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趙錚說着,沒有再給虞仁厚任何一絲機會,一腳踏出。
猛然間,虞仁厚還來不及反應,自己的身體上就好像被壓了一座大山,胸口悶的已經快要窒息。
“趙……趙……”
“天地無極,萬相無形,破軍、貪狼、七殺,引氣化柱,擎天探北斗,咄!”
趙錚說着,七遍共七七四十九步踏完,伸手一引。
雖然納蘭雪華等人什麼都看不到,可他們分明感覺到,門窗都關閉着的一樓大廳,以趙錚爲中心,忽然掀起一股氣浪,吹得他們有一秒鐘窒息的感覺。
虞仁厚在境界上,就低趙錚一個大境界。而趙錚通過三星洞歷練,又掌握了萬千初級陣法,且能夠快速佈陣。再加上虞仁厚突然遇到這種情況,心神被奪,哪有什麼心思有效的阻止防禦。
就這樣,原本能夠堅持兩分鐘的他,被趙錚一擊而破。
“噗!”
虞仁厚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萎靡在地。
“你……你……”虞仁厚一邊咳血,一邊不可置信的看着趙錚,眼神中充滿了不甘與悔恨,還有深深的怨恨與驚懼。
短短一分鐘的時間,趙錚便完成了佈陣,直接以擎天探北斗的陣法,引動天地靈氣,向自己施壓。
面對方纔發生的事情,虞仁厚已經嚇破了膽,他永遠都不想再次經歷,宛若整個天都向你壓下來,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死的過程。
如果不是虞仁厚心中有這樣那樣的心思,他不會敗的這麼快,這麼徹底,就連趙錚也沒有想到。他只是想要給虞仁厚一個深刻的教訓,卻沒想到,虞仁厚受到如此嚴重的天地反噬。
沒有三五載,虞仁厚別想引動一點天地靈氣。給人堪輿,只能靠眼光和手法,卻不能使用任何手段了。
“趙師傅。”
看到虞仁厚已經受到如此懲罰,懷谷多少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兩家相交快二十年,哪怕這其中,有虞仁厚利用自己的原因在裡面。
“得饒人處且饒人。”
趙錚看了看懷谷清澈的眼神,輕輕的點點頭,說道:“懷老闆人不錯,我給他面子。”
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趙錚繼續說道:“不過,如果你要是不配合的話……”
“配……配合……咳咳,一定配合。”虞仁厚斷斷續續的說道,心中後悔莫及。
“自己跟着來幹什麼,這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嗎?”
“告訴我,這個人是誰,你們是什麼關係,他背後的少爺,又是何許人也?”趙錚問道。
“他叫婁文龍,大概五年之前,我偶然間幫助過他。原本因爲澈兒招惹了你,我家的健身館下午就被查封,我帶着東西準備找你道歉,怕你繼續針對我們。結果在路上遇到了他。”
“他跟隨那個少爺來泗水城遊玩,找樂子。聽說納蘭雪華在這裡,便要婁文龍將她帶回來,而我就是個帶路的。”虞仁厚解釋道。
“婁文龍?”趙錚想了想,並沒有這個人的印象,想來並非有仇,只不過事情趕到這裡了。
“繼續。”趙錚冷冷道。
“我……我對那個少爺不瞭解,只知道他姓司馬。至於婁文龍,好像是一位軍人?”虞仁厚猜測道。
“軍人?”
聽到這話,懷谷懷柔父女兩人的臉色有些變了。
軍人,在華國大部分人們心中,那是神聖的存在。然而,今天婁文龍這個軍人,卻讓他們大失所望。
而且,能夠指使一個武功高強的軍人,行強搶民女之事,可想而知,他背後所謂的少爺,必定有強大的背景。
“軍人?”趙錚也是一愣,旋即笑了笑。
在華國,軍人的聖地,死亡率最高的地方是什麼,那便是龍魂特種部隊。而他自己,與龍魂四大小隊的小隊長,都有很深的淵源。所以,對於眼前這個所謂的少爺,趙錚心中充滿了不屑。
“這樣的人也是軍人,什麼是軍人,華國的軍人,他們代表了華國堅韌不屈的精神,他們是保家衛國的勇士。而在我眼前,只看到了一隻臭蟲,一個只能活在骯髒下水道中,靠腐爛之物存活的垃圾。”
“你……你……”
婁文龍一張臉憋得漲紅,嘴角不斷的溢出鮮血,然而這些顯然比不過趙錚對他的侮辱。
“你……你懂什麼,我婁文龍參軍十載,殺敵二十三,立過三次個人三等功,一次二等功,你……”
“砰!”
他的話好沒有說完,就被趙錚直接丟過一個蘋果,直接嵌進了他的嘴中。因爲重傷,婁文龍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連將蘋果從嘴中弄出來的能力都沒有。
最終呈現在衆人眼前的便是,婁文龍嘴中塞着一個紅彤彤的大蘋果,宛若蛤蟆一樣鼓着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所說的這些,是曾經一個真正軍人的榮譽,現在的你不配擁有。而且……”
趙錚話鋒一轉,諷刺道:“你以爲這些榮譽,就值得拿出來炫耀嗎?”
“我的一個朋友,他身體有恙,長時間需要一種特殊的物質來保證自己可以如同正常人一樣。而且,如果劇烈運動,會加速他的死亡。在這種情況下,他一年之內,殺敵二百五十八,這還只是他親手殺死的敵人數量,遠程利用槍械炸彈這些都不算。”
“字別喝恩!”婁文龍想說這不可能,然而,嘴中塞着蘋果,他只能發出這種咿呀聲。
“獲得這麼多榮譽,然而,你連他的事情都沒有聽說過,這纔是真正的低調,這纔是真正的軍人,因爲他隱瞞自己的榮譽,是爲了能夠更好的保衛祖國,能夠行之有效的參加一些任務。可你呢?有了點榮譽就沾沾自喜,且過慣了紙醉金迷的生活,你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的你,竟然還敢自稱是華國的軍人,我呸!你不過是一個替人動手的狗腿子,喪盡天良的混賬,跟蛆蟲一樣,蠕動卑微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垃圾而已。”
趙錚越說越激動,而婁文龍一張臉紫的已經開始發黑。
“你也別不服氣,你自己捫心自問,現在自己的身手,跟三年前相比,是進步還是退後了?”
“嗡!”
一句話,立刻讓婁文龍還想辯駁的心,沉寂了下去。
就像修習武功一樣,宛若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一個軍人,如果沉溺與紙醉金迷的享受之中,哪怕每天都有堅持鍛鍊,但跟經常面對生死陷阱的生活相比,還是太過安逸。
由此可見,婁文龍真的退步太多了。然而,如此完美的人生,大好的享受,讓他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願再去出生入死的拼搏。也正因爲如此,有了墮心,便給自己想好了退路。有了退路,他也就開始懼怕死亡,懼怕付出。
惡性循環之下,婁文龍真的也就從一名真正的軍人,變成了一個打手。甚至連打手都不如,只是一個狗腿罷了。
趙錚的話宛若刀子般扎進他的胸口,讓婁文龍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要比方纔自己受重傷,還有蘋果被塞進嘴中疼痛的多。
趙錚看着他眼神中的掙扎之意,緩緩起身,不屑的說道:“軍人,你也配!”
他說着,走到虞仁厚身邊,拉起他淡淡道:“你指路,帶我去找那個少爺。”
一聽這話,虞仁厚身體一顫,旋即滿臉苦澀。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兩邊的人他都得罪不起。本以爲可以靠着這個少爺,給趙錚一個教訓,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今,趙錚竟然要自己帶路,哪怕趙錚自己也能查清對方在什麼地方,可性質不同在,這就等於背叛啊!尤其是,自己觀那個少爺的面相,乃是一位小肚雞腸,性子陰冷的小人。如果他知道這件事情,別說自己,就連整個虞家都會面臨滅頂之災。
“趙……趙師傅,求你,求……”
趙錚不屑的看着他,冷冷道:“怎麼?覺得如果背叛了那個少爺,整個虞家都會遭受滅頂之災。然而,只是得罪了我,我最多廢掉你的修爲,讓你變成普通人,不會禍及你的家人?這算不算君子可欺之以方?”
虞仁厚閉口不言,心中一片冰冷。
“要這麼說的話,你將我看成君子,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趙錚咄咄逼人,他冷冷的看着虞仁厚,輕聲道:“我大學輔修的是心理學,其中有一條道理我非常贊同。那就是,平時比較沉悶或者說,不易動怒的人,要比那些經常發小脾氣的人,在生氣的時候,產生的破壞性大。”
“那些經常發脾氣的人,即便脾氣不算好,但那些不好的脾氣卻可以經常被髮泄出來。然而,這些脾氣好的人,怒火一旦積累過多,一下子爆發出來。他們能夠做出的事情,要比那些經常發脾氣的人可怕的多。”
趙錚一邊說着,愈發靠近虞仁厚,眸子中閃着寒意,說道:“你覺得,我這話有道理嗎?”
“趙師傅……我……我?”虞仁厚心中叫苦不迭,“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早知道趙錚的脾氣秉性,我直接上門道歉不就得了,跟着婁文龍來這裡招惹這個煞星做什麼?”
“趙師傅,我去……我去!”虞仁厚連忙表態,生怕晚一點,趙錚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聞言,趙錚淡淡一笑,透過玻璃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語。
“自己的朋友受到傷害,我心中痛恨惱怒,便將怒火以這種方式發泄出來。要爲自己的朋友討回一個公道,這便是一切隨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