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山谷之中,突然傳來了那小沙彌的師傅,那大和尚的聲音。
“聶秋施主,不必爲難我那小徒弟。金鐘的事情我說到做到,一定幫你。只是當下,有件事情十萬火急,你一定要幫忙!”
大和尚行了一個禮,看着聶秋,目光倒是誠懇。
“行,幫你也行,不過我要問你幾個事情。”
那大和尚揮手,道:“莫說是幾個,幾百個也貧僧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聶秋算是看出來,這大和尚是真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那天策府的鷹衛,爲何尋到了金舍利子。當初那公主坪縣衙內的死屍到底是何人?是不是那相國寺出逃的惡僧?”
聶秋一連串的問題,猶如連珠炮一般,大和尚卻是鎮定自若,站在一旁,略微沉吟了片刻後道:“我交代與你的事情,便是和你的問題有關,聶秋施主且聽我慢慢說來。”
聶秋眯起眼睛,不做聲,示意這大和尚講出來。
“當日公主坪縣衙義莊的屍體,的確是大相國寺的僧人,只是,卻是並非什麼惡僧。這舍利子本就是天地造化,極有靈性。本是大唐相國寺的不傳之寶。內藏乾坤,卻是一樁天下頭等秘聞!”
聽到這話,聶秋挑起了眉頭,卻也不多話,示意那大和尚繼續講。
“你若問我這舍利子有多少年月,我也說不清楚。只是那大相國寺奉若至寶,所知者放眼大陸也不超過十人!”
“那怎麼會輕易被惡僧盜走?”聶秋髮問道。
“聶施主,盜走舍利子的絕非我佛門中人!”大和尚頓了一下,正了正神色,卻也壓低了嗓音,說道:“聶施主,你對妖族的事情知道多少?”
“妖族!”
聽到這兩個字,聶秋渾身一震。
千百年來,妖族幾乎已絕跡天下。這世間唯一尚存妖族印記的,莫國義泥犁宗的光明頂!
只是千年之前,七大宗門圍攻光明頂,妖族早已沒落。時間早已沒有了妖孽,這大和尚突然說出這話,卻是爲何?
聶秋髮現大和尚說得越多,這舍利子的來歷越是撲朔迷離,隨之而來的問題也越來越多!
“妖族絕跡千年了,和這舍利子有什麼關係?”聶秋心中萬分好奇疑惑,問道。
“沒錯,妖族的確絕跡千年了。可是宗門雖滅,但可不代表妖族已經完全消失!只是藏匿於人間市井當中,尋常人見不到罷了。”大和尚頓了一下,又道:“大相國寺經閣有意守閣人,被人稱作火泥頭陀。在大相國寺侍奉佛祖五十餘載,博覽羣書,是那大相國寺的第一辯經高手!只是,旁人並不知道,這火泥頭陀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什麼身份?”聶秋懶得聽這大和尚繼續賣關子,便追問道。
“妖族寂滅峰玄金旗大長老!”
聽到這一大串的名字,聶秋愣了一下,可隨後便反映了過來!
“你是說大相國寺裡一直住着一個妖族的後裔!”
“不,不是妖族的後裔,而是妖僧!大唐相國寺的藏經閣,藏書過完。那火泥頭陀修爲天賦卓絕,只可惜從來未被人賞識。偶然機會,得到這舍利子,並從
舍利子中參悟一套天地之間獨一無二的功法,!”
“什麼功法?”
大和尚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贖貧僧孤陋寡聞,這一套功法並未聽說過。只是知道,那火泥頭陀修煉了這一套功法的消息不脛而走,被七大宗門得知。趁火泥頭陀修煉至極,等那神魂最爲脆弱的時候,突然襲擊!火泥頭陀死戰七大宗門的數名高手,殺了其中三人,自己卻也身負重傷,淪落邊城,無奈之下吞下了舍利子,妄圖保自己一個周全,阿彌陀佛。”
說到此處,大和尚略微身上,唸叨了一句道:“只是可惜,那火泥頭陀傷勢太重,饒是神醫再世也無力迴天,便吞下了舍利子,妄圖把這個秘聞永遠埋藏。只是機緣巧合之下,那火泥頭陀到死也不會想到,自己死在了這大唐的邊陲小鎮,而這舍利子卻被你得到。”
大和尚說完,聶秋卻也是一愣。
“妖族餘孽藏匿於佛宗聖地這麼久,你們都沒發現?是不是正因如此,那些天策府的鷹衛纔來追查的這舍利子下落的?”
“紙是包不住火的,火泥頭陀修煉的那一套功法是妖族邪魔的遺留的功法。火泥頭陀也絕非妖族餘孽,而是...一個妖僧!”
聽到大和尚說出這番話,聶秋眉毛都忍不住的跳了一下。彷彿是被人一把扼住了心臟一般,整個人瞬間感覺到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妖僧?”
“不錯!聶施主,你對於妖族的看法略顯狹隘了。所謂妖族,不過是修煉了一些妖門功法的人。那些功法讓他們變成了人不人,妖孽不妖孽的模樣。但說到底,他們還是人!只是,修煉的功法被七大正宗視爲異端邪祟,這才被印上了妖族的烙印!”
此時此刻,聶秋緊張的幾乎說不出話來。藏在袖子裡的時候,緊緊的攥着,緊張的他混身的肌肉都彷彿僵硬了一般。
從來自己也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妖族餘孽扯上關係!
怪不得那天策府的對於這舍利子這麼看重,原來,這舍利子竟然是妖族的餘孽偷來的至寶!
“那火泥頭陀爲何偷取這舍利子?難不成這舍利子中,還有別的奧妙藏在其中?”
聶秋思索着,喃喃自語,看向大和尚。卻不曾想,那大和尚在身後的神山映襯下,竟然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超然脫俗氣場。身後神山,光芒萬丈,猶如神祗降臨一般,雖然那些自己還未登上的山路,仍然氣勢恢宏,躲藏在厚重的仙霧之中,但是不知不覺的,卻也讓聶秋感覺到了這大山絕不一般!
“這舍利子我說過,本就是天地造化。究竟有何奧妙我並不知道,但是那火泥頭陀窮極一生,也是想進入這舍利子當中,只是他修了妖道,棄了佛門正宗,便和這神山斷絕了一切機緣!”
大和尚說完,喃喃自語,唸叨了一句阿彌陀佛道:“氣運,這邊是天下氣運,前人鋪路,你過河。那火泥頭陀命該如此輕賤,着了妖魔道,便和這一份天下第一的氣運斷絕了關係。”
大和尚說完這話,臉上略顯悵然,一旁的徒弟小沙彌也跟着他的樣子,照貓畫虎,唸誦了一句佛經。
“若是真讓妖魔道的火泥頭陀進了這神山,這天下氣運又該是如何的走
勢?還真是不敢往下仔細去想啊。”
“好和尚,那你給我說,這山上到底有什麼?”聶秋趁熱打鐵,追問道。
“聶施主,這個問題貧僧無法回答!一個人眼中看着世界,是這樣子的。這山上究竟有什麼,全憑你自己掌握的這一份氣運,貧僧無法斷言你的未來!你若是想知道這山上有什麼,還請再努力些,登上山門,便能一看究竟!”大和尚搖頭晃腦的說完,繼續耍起了關子!
“我靠!你這和尚,好不地道!”聶秋終於忍無可忍了!
自己平白無故的得到了這金舍利子,卻沒想到竟然是給自己招惹來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天策府的鷹衛都招來了,鬼知道自己所掌握的這份天下氣運,到底會把自己帶向何方?
“好了,聶施主,你的問題我回答了,我也只能說這麼多。你若是再有別的問題,貧僧也是無能爲力了。”
看着大和尚的樣子,不想說謊話。這和尚雖然脾氣有些古怪,讓人難以琢磨。但最起碼,這火燒眉毛的事情,他還是不會和自己含糊的。
“聶施主,貧僧還有一件事情,請你務必幫忙!”
聶秋眼珠子一轉,學着那大和尚一本正經的樣子,道:“我幫忙?我怎麼幫忙?那些鷹衛尋找舍利子的下落。他們一個個手眼通天,不用幾天怕是就能追查到我頭上了!”
大和尚聽聞這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正色道:“所以,聶施主你是幫我,也是幫你自己!”
“這話怎麼說?”聶秋挑眉問道。
“很簡單,天策府的鷹衛來到朔州城只有一件事,那邊是這金舍利子。之前落入火泥頭陀手中,險些成了禍端!而如今舍利子的氣運已在你的手中。若是舍利子被那鷹衛拿走,這逆改了氣運,將來會引來何等異變,誰都說不清楚!所以,聶施主,無論你用什麼方法,這舍利子不能入那天策府的鷹衛手中!”
大和尚說完這話,看着聶秋,目光如炬,那潛臺詞好像是在任重道遠一樣,語重心長的說道:“換句話說,如今你已是這大山的主人。貧僧只是守山和尚,而你卻有責任抗下這座大山,讓他不落入旁人之手!天下氣運在手,你就註定了要肩挑起來這份責任!”
“鬼扯!那天策七鷹各個手段高明,那代表的可是我大唐至高皇權的鐵血殺伐,你讓我一個小小的淬體六層的小修士怎麼阻攔?你個大和尚,天天唸叨我佛慈悲,還把我往火坑裡推啊,心腸太壞了!”
“善哉,善哉!聶施主千萬別這麼說,貧僧傳你一路神通,足以讓你應對便是!”
聽到這話,聶秋的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意:“這也不好辦啊,尋常功法,對付一兩個江湖上闖蕩的修士還好說。可那是天策府的高手,我沒把握。”
聶其坐地還價,大和尚也看出來了,感覺自己着了聶秋的套子,卻也沒辦法,當下火燒眉毛,十萬火急,沒有時間讓這大和尚和聶秋討價還價了。
“聶施主儘管開口,貧僧有三路神通,讓你去修煉。”
聽到這話,聶秋兩眼放光的看着大和尚,道:“早這麼爽快何必浪費咱爺倆的口水,來來來,給我說說都是哪三路神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