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橋倒是有這個實力,可以與之一戰,勝負嘛,猶未可知。但是那伽藍寺的姓金的和尚,還差些火候。”
景龍太子搖了搖頭,夾起一塊栗子雞塊,放入口中,眯起眼睛陶醉的表情說道。
而聶秋卻是微微一怔,他是沒有想到,這太子爺竟然對於江湖修士之間的事情,竟然如此清楚。
“那黃昭是天策府的神將,未來天策府最有可能成爲天策將軍的人。一年前便已經是築基九層,號稱夜遊境之下無敵。鮮有對手,這些年他的修爲怕是已經接近夜遊了。想要挑戰他,多數人還是在癡人說夢。”太子輕悠悠的說着,轉而看向一旁落座之後便不怎麼再多話語的徐晚。
那小主臉上微微露出了些許的不悅神色,範琦和太子四目相對。
“表姐看樣子你應該是知道那件事情了。”景龍太子看着徐晚,輕悠悠的說道。
徐晚不置可否,看向別處,似乎不太願意理會這些事情。
而一旁的範琦則嘆了一口氣,道:“這事情也是沒辦法,黃昭的本事在那裡放着。並且是那十三太保之首,皇帝陛下,近些年來最爲信任之人。所以…”
“所以…我就一定要嫁給他?”徐晚黛眉微皺,看向範琦和景龍太子,滿是不悅的表情。
而一旁的聶秋聽到這話,卻是再次微微一怔。
嫁給黃昭?
聶秋心中所想,卻突然感覺到心中有些不安的感情涌上了心頭。這種複雜的感情讓聶秋心猿意馬,心思雜亂。
他看向徐晚。
小主則在一旁攏了攏眉角的青絲,那張傾國容顏之上,難得的見到了一絲憤怒。
“這是我爹和唐皇的安排。”範琦看着徐晚,卻不知道該叫一聲嫂子,還是叫些別的。
“是啊,範大將軍今年已年過五旬,雖然依然龍精虎猛,再活個三四十年不成問題。但天策府總要有一個年輕人來統御,天策將軍的位置更不能空着。放眼大唐內外,諸國之中,能夠
勝任這個位置的也不過只有兩三個人。”
景龍太子看着自家表姐徐晚,往前湊了湊,身上略微有些酒氣,紅着眼睛說道:“論出身,論派系,黃昭的確是一個最爲合適的人選。只是可惜,他並非貴胄弟子,想要成爲天策府的大將軍,就必須做點什麼。說不好聽的,他其實就是一個倒插門的女婿,但他如果當上了郡馬爺,這身份自然而然的能夠讓他名正言順的主持天策府。”
“範將軍果真是心思縝密,老大死了,老二要統御範傢俬軍,老三…草包了一點,就讓自己最爲信任的義子來接替自己。”
“誰說我不行?”範琦聽到這話,滿是不樂意的表情,道:“再說,這事情也不光是我爹一個人的想法,沒有皇帝陛下的點頭,他一個人辦不成這件事。”
範琦和景龍太子二人,一言一語。雖說是朝臣關係,但卻隱隱的卻有這麼那麼一股子不服輸的在較勁兒一般。整個朱雀門上,二人喋喋不休,卻也都是圍繞着那黃昭和徐晚的話題。
聶秋沒有過多的搭腔,坐在一旁,時而往自己的嘴裡送菜,時而替爭論的二人倒酒,時而看向遠處。
長安煙火冷卻,城市也逐漸變得安靜了起來。不知道是範琦和景龍太子,二人爭論的累了,還是他們發現,無論怎麼爭論,徐晚都要嫁人,不嫁不行。而且,必須要嫁給那與大將軍範堯有關的人。
“要我說,範堯就是老不羞!一把年紀了,還要擠破頭的往唐皇宗族裡面鑽營,非得把姓範的和我們姓李的綁在一起。這算什麼?免死金牌嗎?”說道情急之處,景龍太子卻是險些爆了粗口。
“這點我倒是同意。”然而出乎意料,範琦卻是在這點上面和景龍太子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若是我爹就我一個不爭氣的草包兒子,也就罷了,他斷然不會鑽營這些。可俗話說功高蓋主。他老人家如今已到晚年,總要給子孫後代謀劃謀劃。我那二哥倒是直爽脾氣,卻也是不善鑽營。範家若是想長久,就得和李氏綁在一起。”
“你這說的倒是沒錯,範堯的確是個人才。”
景龍太子李賢這話說得老氣橫秋,若是不看那清秀英俊的樣貌,怕真的會是一位哪個朝堂上的老政客再說這話。
“
你們說夠了沒有?”
然而就在範琦和景龍太子李賢爭論不休之時,突然的,一旁窗來了徐晚幽幽的聲音。她緩緩的起身,環顧四周,此時長安已經歇息,燈火熄滅,整座城市也變得安靜了起來。午夜涼風襲過,倒是讓人透着一股子清涼。
“我有些乏了,不想回王府了。”
聽到此言,範琦和李賢同時一怔,看向徐晚,天曉得這女人心思是怎麼想到。
然而,讓李賢和範琦沒有想到的是,那徐晚卻是直接對聶秋道:“西來客棧應該還有房間吧,不如我今晚就住在客棧裡面吧。”
“嫂子這樣不太好吧。”範琦下意識的說着,再看聶秋。他在盛京長安摸爬滾打多年。知道雖然徐晚未曾過門,但是名義上卻也始終是那範家的媳婦兒。夜不歸宿已經很過分了,更何況是住在客棧之中。
被旁人說一些捕風捉影的話也就算了,可說到底丟的還是那將軍府的臉面啊。
而李賢卻是有別的心思,看着聶秋,眼神飄忽曖昧,心裡想着的自然是一些風花雪夜的事情,和別人一樣,他不免的多去想一些有關於聶秋和徐晚之間關係的種種猜測。
“就這麼定了,今晚就住在西來客棧了。”徐晚全然不顧李賢和範琦的複雜疑惑的表情,直徑朝着朱雀門下走去,一邊走到了那旋梯旁的時候,徐晚卻好似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來,對範琦和李賢道:“你們也不用瞎猜了,誰告訴你們,我徐晚一定要嫁給黃昭了?英才榜第一?夜遊一下無敵?呵呵。”
長夜之中的朱雀門上,一股涼風襲過,李賢和範琦不由的同時打了一個冷顫。
眼見着徐晚和聶秋走下門樓子,範琦和李賢面面相覷。
李賢苦笑搖頭,卻是想起來了聶秋一縷真氣便洗滌了自己經絡,除掉了多年隱疾,不免喜上眉梢,道:“這個聶秋,倒是有些意思。”
“嘿,感情今兒咱倆的話都吹了西北風了。”範琦有些失望,愛笑的個頭扶着石欄,遠眺長安,漆黑的長夜之下,寒星和月光灑在大地之上,整座長安都彷彿披上了一層銀紗。
【作者題外話】:實在不好意思,今兒個下午開始鬧肚子發燒,折騰了一天,狀態實在不好。就一更了,改日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