慢慢的消磨殆盡。
“爲什麼?你結交了新朋友,竟然不告訴我,讓我盡地主之誼,這麼大的過錯,我難道不應該教訓你?”
失望!
除了失望還是失望!
房祖湘清楚的知道,房祖懿一定會明白,自己問的是什麼。但他還是沒有告訴自己答案。
“砰!”
房祖懿說着,又是一腳揣在房祖湘的臉上,徹徹底底的打臉。隨後整理了一下西服的領子,對趙錚說道:“不好意思,弟弟不聽話,我這個做哥哥的教育一下。不打擾你們了。”
他說着,便在秘書與保鏢的簇擁下,施施然走向明根飯莊,留下躺在地上的房祖湘,捂着退,固執的望着天空,不讓自己的淚水留下來。
他的淚是因爲痛,但並非身體的疼痛,而是心痛。
“隊長。”
“老大!”
孫林等人立刻跑過來,弄夾板的弄甲板,找繩子的找繩子,關心之意溢於言表。
但房祖湘好像心死了,整個人無動於衷的望着天空,腦海中滿是當年兄長照顧自己時候的樣子。
“弟弟,這個好吃,給你。”
“弟弟,以後不許做這樣危險的事情,有什麼事情跟我說。”
“不錯,知道疼哥哥了,拿自己的壓歲錢幫我。以後繼續,嘿嘿……”
一直到最近醫院的救護車趕來,房祖湘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他此時真的很想斬開房祖懿的胸膛,看看他的心是什麼顏色,問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對他。
“趙錚。”
房祖湘再次開口,已經是半夜子時,但舒雅等人全都沒有回去,就坐在病房中。
聽到他開口,所有人都爲了上來。
“房少,你終於開口說話了。”
看着這些關心自己的人,房祖湘心中只感覺很溫暖,隨後,他還是將目光放在了面帶微笑的趙錚身上。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