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笑容明媚,“你回你的劍海宮,我吃我的糖葫蘆,井水不犯河水,此物就當結個善緣。”
小狐狸手中多了件事物,一片琉璃質地的小小葉子。
琉璃葉子靜靜躺在手心,散發暖意。陽光照耀下葉身流轉着絲絲縷縷的光華,即便不用真元刻意催動,單單是看,也隱約感覺的到手中事物的不俗。
小狐狸擡頭眼神詢問自家老爺,自己是否收下這天降的福緣。
“收好便是,不用太多心,這是交易,當然交易的是我,與你無關。”姜呤玉笑道,其中的交易,方纔面前的少女已經傳音告知了。
一聽是姜呤玉與那少女做了某種交易,才換來自己手中的琉璃物,小狐狸當機不願收下,皺起眉頭道:“要老爺交易才得來的,南柳寧願不要!”
少女呵呵笑說道:“小傢伙你就收下吧,別和你的老爺拗了,這葉子只是附帶而已,大頭的部分可是歸你老爺了。”
小狐狸看着手中琉璃,還是有些猶豫不定,再看因爲靠近鼻尖繚纏幽香的白衣少年,最後還是收起來了。
但要是交易危害到老爺,她隨時砸碎這琉璃葉反悔,不同意這筆交易。
與姜白如出一轍一襲白衣的少年,轉頭道:“陸師妹,接下來你的修爲可能會有危險,先回去客棧吧。至於南柳的身份,之後會和你解釋的。”
知曉白衣少年實力不凡的陸沉溪手指緊抓衣袖,面色平靜道:“南柳姐是不是妖,我不在乎,從你們救我陸家開始,我便知道你們不壞,但是一覺有危險苗頭就叫我另走他處,我不願意,我不是一直躲在你身後的花瓶師妹!”
姜白很想掏把瓜子看戲,奈何沒有,只能靜靜指尖竄出小劍氣在手指附近打轉解悶,面前的交易對她來說屬實無聊的很。
“小沉溪.....”曲南柳眼眸顫動,然後露出一抹笑容,眉梢舒展:“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白衣少年和少女對視。
少年失笑,少女捂嘴不語,各有觸動。
姜呤玉不動聲色地將方圓景物一覽無遺,平時他不會刻意這樣,神不見心不煩。
他朝徐胡兒伸手:“多了,得加。”
負重前行的少女此時揚起下巴拍開姜呤玉的手,調皮吐舌,一臉得逞嬉笑道:“加量不加價,你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噢~”
隨即她還說了句:“都活到這般了,順心開口答應的事不做,應該心裡挺硌得慌的吧?”
姜呤玉被拍開的手反而倒轉在徐胡兒手背輕輕一拍,如同小孩被打了一下,勢必要回擊,不能吃虧。
白衣少年語氣神似剛纔的少女,也是俏皮笑道:“這樣都要賺點小便宜,省點錢,小心糊塗找不到回家路,見不着祖宗。”
少女姣好的臉龐陡然一僵,沒有了之前的輕鬆得意,但還是笑臉迎人,“再添一件上好靈參,讓你補補身體,瞧你這白臉皮,沒血色。”
姜呤玉坦然接受,像老流氓一樣揉揉少女的小手,“天生的沒辦法,怎麼曬都不黑。”
少女暗自鬆了口氣,對面前男人默默貼上一個不好對付的標籤。
這回輪到姜白捂嘴忍住笑聲。
一個城府虛有其表的老少女,一個裝穩重吃虧要用天地討賬的老小孩。
見身邊小狐狸目光不善,姜呤玉鬆開沒摸幾下的小手,問道:“什麼時候?”
徐胡兒摸摸被天地法則顛倒兩次,已經發麻的手,“不是現在,到時我會通知你的,現在費費口舌就行了,呀,冒頭了。”
衆人周圍的樓房高牆躍出一道道覆甲精兵,即使手持世俗上好弓箭,對修煉者造成危險不大。
但修士也不會不屑一顧,因爲這些精兵代表的是城主府,是蒼靈王朝。
蒼靈王朝可威懾的不止世俗,還有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家。
一支修爲不弱的修煉者摻雜其中的軍隊,仙家不會腦癱到說幹就幹,那是修煉修傻了才能做出的蠢事。
附近的凡人百姓都被一句“城主府辦事,閒雜人迴避!,短短時間內,已經消失不見。
偌大的街道,只剩下看不見表情的覆面士兵和姜呤玉一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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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遠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愈來愈近。
爲首騎馬濃眉寬臉的男人在衆人面前扯起馬頭,停住前行,居高臨下冷漠道:“徐大掌櫃,你的青樓有人舉報私藏未入戶籍的妖在城中,現在按律法押你入獄,可有異議?”
說完,男人還掃了姜呤玉一行人一眼。
蒼靈州修行點了靈智的妖都可以申請蒼靈王朝戶籍,從此可享受一部分王朝百姓待遇。
並不是說未入戶籍就如過街老鼠那樣,人人喊打,只是如同他州人一般,王朝不會太過注意你生死。
對於妖,王朝還是包容的,除非你沒事惹事,到處惹是生非,那將你正道斬殺,是沒毛病的。
蒼靈州除了躲起來不是天地大劫不露面的老不死,其餘知名的大妖,想要在王朝管的地頭髮展勢力,都老老實實的錄入戶籍。
一些找個小山頭就自立爲王的小妖,王朝對這些小蒼蠅是懶得管,管他有沒有身份,在境內亂搞便招呼點人給山頭清清場。
州內一些外來妖族勢力不肯居人籬下,如果眼見勢頭越來越大,王朝就叫一下這些妖族的祖宗家,讓其派人是捉是殺,隨便。
一州之主的蒼靈王朝,這點要求,東邊的妖族祖宗老家,不會不管的,如若不答應,保不齊明年滿天修士去你家門口轉圈,美其名曰看東海景色。
蒼靈王朝最不缺的就是人,那位皇帝親自頒佈律法,生一個賞錢,生三個賞田,越多越好。
人多便意味着能有靈根的孩子基數越大。
就算不能煉氣,人人皆可不論資質練武,你打拳,我掃腿,國力怎能不強?
麻雀攀枝頭,盯着姜呤玉衆人,絲毫不懼一列列覆甲精兵。
徐胡兒玩弄秀髮,不曾正眼看馬上的城主府統率衆兵的大將軍秦樹,“青酥樓從未有過此事,大將軍莫要信口胡說,若是大將軍非要查查,我徐仙娘不攔着,但要是查無此人,將軍可想好後果,城主府蠻橫的地方可沒多大。”
秦樹嘴角一撇,冷哼道:“城主府自不會查昏案,今晚城主府要看到青酥樓所有人的戶籍信息!走,回城主府!”
剛到場沒多久的城主府精兵,紛紛打道回府,沒有逗留。
“就這樣…走了?”陸沉溪不解說道,還以爲會看到白衣少年耍劍呢,她一直沒能親眼目睹姜呤玉深藏不露的大修爲。
她挺好奇人形大山的姜白會變成怎樣的一把劍,被姜呤玉握在手中。
徐胡兒將那縷秀髮放落,幾根青絲被鴻溝夾住,笑道:“警告都這麼大動干戈,秦顧那小子是一點都不念舊情啊。”
“命給你處置,其餘的你說。”姜呤玉望枝頭,麻雀已飛。
“其餘的你壓住就行,留不留看秦顧那小子識不識趣,走啦,請你們去我那裡玩,免費的。”
“你那地方正經嗎?”姜呤玉明知故問的笑說道。
徐胡兒朝他眨眨眼,“你正經它就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