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錚笑着對沈煒說道:“真龍鎮三十三天局,是以真龍爲主,以鎮爲手段,鎮壓三十三天化爲己用。而撼天者,自上而下,撼動上天。”
“道家有云,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因爲此三十三天乃人工佈局,比例會從一年變成一月。也就是說,真龍鎮天局從佈置成功開始到第三十三個月,都能夠爲你與合作方謀利,但要是到了第三十四個月的話……”
趙錚沒有再說下去,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要表達的含義。
尤其是熊老闆等人,他們與沈煒合作已經兩年多。而此地風水局已經建設完成了二十九個月,距離三十三個月,只剩下四個月。
對於一些人來說,七個月的時間並不斷。可對於他們這些商人來說,七個月的時間一點都不長。也許很小的一個波動,就能夠讓他們多少年的努力付之東流。
曾經,三鹿集團因爲奶粉質量問題,導致大頭兒子的出現,最終破產。當年三鹿集團最後一任ceo召開企業破產新聞發佈會的時候,哽咽道:“我們用十幾年創造了三鹿集團,卻在一個月內崩塌。”
對於眼前的這些商人來說,財力和影響力也許還不如當年的三鹿集團。
所以,對於趙錚所說的這些事情,他們怎麼可能不重視。
“趙老闆,你的意思是說,再過四個月左右,對我們雙方都會產生影響?”熊老闆問道。
趙錚搖搖頭,說道:“熊老闆,你好像領會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如果過了三十三個月,你們會面臨最嚴重的災難。至於影響,早就開始了。”
“什麼?”
“這怎麼可能?”
在場的一衆與沈煒有合作關係的商人,畢竟有頭有臉,倒是能夠保持淡定。可他們身邊的一些年輕人,卻沒有這份定力,多少有些慌亂。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趙錚說道:“佛教中的三十三天,分別是忉利天、四天王天、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無色界四天。其中色界十八天、無色界四天爲基,欲界六天爲棟,仞利天、四天王天爲頂。”
“將這個概念換成此風水局的時間,那就是色界與無色界的二十二天,現實當中的二十二個月,便是你們雙方盈利最多的時候。之後的六個月,你們依然盈利,但幅度下降。可到了最後五個月,就不是保持盈利,而是隨着時間的流逝,虧損的越嚴重。”
“如今,開始虧損的五個月已經過去了一個月,相信諸位老闆的公司,應該有某一項或兩項生意虧損。這樣的虧損對於公司來說,損失不大,而且非常正常,畢竟每年都有新的項目被開發,所以並未引起你們的重視。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讓你們身邊的助手立刻詢問公司各方面的業務。看是否有項目虧損,時間是否在一個月之前?”趙錚侃侃而談。
“趙錚!”
沈煒冷喝一聲。
趙錚已經觸動了他的根本利益,如果讓他繼續這樣說下去,只要今天的事情傳開,晉冀兩省基本上就不會有商人找他合作。可以說,趙錚今日短短的幾句話,很可能造成他的收益大幅度下降,甚至破產。
“該死,殺人用嘴不用刀,你這是誅心啊!”沈煒心中想到。
“沈老闆。”
趙錚笑吟吟的看着他,繼續說道:“不知沈老闆叫住我做什麼,我所說的這些,不都是沈老闆央求我說的?”
“噗!”
聽到這話,沈煒心頭立刻一口老血噴出。
“我央求你說出一些能夠使自己公司破產的話,我有病啊!”沈煒心中憤憤,但這個虧他確實只能生生吃下。
在開始的時候,確實是他主動要求趙錚解釋這個風水局,以陽謀的方式想讓趙錚出糗。可誰能想到,事情竟然按照這個方向發展。
趙錚非但沒有砸了自己的招牌,更沒有替自己打廣告,卻使得自己陷入了黑暗的深淵。如果今天的事情處理不好,沈氏集團這艘巨輪很可能會在暴風雨中沉沒。
沈煒心中清楚,在別人眼中,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傻子。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如果這個真龍鎮三十三天的風水局真的有如此弊端,以劉撼天的身份和境界,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別說是他,就連坐在監控屏幕之前的劉撼天,都覺得匪夷所思。
“劉師傅,這到底是什麼情況?趙錚說的是否真實?”一旁,寧採臣問道。
“寧先生,趙錚所說的絕大部分真實,一個人的名字跟他的生辰八字差不多,多多少少會影響這個人的命運。就好像吉克雋逸,一直都不火,自從改了名字之後才大火。不過,名字絕對沒有他說的這麼誇張。我在佈局的時候當然會想到這一點,絕不可能因爲我的名字,對整個風水局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劉撼天信誓旦旦的說道。
聞言,寧採臣緩緩的點點頭,若有所思。
其實,事情正如劉撼天所言,他所佈置的真龍鎮三十三天風水局,絕不會因爲他的名字,而產生如此大的影響,最多是風水局達不到最完美罷了。
可他們並不知曉,趙錚雖然從劉撼天的名字入手,指出佈局者的名字與風水局的氣場相沖突。
然而,這只不過是趙錚使用的障眼法罷了,其根本原因,是趙錚在劉空竹攜帶的劉家傳家寶,九龍玄天印中看出的端倪。
九龍玄天印,據趙錚估計,整個印章取的便是九龍鎮壓三十三天。
人間界上三十三天,三十三天上乃天外天。可以說,無論是華國佛教還是道教,對於三十三天所指,都可以理解爲三十三個或者無數個世界。如此多的世界,偌大的氣場,怎麼可能是單獨一條真龍就可以鎮壓得住。
通過平日觀摩九龍玄天印,趙錚對於三十三天的理解,較一般的風水師高出許多。所以他來到假日酒店第三十四層之後,便一眼看到了真龍鎮三十三天局的破綻與危害。
“什麼?我知道了。”
諸多老闆在短短几分鐘之後,全都從下屬那裡收到消息,每個人的臉色都不算太好。但這樣的場合,他們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看向趙錚的目光,很是熾熱。
“該死的。”
見狀,沈煒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定然受到了可能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消息。他心中咒罵着趙錚多事,腹誹着劉撼天怎麼會弄出如此大的紕漏。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看樣子自己的幾名合夥人的公司,必然出現了趙錚所說的那種情況,所以他需要引開話題,待今天主要的事情討論完畢之後,再來堵住可能產生的風暴。
“諸位,今天我們可是要來探討太原市生態園建設的,可不敢耽誤粟書記寶貴的時間。我看,我們還是先進包間,邊吃邊聊。”
衆人當然知道沈煒爲何會如此積極主動的招呼他們,但生態園的建設畢竟是今天最主要的事情。而且,即便自己的公司已經產生了影響,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在一朝一夕之內被解決。
所以,衆多老闆心中各有各自的想法,跟隨在粟清風身後,沿着極具諷刺意味的真龍長廊,向長廊盡頭的包間走去。
悄無聲息的,長廊的大門被打開,露出了裡面奢華的裝修,還有兩位掛着微笑的男子。
其中一人趙錚認識,便是有緣見過的寧採臣,至於另外一位,則格外吸引他的注意。
那人大約五十多歲,面龐微微有些發福,面相給人極爲普通的感覺。帶着一副金絲眼鏡,從普通一米七幾的個頭來看,就好像一些企業中的小主管,工資不高不低,權力不大卻有,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看到趙錚進來,雙眸中立刻有一道殺意一閃而過。
“粟書記,好久不見。”寧採臣起身,主動打招呼。
他們上次見面,還是三年之前在燕京,寧採臣隨楚流雲參加一個圈子中的聚會,二者打過照面。
“哼!”
可即便如此,粟清風心中也立刻冷哼一聲。
粟清風是誰,他爺爺可是當年衛國戰爭之後的元老,十大大將之首。他可以說是標準的三代,還是很有能力的那種。
另外,他的姑父便是魔都的陳老,表哥乃魔都市委書記,這又能夠證明,他有極強的人脈。
而寧採臣呢?
說好聽點,他是楚流雲的左膀右臂,說不好聽的,就是楚流雲的一條狗,而楚流雲纔是與自己身份相當的人,還是自己的小輩。
然而,粟清風來到假日酒店之後,寧採臣竟然沒有主動出門迎接,就淡然的坐在這裡。
華國是最重人脈的地方,商人又講究和氣生財,誰能?誰敢像寧採臣這樣,對一位領導如此的不在乎?
這叫什麼?這分明是給他一個下馬威。
“楚流雲的人,是越發的囂張了。晚輩想出頭,似乎早了一些。”
粟清風心中想着,臉上面色不變,淡然道:“好久不見,沒想到寧先生先到了。”
這話的潛臺詞當然在指責寧採臣沒有前去迎接,並且在這裡給他一個下馬威。
寧採臣表情不變,隨口道:“剛剛抵達,沒來得及迎接粟書記,這是採臣的過錯。”
看着寧採臣的表現,能屈能伸,對誰都一直保持着笑容,趙錚心中感慨。
“楚流雲的左膀,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