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天子今年自然押得是咱們這天策府的兒郎!”太監自以爲是的擡起頭來,道。
皇帝參加百子宴前的賭注,這事情,聶秋聽着詫異道,便也不顧及那壓的是誰了,只道:“陛下果真慧眼獨具。”
“百子宴是是擂臺挑戰,擂分上下兩臺,是以賭也分上下兩盤,可畢竟百名修士,只有一人能奪魁,這一盤賭局是皇城的權貴們看中的,多有重注相加,但萬歲參與,這纔是萬歲善待臣民之處,這一局裡他老人家要是也落注,那別人哪還能再押?那不成了和萬歲對賭,可不敢冒犯天威。皇帝陛下都壓那黃昭今年蟬聯,這一盤賭局自然沒什麼懸念...是以沒什麼人來賭,萬歲就落住於這一局,卻也是添一個好彩頭罷了”
旁的有那多嘴修士,連珠炮兒似的說了一大堆阿諛奉承的話,卻也是多數左耳進右耳朵便出來了。
是以那年輕修士說上了癮,現在放鬆得很。一起笑了幾聲轉回話鋒:“萬歲如何押注都只是個意思,無關大局,真正的豪賭就在這第二三名的這一擂上。這一年來,涌現了不少的年輕修士,皇城內衆多權貴便已派遣能員趕赴各地,查訪諸多宗門,爲自己尋找落注的對象,待到百子宴,諸權貴訪查完畢各有選擇各投重注,大家畫押做鑑於注綱,一場豪賭就此封盤,靜待百子宴後比拼有了結果再兌現賭注”
“我也是聽說,這場豪賭,單說那流水便有萬千兩的黃金。私底下的私盤更是數不勝數。坐莊的豪門貴族,多了去了。”
這個時候衆人進入到了那相國書院當中,各自落座,殿下還未到場,便有宮女手捧茶杯,只有茶葉未沖水,各自則拎着一隻滿盛熱水的銅壺,異口同聲:“大人請喝茶。”
一個捧杯一個沏水,香茗奉上,那話嘮修士應該還未經男女之事的修士,眼見宮女,卻也是深感聖恩,受寵若驚,連聲稱謝接過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繼續說道:“權貴入局,賭盤富貴,以身份地位、財雄勢大而論,以其中三方爲尊......”
一爲先民在那長安城內的諸多供奉,輩分上比兩位主掌蓬障島的先民供奉,比徐王爺的地位還要更高,不過這幾人平時不長安城中,而是跟在皇帝身邊,領了個‘國師’的虛銜,隨着皇帝一起上朝,但從不發一言,就沒見他說過話。
二爲當朝兩帝家貴胄,徐王爺和太子,兩王並作一注,押在了蜀山劍派的宋子陽身上。
第三注來自當朝宰相房玄齡,和大將軍範堯,長安城中,乃至於整個大唐,皇帝之下就以此人爲尊,只是沒人知道他的寶壓給了誰?
先民、皇家、新貴,都在這一局中湊齊了,賭注大自不必說,面子上更是輸不起。誰都想贏,可雜末的實力又實在有限,三家選出的修士,各自身懷絕技,哪有必勝的把握。但押注卻也是預示着拉攏。
此番百子宴之後這些被押寶的修士,不管輸贏,都將成爲這三家的人。
說到這裡,那修士不自禁壓低了聲音:“來之前,我也是剛剛知曉...三方只有一方壓了明寶,那就是大將軍範堯,給了自己的門生黃昭。算上我朝陛下的那一注,黃昭這下
子是隻能贏不能輸了。
正事講完,那修士稍頓片刻,喝了口茶水又道:“不過咱們說到底都是那局外人,賭局這種事情,我也接觸不到上面的事情,就算刻意打探也得不來丁點消息......我能將此事報於各位,一會百子宴大家多加照顧,我伽藍寺慧言再次謝過了。”
“原來是個和尚。”白橋笑了笑。
聶秋也笑了笑,卻是想着那皇城的大賭局早已封盤,不然的話自己押寶幾注,到如今其他人也不是不能賭,不過只是私盤而已,相比之下,只能算是零碎的的玩意了。
聶秋點點頭,小聲對那白橋笑道:“好傢伙,這盤口開的可真大,我若要挑戰黃昭,我若輸了,還則罷了。他若是輸了,我便是奪魁,是不是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白橋輕微一笑,卻道:“小師弟未戰言敗,不是你的爲人。”
聶秋擺了擺手,道:“這百子宴還未開始,便有了如此比斗的味道。凡是總要多考慮考慮。”
坐在一側,旁人業務從主意聶秋。白橋則湊到了自己小師弟的身旁,道:”不過那黃昭的劍法倒是一流,小師弟你說這話倒是不假。不過,你可有了心思對付他?
聶秋笑而不語,不置可否。
他總不至於告訴那白橋,那天你們還沒睡醒的時候。便有一個老頭子,破了太阿九劍,讓自己進階到了築基期吧。
這是聶秋的王牌後手,輕易的不會告訴別人。只是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連黃昭長什麼樣子還沒見過呢。”
白橋笑了笑。
而這時候,魚朝思突然走上了臺前來。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言罷,那魚朝思抱拳拱手,寬鬆的袍子環顧四周道:”百子宴上,不得傷及對手。倘若七大宗門之中,弟子之間有那私人恩怨者,請在宴前解決。”
這是百子宴的規矩,就連第一次參加的聶秋也是知道。
百子宴畢竟是皇宮設的宴,見不得血。若是有私人恩怨,需私底下解決。
所以有了這相國私塾衆多修士到場,一來是給幾個大盤口押寶的時間,看看修士的成色。而來也是讓修士之間了卻了私人恩怨,專心的對待那百子宴。往年這個時候,哪次都要見血,甚至出人命!所以皇帝陛下不會露面,但卻會有專人前來觀察。
魚朝思的話剛說出口,卻突然聶秋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的感覺涌上了心頭來。一種不祥的特殊感覺,席捲而來。
果然大太監的話剛說完,一個青年男子便從座中起身,走到了中央!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走進來了一個男子。
卻是手持一把青色長劍,道士打扮的麼樣。生的英俊瀟灑,步伐飄忽。再一看,卻是讓聶秋微微一驚!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段純陽!
“各位同宗師兄弟,在下泥犁宗雷霄峰弟子段純陽!”
他抱拳拱手,環顧四周。卻道:“往年百子宴前夕,總有那助場的比鬥。往往是新晉的真傳弟子。我人微言輕,今年剛入泥犁宗。願意做這拋磚引玉之人。”
“段公子,
你這麼做倒是符合規矩。如今百子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你要挑戰和人?”
旁有那其他宗門的弟子明顯的是在煽風點火,他言罷,段純陽轉而看向聶秋,道:“聶秋,你可敢應戰?你我恩怨,不如今日早就在這相國私塾裡面做個了斷吧!”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誰人都知道,這個時候挑戰,到底是意味着什麼。
卻看到那段純陽摘下手套,甩在一旁,取了匕首割了長袍一角,極有挑釁意味的的看向了那聶秋。
挑戰已經發出,卻不知你可否敢戰。
在中土割袍意味着絕交斷義,卻在江湖上還有一種說法。那邊是發起挑戰!
若是接下來,必然是一場廝殺。若是不接下來,卻也是選擇了投降認輸!
聶秋沒有想到,段純陽此行百子宴的目的竟然如此!
他要在衆人眼前,將自己擊敗!來挽回自己的面子!
之前礙於那泥犁宗的規矩,聶秋拿他沒辦法,他也拿聶秋沒有辦法。顫抖半島又有白橋在一旁,他動不了手。而如今,來到了百子宴。有了這不成文的規矩,便給了段純陽和聶秋一較高低的機會!
只是聶秋從頭到尾都把對手當做了黃昭,這突然冒出來的段純陽,卻是讓他沒有想到。
不過仔細想來,從朔州到長安,這段恩怨也的確也該有一個結果了!
“段公子既然發起挑戰,我便沒有理由拒絕!同爲泥犁宗的弟子,我是那千歲寒的真傳,若是投降,便不是我一個人丟面子。也是給家師和峰上的師兄弟蒙羞,如此一來,倒不如今日你我二人,了結了過往恩怨!這場比鬥,我便應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這突然殺出來的段純陽,卻也完全打亂了聶秋的安排和計劃。
但卻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場比鬥只能應了下來!
言罷,聶秋起身,走到了中央。
近百修士的眼前,聶秋和段純陽站在場內中央。二人好似與生俱來的宿敵一般,立刻便有了一股劍拔弩張之勢!
“承讓了!”
規矩自然不必多說,皇宮沒有義務保證宗門弟子的安全。畢竟這百子宴還未開始,嚴格意義上來說,此時宗門弟子互相殺伐是毫無顧忌的!也不必考慮哪些宗門規矩!
那段純陽抱拳拱手,卻也絲毫不曾有所掩藏。
抽出青色大劍,陡然之間,劍影四動!陡然之間劍芒之上甩開十六道靈火!
“劍篆!”
有人大驚,卻是看那劍篆。
劍風兇猛、陽火激烈,體內真元洶涌激盪,十六枚靈火再起。
盲眼少年的劍篆搖搖欲墜招呼一聲,全力催動飛劍投入。這場內二人幾乎同時一動,而此時乾坤袋中的如月,也受聶秋召喚齊齊飛起,又回到主人身邊,懸在一側,伺機而動。
真氣暴躁席捲四方,劍意瘋狂氣吞天地,一對一,雷霄峰的真傳對千歲寒的真傳,至此纔算得是真正宗門對決,而那轟烈暴散的靈元劍氣雖瀰漫了整座相國書院,卻還不足以遮掩如螢火飛舞、層疊不休的四動劍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