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辰子頂撞,慧易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此乃白馬寺重地,貧僧想讓誰進,誰才能進。貧僧再強調一遍,這裡不歡迎你們。”
慧易這句話指的可不單單指青辰子與苦禪一行人,同樣包括喬恩泰和唐儒明。
這話一出,兩位老爺子都笑了,他們徹底被氣笑了。
唐儒明看了看慧易,對身邊的老對手說道:“喬老頭,看來咱們許久未出山,連一些阿貓阿狗都有膽子跳出來了。”
喬恩泰同樣冷冷一笑,隨意懂啊:“閻王好見小鬼難搪,誰讓在人家眼中,我們只是不入流不出名的老傢伙。”
慧易聽着他們二人對自己的嘲諷,臉上更加不屑。
“阿貓阿狗?小鬼?這樣的年紀說出這樣的話,果真德高望重。既然不聽勸,那就不要怪貧僧不客氣了。白馬武僧何在?”
“阿彌陀佛!”
慧易一句話落,立刻站出十八名武僧。
“攔住他們,不允許他們進入。如果他們動手,找那些武警幫忙帶走。”慧易說道。
哪怕他擠兌喬恩泰等人,不想趙錚勢起,但他也不敢讓這些武僧,跟這四個老傢伙動手。畢竟,在華國,老人的身份太過特殊。許多人想到老人,就想到碰瓷兩個字。就像想到燕京朝陽區,就想到超級偵探大媽。想到大媽,就想到廣場舞一樣。
見慧易這事做的毫不留情面,喬恩泰等人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苦禪和青辰子畢竟是一個門派的掌門,哪怕屬於那種三流或不入流的門派。唐儒明更不用說,魔都玄學界最尊敬的人,沒有之一。至於喬恩泰,除了在龍城的影響力和自身的境界之外,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那就是喬飛飛的親爺爺。
以他們的身份,到哪裡不被人供着,何曾受過如此輕視。
“呵呵!原來,這就是我們曾經崇拜的白馬寺,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唐儒明氣極而笑。
“今日白馬已然不是往日白馬,菩提白馬,萬人敬仰。渡愛白馬,今日無佛。”喬恩泰一字一頓道。
這話一出,別說慧易,就連他身邊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不是說他的話沒有什麼氣勢,而是他的話太有氣勢,打臉打的太狠。
說渡愛不如菩提和尚,反正雙方不是友人,以他們雙方的身份,這樣說在正常不過。然而,喬恩泰竟然說出了,白馬今日無佛四個字。
白馬寺是什麼,是一個佛家寺院,修的是佛法,禮的是佛理,參的是大佛。
然而,喬恩泰竟然說白馬寺無佛。這已經不僅僅是嘲諷白馬寺不虔心禮佛,而是再說他們已經沒有資格稱之爲一個寺廟。既然裡面無佛,那還會剩下什麼,藏污納垢爾。
這一下,慧易不淡定了。
如果他不採取行動,讓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別說白馬寺的敵人,就連他自己與最虔誠的信徒,都有可能產生異樣的想法。
佛寺無佛這是一個什麼概念,一旦輿論的風潮颳起,慧易知道,白馬寺永無寧日。或者說,今後再無白馬寺。
“住口,佛門清淨地竟然出言侮辱佛祖,當罰!跟我會白馬寺戒律院,懺悔你的罪過。”慧易說着,示意武僧立刻動手。
瞬間,唐儒明身後的四個身着西裝的寶貝,來到了四位老人身前。
出塵與歐凱翔是小輩,同時站在了老師和兩位長輩的身前。
他們真的沒想到,幾句話,會使得喬老如此憤怒。更沒有想到,身爲白馬寺慧字輩的僧人,竟然做出搶人封口的舉動,這真的是當年香火鼎盛,受萬人敬仰的白馬寺。他真的是白馬寺的高僧,而不是什麼臨時工?
“我看哪個敢!”
青辰子一縷拂塵,當即大吼一聲。
他可是個暴脾氣,哪想到,慧易竟然能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
他本身跟武當山有淵源,雖然沒有得到全部真傳,但一手太極劍極負盛名。哪怕對面再多一倍武僧,他也有膽量一戰。
“阿彌陀佛!”
這時,苦禪忽然高聲佛號。
“慧易師兄,祖師遺下一隻履,千古萬古播人耳。空自肩擔跣足行,何曾踏着自家底?吾之僧侶,吾心佛心。不是喬施主言白馬今日無佛,而是白馬自身令佛不至。敢問慧易師兄,佛心安在?”
苦禪說的這首偈語,是佛祖用身體力行告誡衆人,佛在心中,靠的是自己的心,靠的是自己的實際行動,不要將外物看的太重,將原本無垢的佛心,變成追求利益的禮佛行動。
慧易一愣,旋即臉色大變,大怒道:“身爲白馬寺走出去的僧侶,不想回報師門,卻與敵爲友。鬼話連篇,不知所云。還不叫你的徒弟退下,否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瞳孔忽然一陣收縮,因爲令他震驚的,苦禪,這個名義上的遠方師弟,竟然站着了兩個徒弟和四名保鏢面前,雙手合十,直面相對。
“苦禪,你想做什麼,你竟然敢對佛不敬!”慧易大怒。
“白馬寺今日無佛,何來不敬?”苦禪寸步不讓。
“好!好!好!”
慧易連說了三個好,怒道:“白馬武僧,帶他們回戒律院,嚴懲!”
“阿彌陀佛!”
十八名武僧聞言,雖然心裡不願對老人動手。可他們畢竟是白馬寺的武僧,只好爲不可爲之事。
“大家快來看啊!白馬寺的僧人打老人啦!”
忽然,一個童稚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人,正是柯炎。
秦舞天等人先一步動身,柯炎等風水師與趙錚乘坐同一班航班。不過,趙錚需要積蓄自己的氣勢,雲燁等人便先一步來到白馬寺,準備跟着趙錚的步伐,在他身後加油打氣。
只是他們沒想到,剛剛來到門口,就已經看到雙方衝突。更令他們氣憤的是,對方竟然對喬恩泰等老者動手,毫無尊老愛幼的美德,是可忍孰不可忍。
“無知小兒,竟敢在白馬寺門前胡言亂語,還不速速……”
“啪!”
慧易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因爲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方纔那個只有十七八歲的青年,竟然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當着所有人的面,捱了一巴掌。饒是身爲僧人,應該六根清淨,心塵不染。但慧易畢竟沒有成佛,根本做不到心塵不染,一張臉已經氣成了醬紫。
“你……”
“啪!”
還沒等慧易說什麼,柯炎又是一巴掌過去。
而且這一次,慧易已經有了準備,可他竟然連躲開的能力都沒有。
“你……”
“啪!”
柯炎又是一巴掌扇過去,冷冷道:“我告訴你,他叫喬恩泰,飛飛姐的親爺爺,老師讓我們叫他爺爺。你對我爺爺不敬,是不是該打?”
“第二巴掌,他們這些老人家都是爲了我師父而來,作爲敵人,我打你有問題?”
“第三巴掌,連老人你都敢打,你還算是個人,算是禮佛的和尚?因爲這個理由打你,你有問題?”
“啪!”
柯炎說着,又是一巴掌扇過去。最可氣的是,他四巴掌扇的都是同一面,慧易半張臉腫成了豬頭,而另外半張臉完好無損。
“這最後一下,是我本人替老師教訓你,教訓你們白馬寺這些無良僧人,小爺就是在扇你們白馬寺的臉,懂?”
柯炎說完,一個轉身就來到了雲燁背後。
“雲大哥,他們要欺負人。”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五百米開外的武警,再遠處的遊客,還有寺門前的武僧和白馬寺另外的接待人員,全都目瞪口呆。
太快了,實在太快了,快到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柯炎已經回到了雲燁身後被保護起來。至於倒黴的慧易,呆呆的看着柯炎,感受着衆人的目光,胸口忽然一陣煩悶。
“哇!”
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直接昏倒在地。
因爲實在太丟人了,不是說他連着被扇了四個巴掌,而是面對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在他有準備的情況下,竟然根本躲不開多方的攻擊。
最爲重要的是,他畢竟是一名三品初級境界的風水師,雖然四十多歲達到這個境界,天賦並不是很高,可他面對柯炎的攻擊,卻無法做出一點反應,好像完全喪失了一名風水師對普通人來說,強大的感知。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柯炎在啓動之前,完全矇蔽了對方的感知,讓氣場沒有變化。這才配合他的速度,一舉成功。而且他本身,在武道方面,多少有一些建樹,最少速度方面不用說。
這時,衆人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在聯想方纔他說的話,他們這才明白,原來讓一名三品風水師,毫無反應的被抽暈,狠狠的扇了慧易,更狠狠的扇了白馬寺一巴掌的人,竟然是趙錚的徒弟。
“小輩,你安敢如此猖狂,難道不知白馬寺乃佛門清……”一名與白馬寺叫好的風水師喝問道。
“別在那廢話,好好的人不做,去做白馬寺的狗。他是你們的白馬寺,但不是我的。被忘了,今日白馬寺無佛,實乃藏污納垢之所,又何來清靜?”
嘲諷完畢,。柯炎冷冷的看了這人一眼,忽然放開了聲音,更無恥的從皇甫琉璃手中拿出了個大喇叭,朗聲道:“玄天門趙錚座下第三弟子,十七歲的三品初級風水師,柯炎,代恩師向白馬寺討教一二!”
“轟!”
柯炎話音落下,全場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