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諸位大佬在吃驚之後便是都倒吸一口冷氣,彼此對視一眼,他們實在是太震驚了,因爲這天生鳳體不滅火自從鳳魔窟建立以來,數千年間也就只出現過在兩個人的身上。
而這兩個人都已經化鳳飛天了!
這瞬間別說柳殘陽了,就連跟他敵對的戴世成都後悔了這麼稀世罕有的天才,若是夭折在生死壇上,真的太可惜了。
但旋即戴世成心中的‘陰’暗面又翻起來了:不對!此子乃是柳殘陽弟子,就算將來成就再大,也跟我沒關係。而且此子跟自己的弟子已經作下生死大仇,自己跟柳殘陽關係也不對付,待此子成長起來,還有自己師徒的容身之地嗎?
這麼一想,戴世成頓時有種幸虧如此的感覺。幸虧此子正在跟劉雪松決鬥,劉雪松把此子殺死,自己也就免去了後顧之憂……
甘星馳當機立斷說道:“柳師兄,能擁有天生鳳體不滅火,此子註定是我鳳魔窟的未來。但若是在這生死壇上有何閃失,那是咱們鳳魔窟無法承受的損失。不如我這就強行阻止戰鬥,如何?”
甘星馳是金鳳長老,自然是站在宗‘門’的高度上看待問題的。他對紀墨也是起了愛才之心,若不是因爲紀墨是柳殘陽的弟子,他直接就叫停了,都不帶問一聲的。
“不行!”誰知甘星馳話音剛落,竟然是柳殘陽和戴世成異口同聲的否定了。
甘星馳一愣,看看柳殘陽又看看戴世成,怎麼回事?戴世成否定還能理解,你柳殘陽怎麼也這麼糊塗?唔,不會是口誤了吧?
沒理柳殘陽,甘星馳先拉下臉來冷冷盯着戴世成喝道:“戴世成,你這是何意,此子驚才絕‘豔’,若讓他成長起來,後五百年鳳魔窟就要仰賴於他了。你阻止本座,是何居心?”
就是因爲他驚才絕‘豔’,我纔要阻止的啊……讓他成長起來,還有我這一脈存在的餘地麼?戴世成鬱悶了,他也是年紀一大把成了‘精’的人,臉‘色’一整肅然道:“甘長老,我絕無歹意。此子驚才絕‘豔’,對於我鳳魔窟而言,確實十分重要。但是
“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我鳳魔窟建立以來,數千年祖師爺訂下的規矩都沒有變過。這生死壇上去兩人,就只能活着下來一個。不管是誰,即便是鳳主來了都不能阻止。
“若是因爲甘長老起了愛才之心,便要強行打破祖師爺訂下的規矩恕我直言,有一便有二,規矩這東西一旦破了,就很難再維持下去。若是真讓我鳳魔窟數千年基業因此而……
“我戴世成只是區區一個銀鳳長老,但是在這種大是大非之上,請恕我絕不能苟同。對我鳳魔窟而言,一個絕頂天才,確實很重要。但是祖師爺定下來並保我鳳魔窟數千年安定發展的規矩,纔是最重要的!
“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五百年。一個天才死了,還會有更多的天才冒出來。但若是祖師爺的規矩被打破了,造成什麼不可知的可怕後果,誰能承擔得起?誰能?”
別看戴世成是假公濟‘私’,但是他這番話一說出來,倒確實很有說服力,一下就讓本來想打圓場的馮龍兒閉嘴了。
甘星馳也是被他這話給堵住了嘴,沒辦法,戴世成這話佔據了制高點啊。甘星馳氣鼓鼓的看了柳殘陽一眼,心說這是你的弟子,你不站出來說句話嗎?
柳殘陽卻是也對甘星馳道:“甘師弟,戴長老所說有一定道理。我也認爲不能阻止他們的決鬥,須知對於修士而言,心境最爲重要。此時若阻止決鬥,師弟你維護了我那弟子。
“我那弟子必然就起了僥倖之心,也會鬆了心中那口氣。日後的成就也必然不會高到哪裡去,是以,這是屬於他的磨礪,他必須自己去承受。若是他連這點兒磨礪都承受不了這世上永遠不缺夭折的天才。”
柳殘陽是看得‘挺’通透的,他並非不愛惜紀墨,只是他的觀點,卻是認爲“不經歷風雨哪裡見彩虹”。
沒有哪個偉大的人,是一路被人保護出來的。若沒有一顆迎難而上、披荊斬棘的心,即便再天才絕頂,又能有何成就?
“好!說的好!呵呵,柳長老,本座真是要對您刮目相看啊!”戴世成忍不住拍起了巴掌,笑得十分****。他沒想到柳殘陽竟然不維護弟子,這可真是太好了。他纔不管柳殘陽怎麼想的呢,反正能讓那“唐絕”死就行了。
“哼!”甘星馳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其實柳殘陽一說,他就已經明白了柳殘陽的心意。
他也承認自己着相了,柳殘陽說的對。可是此時此刻,他瞬間覺得自己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左右不是自己的弟子,自己那麼上心幹什麼?
懶得再說什麼,甘星馳把目光繼續投入到戰況之中,但是早已退出了之前的看戲模式,現在他是真心關注紀墨的表現了。
他已經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唐絕”真到生死關頭,他必然會偷偷出手救人的。
而柳殘陽雖然說的輕鬆,實際上也是緊張的盯着戰局。拳頭也在大袖中攥得緊緊的,話是那麼說,他心裡又何嘗不緊張?
柳殘陽相信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撿到這麼個寶貝了,他這輩子雖說也算輝煌了,但始終不是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
可是他相信“唐絕”這個弟子,未來定然是能夠站在金字塔最頂端的人。可以說他已經把自己沒能實現的夢想都轉移到了紀墨的身上,他又如何會希望紀墨隕落在這生死壇上呢?
臭小子,可一定要贏啊!
除了甘星馳、柳殘陽他們這些大佬以外,其他圍觀羣衆自然也都看到了紀墨身上的火焰。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會是“天生鳳體不滅火”,因爲他們這個層次根本就沒接觸過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存在,所以基本都是自己腦補的認爲紀墨也修煉過《鳳體不滅火》,畢竟紀墨的身份是真傳弟子嘛,修煉過也很正常。
劉雪松也是這麼認爲的,只是他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把鳳體不滅火給練得如此‘精’湛,甚至超過了他的程度。
他其實更沒想到,紀墨身上的金‘色’火焰可比鳳體不滅火還要更強悍。《鳳體不滅火》這‘門’功法的自我防護,乃是能夠將火系法術攻擊的威力抵消了。
如果按照數字的方式來表示的話,比如劉雪松的鳳體不滅火是數字100,遭到了相當於數字10的火系法術攻擊,然後抵消之後,劉雪松的鳳體不滅火就剩下90。
損失的部分,戰後劉雪松自行修煉一定時間,可以補充回來。
但是紀墨身上的金‘色’火焰,卻是吸收。
再用數字的方式來表示的話,紀墨的火焰是數字100,遭到數字10的火系攻擊,這樣紀墨的火焰就變成了數字101到110之間,之所以是這個數字區間,是因爲攻擊他的火焰等級高低不同,若是火焰等級低了,那10的量會壓縮到高等級那就不知道會是幾了。
總而言之,就是兩個火系修士打下去的話,劉雪松的鳳體不滅火會越打越少,紀墨的金‘色’火焰卻是越打越多……
當然劉雪松並不知道這一點,現在劉雪松正鬱悶呢,若是紀墨的鳳體不滅火修煉到比他強的程度,那對他的火系法術基本等同於免疫。
所以只能換一個方式了。
劉雪松取出一個破破爛爛的破布口袋,從破布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黑漆漆的豆子。
黑豆是很常見的食材,但是這些豆子很顯然並不是那麼普通。
它們被掏出來之後就籠罩着濃濃的黑霧,黑霧之中隱約還傳來了鬼哭狼嚎之聲,強烈的怨念、恐懼、仇恨等等負面情緒宛如實質的瀰漫在空氣之中。
“‘逼’得我使這一招,小子你也算死的榮幸了!”劉雪松‘陰’冷一笑,大手把豆子一撮,口中唸唸有詞,然後信手一揚,便如天‘女’散‘花’般把黑漆漆的豆子撒得滿天都是。
那些黑漆漆的豆子飛到半空中,拋物線即將落下時忽然“砰”的一聲炸裂開來,每一顆豆子都演化成一團黑霧。
黑霧漸漸瀰漫、擴散開來,而後在黑霧之中便出現了一個骷髏兵。
每一顆黑豆,都化作了一個骷髏兵!
瞬間就是幾十個白骨森森的骨頭架子出現在了生死壇上,他們也不知是死去了多久,早就沒有了生命的跡象,但是此時此刻,卻彷彿復活了一般走動起來。
他們那空‘洞’‘洞’的眼窟窿裡燃燒起了綠‘色’的火焰,死死的盯着紀墨。
披着破破爛爛的盔甲,白森森的手骨緊緊握着一口豁齒的破刀或者是一杆生鏽的長槍,走動起來渾身關節“咔咔”作響,動作僵硬的向着紀墨合圍過來。
“這是屍靈道的撒豆成兵!”柳殘陽又驚又怒,猛地回頭瞪着戴世成。
要知道南華四大派之間雖然是聯盟,卻也並非都關係和睦。事實上四大派裡鳳魔窟跟萬蠱‘門’‘交’好,馭鬼‘門’和屍靈道同路,而兩方雖然是聯盟卻也都是在制約着對方。
換句話說,若不是外敵環伺,說不定這四大派已經分成兩撥內鬥起來了。
除了對外的時候,鳳魔窟和屍靈道幾乎是沒有任何往來的。‘私’底下遇到說不定還會戰一場,這兩家本來在以前就曾經是仇敵過。可是現在劉雪松竟然使出屍靈道的撒豆成兵,柳殘陽在等待戴世成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