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時末,紀墨已經帶着自己九個蝦兵蟹將跟隨着大部隊來到了霸王榕樹林外。\(^o^)/ \|經典*小#說\|更\|新\|最\|快|\(^o^)/(首發)
紀墨回頭瞅了一眼自己這些不成材的手下:
伍長樑展,是自己的鐵桿嫡系,修爲是縱橫境第三層剛柔期,但出身紈絝難免眼高手低,總給人一種靠不住的感覺。
伍長趙強,後歸順的手下,修爲是縱橫境第一層體壯期,雖然辦事比樑展穩妥些,可惜修爲太低,不堪大用。
張百畝,雖然是後歸順的,但是紀墨已經把他看作鐵桿嫡系了。身強力壯,有一把子天生蠻力,但是受的傷還沒好徹底,雙臂用不上力。
李剛,跟趙強一樣修爲也是縱橫境體壯期,就是跟紀墨不一條心。當然就算一條心也沒用,這小子也是個傷員。
石三郎和石五郎這對雙胞胎兄弟,大哥是縱橫境第四層運氣期,二弟是第五層靈變期,可以說是這一什裡除了紀墨以外最強的戰鬥力。
但是他們兩個卻是最不穩定因素,陽奉陰違的,紀墨還得防着這哥倆兒背後捅刀子。
至於其他三個鐵腳派……那就真的是路人甲路人乙般的存在,完全指望不上的,也就能跟着搖旗吶喊助威,打起來之後不逃跑紀墨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而就是這些個眼高手低、不堪大用、傷員、陽奉陰違、路人甲……構成了紀墨現在的班底。
妖潮要是真在寅時的時候來了,靠着這些個蝦兵蟹將,自己真的能頂得住一個時辰嗎?
紀墨輕輕嘆了口氣,算了吧,還是把主要希望寄託在霸王榕上吧。這些傢伙雖然不是人,但是比人更靠得住。
第118章完了老子就死了!
張益達還是很照顧紀墨的,畢竟其他的什都是新老混合,唯有紀墨這一什全是粉嫩新人。
所以張益達分配給紀墨他們這一什的防守區域,雖然和其他什一樣都是十丈寬的範圍,但是兩側各有幾塊碩大的礁石,如此一來就把紀墨他們防守的範圍縮小了一些,而且也算是有險可依的有利地形了。
“聽着臭小子,你這地方不知道多少人在眼紅!”張益達把紀墨拉過一旁,擺出好久沒給紀墨看過的冷硬臉色:“要是你守不住,就給老子戰死在這裡算了!”
說罷張益達轉身就走,帶着兩個隊正去做其他安排去了。他和兩個隊長在這場戰鬥中起到的是機動部隊的作用,哪裡戰況吃緊時,他們便會去救援哪裡。看起來清閒,其實是最累的。
望着張益達高大雄壯的背影,紀墨咂了咂嘴,別看這人相貌醜陋猙獰,其實相處久了還真是個好朋友。
回過頭來,紀墨對樑展趙強他們低聲喝道:“都給我聽好了,一個時辰!不管發生什麼,一個時辰之內,我們都必須守在這兒!死也要給老子死在這兒!”
樑展、趙強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個個都有些心虛,哪怕是傻大膽的張百畝都無法保持鎮定。
他們都或多或少的聽過海妖的傳說,海妖是多麼的兇殘、海妖是多麼的猙獰、海妖無可抗拒、海妖生吃人心……
這些傳說他們從小聽到大,心中的恐懼種子生根發芽,如今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紀墨目光一一掃過,不禁心中頗爲失望。
有沒有搞錯啊!
那些仙俠裡,主角都是虎軀一震放出王霸之氣,然後隨便說點兒什麼,只要不是什麼“垃圾分類,從我做起”、“保護野生動物,就是保護我們自己”,士兵們就一定會像打了雞血一樣衝上去玩命,槍斷了用刀捅,刀豁了用指甲抓用牙咬,直到戰死最後一個人爲止……
紀總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挺有煽動力的,爲何說完反而大家個個都一副參加葬禮的死樣子呢?
你們還把不把朕當主角了啊!
石三郎和石五郎正哭喪着臉打量地形呢,榕樹林之外是遍佈着礁石的海灘,天空上懸飛着一盞盞千步天燈,把漫長的海岸線給照射得恍如白晝。
石三郎委屈的看着石五郎:說好的趁黑遁去呢?
我他媽有什麼辦法啊?石五郎抓狂的扯了把頭髮,這要不是他親大哥,他真想破口大罵。
深深吸了一口氣,石五郎qiángpò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對石三郎附耳小聲道:“沒關係,榕樹林之外雖然亮堂堂的,但是樹林裡很黑暗。等會兒如果海妖來了,咱們就趁亂鑽回樹林裡去逃走。”
“那如果海妖沒來呢?”石三郎小心翼翼的問。
石五郎睜大眼睛:“那還用說嗎?當然是回去的時候我們倆走在隊伍的最後,然後尋機會鑽樹林逃走啊!”
“二弟你真機智!”石三郎豎起大拇指,佩服得五體投地。
石五郎扶額,真心不想理他。
不知不覺,就是半個時辰過去了。紀墨手下這幫蝦兵蟹將在從最初的戰戰兢兢,到後來的惴惴不安,再到後來的驚疑不定,終於演變成了暗自慶幸。
誰說海妖一定會寅時來的?
說不定咱們就是在這裡吹吹海風,賞賞夜景,然後就回去睡回籠覺了呢!
大家都是在心裡這麼想着,樑展也放鬆了不少,在紀墨身邊嬉皮笑臉的道:“老大,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我看說不定寅時是不會有妖潮啦!”
他話音剛落,忽然就聽到海灘上狂風大作、濤聲如雷,就彷彿千軍萬馬呼嘯而來,“嗚嗚”的風聲如狼嗥,其中還夾雜着不知什麼稀奇古怪的聲音,聽着讓人不寒而慄。
紀墨等人都是驚得渾身一震,連忙都往海灘方向望去,只見那被千步天燈照射得明晃晃、亮堂堂宛如白晝的海灘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彷彿小山般的巨浪,狠狠的拍打着黑漆漆的礁石。
在那一排排亮晶晶的浪尖上,紀墨看到了似乎有什麼密密麻麻的東西在海面上隨着波浪起起伏伏着。
來了!
紀墨心裡“咯噔”一下子,回頭狠狠瞪了樑展一眼:“從今以後你就叫樑貝利了!”
樑展一縮脖子,還以爲紀墨要罵他烏鴉嘴呢,沒想到只是給取了個新綽號,不禁鬆了口氣,也不管這名字是什麼意思,連連點頭道:“好,好,以後我的綽號就叫這個了!”
石三郎和石五郎哥倆兒交換了個眼色,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趁着別人都在焦慮、恐慌、畏懼的望着海潮時,他們倆已經悄悄的往後轉移了。
“讓這幫蠢貨跟海妖拼命去吧!”石三郎和石五郎頗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別人也就罷了,最主要讓紀總那小子葬身海妖腹中,那才方能泄我們心頭之恨呢!”
哥倆兒悄悄的,悄悄的在漆黑樹林之中摸黑前進着,還沒走出百步去,忽然就見眼前亮起了燈光,一排紅燈籠彷彿鬼火般飛舞起來,圍繞着哥倆兒轉來轉去。
石三郎和石五郎心中一驚,只見整整一百名士兵鬼魅般從隱蔽處站了出來,個個手持雪亮的鬼頭刀,凶神惡煞般盯着他們哥倆兒。
爲首之人,一身標誌xìng的銀甲,正是牙門將軍項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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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兩個逃兵給我綁了!”項燕臉色冰冷的喝道。
糟了!
竟然有【監軍】!
石三郎和石五郎瞬間明白了過來,這些人就是傳說中隱藏於無形的監軍!
監軍平時是看不到在哪裡的,但是隻要有逃兵,監軍就會出現。而監軍的標誌就是他們使用的武器——鬼頭刀!
這次有監軍也就罷了,竟然監軍帶隊的還是通靈境後期的項燕,這下連反抗或者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石三郎和石五郎頓時感覺天都塌了,還好石五郎夠機智,不等被綁,石五郎馬上叫道:“等一下等一下,誤會!誤會!”
項燕擡起了手,提着繩索上去的幾個士兵停住了動作,項燕下巴微微一揚,眼中帶着譏諷:“說說看,是什麼誤會。”
“項將軍您聽我說,”石五郎撒謊不帶打草稿的,張嘴就來:“我們,我們不是逃兵,我們就是想出恭,所以想找個沒人的地方……”
“是嗎?”項燕冷笑一聲:“出給我看!”
“啊?”石三郎和石五郎瞬間石化了,石五郎不禁苦笑道:“項將軍,這個,不太好吧……”
“出不來,就砍頭!”項燕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立刻士兵們挺刀逼近。
“出得來!一定出得來!”石五郎趕緊叫道,他看了看石三郎,眼神中傳遞着他的期待:哥,你出得來嗎?
石三郎揉了揉肚子,艱難的跟他二弟搖了搖頭。
石五郎眼眶溼潤了,果然關鍵時候人還得靠自己啊!
“項將軍,其實只有我想出恭,只是我膽小,所以讓我哥陪我。”石五郎一咬牙,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石三郎攥緊了拳頭眼中潮水氾濫成災:好兄弟啊!
說完石五郎就當衆解開了褲子對着一棵大樹,忍字頭上一把刀,沒轍啊,誰讓咱打不過人家呢!
項燕的通靈境後期,足以碾壓他們這兩個縱橫境後期了,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呢。
項燕身份尊貴,當然不會真的盯着一個小兵出恭了。是以項燕別過身去,而其他士兵則都非常敬業的死死盯着石五郎白白的屁股定要看個究竟。
石五郎屈辱的站了一會兒,他這時候哪來的屎尿啊,就算真有也嚇回去了。
可是又不能讓人家久等了,萬一人家等得不耐煩了怎麼辦?
要說石五郎是真的很機智,他的手縮進袖子裡,再伸出來的時候,手裡就悄悄攥了把小刀。
媽的!
“噗哧!”
一聲微不可查的輕響,石五郎把小刀捅進了大腿裡,然後又猛地往外一拔,頓時“嘩啦啦”的尿聲就傳了出來。
當然,那其實是在飆血……
爲了儘量逼真一點,爲了表明自己確實是憋不住了,石五郎咬着牙任鮮血多飆一會兒,好在燈籠光線較暗,也分不清尿液和血液的顏色。
“怎麼還沒完?”
“庫存挺多啊!”
“那是,也不知道攢多久了呢。”
士兵們的竊竊私語,都清清楚楚的傳到了石五郎耳朵裡。
石五郎蒼白的臉憋得通紅,去你媽的吧!老子攢了快三十年了呢!能不多麼?
怎麼還沒完?完了老子就死了!
既然他們都這麼說了,石五郎感覺應該差不多了,連忙先點xué止血,瞬間血液停止飆出,就像是尿完了一樣,石五郎打了個抖,提褲子繫腰帶。
轉過身來,石五郎的臉上流露着心滿意足的表情:“項將軍,我出完了。現在一身輕鬆,我都迫不及待想去前線支援我們的同袍了呢!”
項燕還真讓他給忽悠過去了,任誰也想不到有這等狠人啊。
再說項燕讓他出,他也出了,項燕想着他是個新兵,就多給個機會吧。於是項燕擺了擺手:“那還不快去?”
“是是,謝謝項將軍!”石五郎一拉石三郎,哥倆兒轉身就往回跑。
【上一章漏發了一部分,所以在這裡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