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威和屈浩然相視一笑,他們之間是越來越基情滿滿了。
相反的,吳啓鬆和左鴻明的對視就不那麼和諧了……
吳啓鬆那臉比苦瓜還苦,左鴻明就是鬱悶之中帶着憤怒你他媽究竟是怎麼謀劃的啊?老子還以爲你都安排妥了呢!這麼多人站出來給昏君作證,你他媽還敢擂山河鼓?
作死啊?
吳啓鬆也鬱悶啊,往日情形還都歷歷在目呢以前昏君上朝簡直像是開批鬥會,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昏君這裡做的不好那裡做的不對,昏庸、能還懦弱、膽小。
就如同紀墨說過的:衆所周知,如今大楚的朝政,太后說了算,國師說了算,大將軍說了算,尚書們也說了算……但是唯獨朕說了不算。
所以吳啓鬆覺得就算真有官員是現場目擊者,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根本不可能有人站出來支持昏君。
但現實把他的臉都打腫了,不但有人站了出來,還一下子就有三人。
若是一對一的證人,那還有的狡辯。現在是三對一,而且劉德金的職位最低,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吳啓鬆求助的看了左鴻明一眼,左鴻明看都不再看他一眼,搖着頭嘆息道:“果真是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啊,若不是這許多朝廷肱股站出來仗義執言,就連本座都被忽悠過去了呢……”
一句話就把事情撇乾淨了,當然這事兒本來就跟他關,他充其量就是個半路殺出來拉偏架的。
主犯,是吳啓鬆。
吳啓鬆臉‘色’一白,自己這是被賣了嗎?
果然道‘門’的人都是靠不住的!吳啓鬆咬牙切齒着,但是這時候顯然不是抱怨左鴻明的時候,而且左鴻明也等於間接幫他想到了脫身之法。
“‘混’帳東西!竟然敢欺騙本官!”吳啓鬆上前一腳狠狠踹在了吳能臉上,遭受了證人的三連擊,又失去了臨時盟友,吳啓鬆現在已經方寸大‘亂’了。
不過他覺得自己倉促間做出的選擇還是不錯的,找替死鬼這種事他再熟悉不過了。
而且他相信吳能絕不敢反抗,也不會反抗。因爲吳能全家老小都是在吳府的,要是吳能敢供出他來,那就等着全家死光吧!
“你對得起本官對你的信任嗎!”吳啓鬆一腳一腳的踹着吳能,惡狠狠的罵道:“本官收留你,是看重你的外語能力!可沒想到你竟然人品這麼差,你因爲陳國使者之死怕本官責罰你,就能這麼糊‘弄’本官嗎?你知道不知道,本官差點被你害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們這麼好的皇上都差點因爲你遭受冤屈?”
吳能被他踹得滿嘴是血,其實他也不想當替死鬼,但是他不能不當。
而且從跟吳啓鬆的目光對視中,吳能知道了吳啓鬆會安排好他的全家老小的。
咬了咬牙,吳能大吼一聲:“老爺都怪小的!小的不該鬼‘迷’心竅,是陳國使者給了小的好處,小的才幫他強搶民‘女’的!小的怕老爺責罰,才撒謊把事情都栽在皇上身上。可是小的不知道老爺如此正直,竟然擂山河鼓告天子狀,小的罪該萬死,都是小的害了老爺,小的實在是顏再存活於這世上,只希望老爺能照顧好我的家人,小的來世一定做牛做馬報答老爺”
說完吳能直接咬舌自盡了……
幹得漂亮!吳啓鬆擦把冷汗,沒白把這奴才養了這麼多年。
轉過臉來,吳啓鬆飽含熱淚,跪倒在了丹墀之前:“皇上,都是微臣誤信讒言,雖然微臣本心是好的,但論如何都做了錯事,求皇上降罪,求皇上降罪……”
吳啓鬆心說,皇上,差不多了啊,我認栽了,您見好就收吧!
其實剛纔這一番表演,在場的誰看不明白?都是官場裡打滾的人,有幾個是傻子的?
都知道吳啓鬆是在表演,問題在於皇上願意不願意選擇相信。若是願意選擇相信,那這就是個臺階。若是不願意選擇相信,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龍頭鍘伺候吧。要是心軟一點兒,黔首爲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於爲何要願意選擇相信,或許那些芝麻綠豆官們想不明白,但是朝官沒有不明白的。
吳啓鬆的‘女’婿是翼王紀元,也就是紀墨的叔叔。封地是諸王之中最大的,威信也是諸王之中最高的。
若是紀墨真斬了吳啓鬆,翼王那邊會如何反應?翼王若有了反應,其他親王、藩王會如何反應?
這可是關係到大楚的江山穩固問題,所以吳啓鬆這番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表演,真正的目的就是給紀墨個臺階下。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誰也不比誰傻多少。項威、屈浩然等人也不說話了,大家都是期待着紀墨如何處理。
屈浩然雖然正直‘私’,但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要求一定把吳啓鬆龍頭鍘伺候。
但是別看屈浩然年紀一大把了,又是個文人,也還是‘挺’有熱血‘挺’有正義感的。他知道可能不能讓吳啓鬆付出應有的代價,所以就把憤恨都轉移到了劉德金的身上。
既然吳能都承認了是他撒謊了,既然吳啓鬆也已經撇清責任了,那現在還活着的劉德金自然就成了完美替罪羊。
反正不管怎樣,這件事的責任就都是劉德金的了。
換句話說,他非死不可了。
除了屈浩然如死神般冷冷的一瞥,還有吳啓鬆意味深長的一瞥同時光顧了劉德金。
劉德金瞬間領會到了兩人的意思
屈浩然表示:你必須死。
吳啓鬆表示:放心吧,你死之後,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家人的。
劉德金瞬間就傻眼了,尼瑪!說好的翼王登基呢?說好的四品武衛將軍呢!
老子豁出去身家‘性’命跟你來告天子狀,尼瑪死到臨頭你就把老子給拋棄了?
強烈的背叛感覺讓劉德金兩眼充血,一瞬間什麼都忘了,一下子撲上去抱住了吳啓鬆歇斯底里的喊道:“姓吳的!你他媽派人跟我怎麼說的?你不是說翼王登基之後就封我武衛將軍的嗎?你讓我死,我也不讓你好過!咱們大不了一拍兩散!要死一起死!”
劉德金是真的不顧後果了,他都要死了,還顧忌什麼後果?
他可不是吳能,吳能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還是‘挺’顧家的。劉德金那是爲了利益六親不認的,他之前能爲了當武衛將軍把親爹都出賣了,還會在乎你吳啓鬆“照顧家人”的承諾嗎?
吳啓鬆的腦袋裡“嗡”的一下炸開了,我擦,這小子怎麼是這號人啊!白眼狼啊!
這回可熱鬧了,劉德金這麼一主動招供,就算是把遮羞布給揭開了。
所有看懂看不懂的人這時候都‘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劉德金這廝是被吳啓鬆收買的啊!
不不不,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
吳啓鬆跟劉德金說:翼王登基之後就封他武衛將軍?
翼王登基?
這他媽是造反啊!
瞬間所有人面‘色’都凝重起來,金鑾殿裡成百上千號人一瞬間都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鴉雀聲,只剩下劉德金一個人的歇斯底里。
完了,徹底完了……劉樹仁呆滯在那裡,老淚。要是單單劉德金之前的作僞證罪行,大概也就是抄家而已。現在涉及到了造反謀逆,劉家怕是要被誅九族了啊!
不管是在哪個國家哪個朝代,造反謀逆,都是第一大罪過。
哪一次造反謀逆,不是血流成河?論成功失敗,都是屍橫遍野。
吳啓鬆嚇傻了,但是他很就反應了過來。不行!自己死是肯定的了,但是論得挽救一下。
自己死也就死了,可這造反罪名要是背上,自己的妻妾、兒子、孫子……自己的‘女’兒、‘女’婿、外孫……一個都逃不過!
誅九族是必須的啊!
他不是劉德金,他做不到六親不認,事實上他今天這麼做也很大因素是爲了兒‘女’。
所以吳啓鬆當機立斷的跪下磕頭,痛哭流涕的喊道:“皇上!這都是老臣之罪!只因爲陳國使者之死,讓老臣鬼‘迷’了心竅!陳國使者之死和老臣擂山河鼓都是今日之事,事實上翼王是不知情的,這全都是老臣一人在謀劃,跟別人關啊!皇上,嗚嗚嗚,老臣罪該萬死!皇上英明神武,乞請皇上斬老臣首級,放過老臣的家人吧,嗚嗚嗚……”
紀墨在聽到“翼王登基”這四個字的時候,臉‘色’便冰冷如萬年寒冰。
涉及到造反,就沒有小事。朕纔剛剛有坐穩皇位的趨勢,就他媽冒出個要篡位的皇叔?
其實在此之前,紀總還真是沒太把親王、藩王這些當回事,主要是朝廷裡還沒搞定呢,哪有心思顧及其他?
但是剛剛劉德金這話真給他敲響了警鐘,是啊,這些親王和藩王可真就不能放鬆警惕了。地球上的華夏五千年曆史,多少親王、藩王篡位的?
雖然說是血緣至親,但是在皇位這麼大的‘誘’‘惑’前,誰又能不動心?
翼王紀元啊,哼……
紀墨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看來自己在穩定了朝廷之後第一件大事,便是要削藩了。
這章是加,用實際行動祝大家雙節樂!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