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居然讓我親自動手,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不能讓你們死得太痛快了。”八臂邪尊獰笑一聲,目光朝寧海崖和雷焰一射,就嚇得他們一個哆嗦,彷彿羊癲瘋作了一般。
此時此刻,隨着兩聲怪笑,一個醜陋的侏儒和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嫗,從兩邊的樹林裡走了出來。
剛剛出手偷襲車隊的,顯然就是這兩個人。
“嘎嘎嘎嘎,今天這一趟比較肥呀,這麼久了,終於可以再吃到角馬肉了。”侏儒一走出來,看到角馬,立刻就饞得留下了口水。
他的身高本來就只有常人的一半,此刻口水誇張地留下來,幾乎都要垂到了地上。
“瞧你那點出息,角馬有什麼好吃的。”老嫗的一隻眼睛上長了個拳頭大小的瘤子,此刻用剩下那隻眼睛看着衆人,眼中閃爍着陰森森的神色,“要我說呀,人肉纔是最好吃的,特別是修者的肉,又滑又鮮又嫩,切成片,用開水一燙,那滋味,嘖,簡直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
她語氣陶醉,說出來的內容,卻是無比陰森恐怖,再加上她那黃鼠狼一般可憎的表情,頓時之間,就讓在場衆人毛骨悚然。
原本一個強悍無比的八臂邪尊,就足以讓所有人膽寒了,此刻又冒出來兩個身份不明,但是境界都是天華境二層,而且如此奸邪的傢伙,頓時之間,在場衆人全身冰涼,臉上眼神中,全都是濃濃的恐懼和絕望。
寧海崖艱難扭頭,朝身後的車隊望去。
他看到車隊的第二輛和最後一輛馬車,此刻連同角馬一起,都被炸得粉碎,變成廢墟堆在地上,正好將其他馬車逃脫的生路全部堵死。
現在剩下的馬車,是前進不得,後退無能,而且當時看守那兩輛馬車的,都是天華境一層的修者,很顯然對方出手,也是看準了目標。
此時那兩個天華境一層的修者,看樣子都被埋在了廢墟里,生死不知,看樣子,生還的機會不大。
而且就算剛剛的爆炸沒有被炸死,過會兒的下場也還是被殺死。
與其在感受死亡前的恐懼,還不如剛剛被炸死來得痛快。
寧海崖的臉上,頓時充滿了灰敗的顏色。
“矮子,老不死的,東西你們先運回去,這些傢伙,我要一個個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八臂邪尊獰笑連連,看得衆人心膽共同顫抖。
“好咧。”侏儒點點頭,眼神不停偷瞄着那些角馬,剛擦乾淨沒多久的口水,就又沾滿了下巴。
“那你稍微小心一點,別把人弄得太碎了,那樣子沒法吃了,我喜歡吃整塊的肉,不喜歡吃肉泥。”老嫗張開嘴,露出滿嘴閃亮的牙,“我年紀雖然大了點,但是牙好胃口好。”
“好了知道了,煩死了,快走!”八臂邪尊不耐煩地一擺手。
突然之間,寧家的那個賬房一聲慘叫,轉身就朝着樹林的方向跑去。
那些馬車的車伕,此刻也都驚叫連連,朝着各個方向跑去。
他們都是普通人,不是修者,之前生的一幕,已經把他們嚇得幾乎心膽俱裂。
此刻眼見自己即將成爲別人眼中的魚肉,無邊的恐懼,終於徹底佔據了他們的內心,讓他們決定作出最後一搏。
他們所有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心裡面都有僥倖的想法,覺得這樣子做,可以躲過一劫。
“真是天真。”老嫗吧唧一下嘴,猛地張開嘴巴,在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她那長滿膿瘡的舌頭,像是一條蛇一樣伸了出來,瞬間就洞穿了最先跑出去的那個賬房的後心。
賬房的臉上,又是驚恐,又是不解,隨着老嫗的舌頭一抖,賬房的身子一下子被撕成了兩半。
鮮血混合着熱氣騰騰的內臟,頓時撒了一地。
老嫗縮回舌頭,舔舔舌尖上的鮮血,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猛地眼神一動,舌頭再次射出。
這一次,她的度快如閃電,一眼望去,彷彿半空之中,出現了一道肉粉色的匹練,一根數十丈長的長矛。
那些馬車的車伕,被她一下一個,用舌頭釘穿身體,再撕成兩半。
眨眼的功夫,賬房和車伕,就被殺了個乾淨。
那一半半的屍體,散落在四周,出濃烈的血腥味。
老嫗煞有介事地解釋道:“半邊身體下鍋,比較容易煮熟,味道也更好。”
眼看這一幕,剩下衆人都知道,今天絕對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了。
剩下的這些修者,雖然絕大多數都是毫無損的狀態,但是這個時候,心膽俱裂,別說反抗了,就連一絲逃走的心思都沒有了。
不顧衆人臉上噁心又驚怒的表情,老嫗嘿嘿笑着,朝着剩下的馬車走了過去。
就在她接近倒數第二輛馬車的時候,旁邊那一堆馬車的廢墟,微微晃了兩下。
“咦,還有沒死透的?”老嫗眨眨眼,好奇地湊近,“要是沒死透的話,正好切兩片肉嚐嚐,熟的有熟的吃法,生吃也別有一番滋味。”
她話音未落,那一堆廢墟,猛地一下子炸開,裡面站起來一道人影。
同時響起來的,還有李和絃氣急敗壞的怒吼:“剛剛就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偷襲我?”
之前八臂邪尊攔住衆人的時候,李和絃不以爲意。
他這一次來紅楓山脈的目標,就是爲了玉藻前這隻傳說中陰險詭詐的狐狸。
眼看都要走出紅楓山脈了,結果玉藻前還沒有出現,李和絃心裡頓時就有些着急了。
剛纔他就是在通過分神玉,和小狐狸在討論這件事。
因爲注意力沒有放在現場,所以老嫗和侏儒冷不丁的偷襲,李和絃辭不及防,就被捲了進去。
李和絃自從踏上仙路以來,雖然偶爾吃虧,但那也是實力不如別人,才導致落了下風。
而自己實力佔優的時候,李和絃還從來沒有給過別人機會。
此刻衆目睽睽下,居然被人偷襲了!
李和絃的惱怒,可想而知。
此刻他從廢墟中一躍而出,怒火如火山一般噴,二話不說,抽出妖皇劍,唰的一劍,就將老嫗攔腰劈成兩截。
老嫗的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她低下頭,就看到自己的腸子,從身體的切口裡流了出來。
“這”
事情生得太快,她此刻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
她明明記得很清楚,之前被自己偷襲的這輛馬車旁,站着的是一個天華境一層的傢伙。
天華境一層,怎麼可能殺得了自己?就算偷襲也不可能啊。
就在她下意識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李和絃又是一劍,直接從她的面門捅了進去。
頓時之間,老嫗的整張臉,就變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在場衆人,頓時感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朝着大腦涌了過去。
李和絃可以感受到衆人望向自己的驚詫目光,但是此刻,他才懶得管這些人怎麼想。
他現在就想將剩下的那個侏儒,還有那個自以爲是的八臂邪尊,全都剁成碎片!
“矮子!剛剛偷襲也有你那一份對不對!”李和絃獰笑連連,朝着侏儒走了過去。
“你給我去死!”侏儒二話不說,朝着李和絃甩過來一根鐵鉤。
鐵鉤像是燒紅的烙鐵,燒得周圍的空氣都連連坍塌,爆出陣陣巨響。
李和絃長風步邁出,迎着鐵鉤就是一巴掌拍下去。
“我的法寶,可是……”
得意的話還沒有說完,侏儒就目瞪口呆地看到,自己的法寶,被李和絃一巴掌拍成了一塊鐵餅。
下一刻,李和絃就到了他的面前。
妖皇劍釋放出妖異的黑色光芒,一個切割,侏儒就被從中間一劈兩半。
到死的時候,他的眼中還寫着難以置信的神色。
兩個天華境二層,都被李和絃一劍解決,對手甚至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在場原本已經絕望的衆人,此刻都感覺到風中凌亂了。
他們知道,家族和宗門中的一些天才,是可以越階挑戰的。
可是就算越階,因爲境界壓制,至少也要經歷一番苦戰吧。
可是這算什麼?
殺小雞?
捏死螞蟻?
這個天華境一層的傢伙,越階的時候,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更讓人驚懼的是,這傢伙越階殺人,好像習以爲常,好像這就是一件和吃飯喝水一般平常的小事。
“妖豔賤貨,剩下的就是你了!”李和絃順手將侏儒一半一半的腦袋剁了下來這是他的習慣,然後目光不善,彷彿是看着一塊肉鋪裡賣的豬肉,望向八臂邪尊。
八臂邪尊敢誓,他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子看過。
對方根本沒有把他當做對手,只是把他當做一塊豬肉!
而衆人之中,此刻最爲驚訝的,是烈焰小隊的隊長雷焰。
“這傢伙最擅長的,居然不是用槍,而是用劍!”雷焰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幾天前衝突的時候,李和絃用槍橫掃的那一下,讓他認爲,對方的武器就是一杆凡器長槍,最多也就是學習了某種槍法,所以才那麼自以爲是。
但是現在,雷焰才現,自己就是那坐井觀天的青蛙。
對方擅長的不是用槍,而是用劍。
而且那柄如同黑色水晶打造的長劍,一看就不是凡品,以他走南闖北的眼力,居然看不出來這柄劍是什麼材料製成,只知道絕對是一件足以讓任何人心動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