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若曦帶着雲飛雪來到了一座荒山之上,二人站在天空朝下面看去,這裡有一條有些荒蕪的山脈,山脈的山腳和山腹上面隱約還能看到一些開鑿痕跡。
辰若曦說道,“喏,就是這裡了,山脈那頭就是花家的地盤了。”
雲飛雪點了點頭,他之所以想來這裡看看是因爲他還是頭一次聽說,動了某一個地方而毀掉整個玉石礦脈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有可能毀掉了生成玉石礦脈的源脈之地,可即便是將玉石誕生的源頭毀掉,最多也就是讓這裡無法再繼續形成玉石,而不可能說將已經存在的玉石毀掉啊,這根本就說不通。
魂力朝玉石礦脈內鑽了進去,情況果然跟他們說的一樣,這裡還有玉石,但玉石內已是空無一物。
雲飛雪不甘心的朝四周探查了一番,但結果依舊和之前一樣,整條玉石礦脈似乎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座普通的山脈。
雲飛雪想不通其中的緣由在哪裡,他說道,“看來這裡已經是徹底毀了,我們走吧。”
辰若曦嘆了口氣隨即點了點頭,可就在雲飛雪剛剛轉身的剎那,他身體一個扭動,掌心之內蘊含了恐怖的靈氣,其中還夾雜風暴一樣的神力朝半山腰的一個位置轟了下去。
轟的一聲,整個大地都是猛然一顫,然後辰若曦便看到了她這可能這一生都忘不了的一幕。
只見山體轟然一蕩,接着,一層隱約透明類似薄膜一樣的屏障將整座山體覆蓋在了其中。
但云飛雪攻擊的地方似乎是一個關鍵位置,只見那顯現出形狀的屏障從他攻擊的那個地方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裂紋就好似蜘蛛網一樣朝四周瘋狂的擴散開去,接着覆蓋住整個山體的屏障支離破碎露出了裡面的真實場景。
辰若曦看到山體內外有無數人在掄錘開鑿,大型的激起在井井有序的運轉,一座座簡易的賬房在山體的兩側排成了兩排。
辰若曦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這……這怎麼可能……”
雲飛雪淡淡一笑道,“一座連小玄尊的眼睛都能瞞過去的陣法,你們辰家可是白白將這玉石礦脈送給他們這麼多年。”
辰若曦惱羞成怒的看着這座玉石礦脈,可能沒有任何人能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花家佈下的局,最後辰家沒在這做玉石礦脈上得到半點好處,他們反而還要白白給花錦雄鉅額的賠款,想到這裡辰若曦只覺胸口的怒火已經無法抑制。
礦脈之上的無數目光擡頭看向雲飛雪和辰若曦,每個人的眼中都出現了驚疑之色,辰若曦看向這些人她陡然想要衝下去,但卻被雲飛雪一把拉在了原地。
他說道,“你還想要這座玉石礦脈嗎?”
辰若曦疑惑的看着他說道,“什麼意思?”
雲飛雪笑着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這座礦脈不是應該早就被毀掉了嗎?”
辰若曦並不笨,經雲飛雪這麼一說,她目光忽然一陣閃爍,“你是說……”
雲飛雪笑着點了點頭,“沒錯,就看你舍不捨得了。”
辰若曦忽然一笑道,“那必須要捨得啊!”
花錦雄現在正處於風發意氣的得意之中,原因自然就是這半年來花家的收益呈現着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增長着。
那座玉石礦脈每天能夠爲花家帶來各種各樣的珍奇異寶,按照這種進度下去,再用不了多長時間花家便可憑藉那座玉石礦脈躋身上等勢力。
花錦雄越來越覺得當初那一計用的真是太到位了,如果僅僅只有半條礦脈,那根本不可能有現在的這種收益。
現在更重要的是,花錦宇將會名正言順的迎娶辰若曦,也就是辰無戰的小女兒,這筆生意簡直就是血賺不虧啊。
花錦雄風發得意中便看到了花錦宇狼狽歸來,此刻他氣息萎靡,嘴裡鮮血不斷流出,當他看到花錦雄的時候終於再也支撐不住踉蹌倒地而去。
花錦雄大驚失色,花錦宇不是擡着禮金去辰家迎親去了嗎,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歸來?
但現在已經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時刻,花錦雄叫來花家最好的醫師爲花錦宇醫治,經過大半天的治療之後,花錦宇總算是從脫離了生命危險。
實際上雲飛雪的那一拳真是手下留情了,否則花錦宇根本就沒可能回到花家來,只可惜他們似乎並不清楚這一點。
在花錦雄的追問下,花錦宇將事情的經過經過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花錦雄目光凝重道,“也就是說,辰若曦和那個陌生的年輕人關係非同一般了?”
花錦宇說道,“管他一不一般啊,找人給我宰了他,宰了那個小畜生。”
花錦雄沒有理會花錦宇的怒火而陷入了沉思中,花家的勢力有目共睹,連辰家那些個長老也不得不妥協,但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在明知前因後果的情況下還敢出手對付花錦宇,這其中就大有文章了。
而且要知道花錦宇好歹也達到了神魂境的修爲,這個年紀比他還要小上許多的年輕人怎的一拳就能將它重創至此?
花錦雄不得不將那些紫萊仙島的隱世宗門考慮在內,很多隱世宗門都會將他們的後代子孫放到外面的世界來歷練以此增長他們的閱歷和實力。
他們大多年紀不大,但實力卻已達到了駭人的地步,只不過唯獨缺少一些世俗的紅塵歷練,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就很符合這些特徵。
過了許久花錦雄才說道,“先搞清楚這小子的來路再說,貿然出手很有可能會給花家帶來滅頂之災。”
花錦雄也不愧爲一家之主,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沒有莽撞出手。
但就在他和花錦宇談話之間,只見一道身影忽然從門口匆匆而來,他通的一聲跪倒在地說道,“家……家主,不好了……”
花錦雄面色一沉道,“怎麼回事?”
此人面色焦急的說道,“玉石礦脈……出事了……”
雲飛雪和辰若曦他們先前來過的那座玉石礦脈上,花錦雄面色陰沉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
龐大的礦脈盡皆被毀,不管是出土還是沒出土的玉石几乎全部化爲了齏粉,開鑿過的礦洞還有機器有盡數變成了廢鐵。
花錦雄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憤怒咆哮道,“這……是誰幹的……”
一名礦脈的負責人說道,“是辰若曦,還有一個年輕人不認識,他們二人破開陣法,將這裡上等玉石全部搶走,然後又把這裡全部毀了去。”
花錦雄的心在滴血,如此龐大的玉石礦脈啊,可以說就算是紫萊仙島的三大仙宗瞧見只怕都不會輕易放過,現在就這麼被毀了,整個礦脈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任何完整的玉石,這簡直也太狠了吧。
“辰若曦,還有你……”
花錦雄本想將雲飛雪的背景調查出來再動手的,可現在看來已經沒那個必要了,不管他是誰,都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因爲這條礦脈真的是太珍貴了,本想讓花家就此一路攀升,奈何最後卻是止步在此。
“要對付那個人甚至是辰家還得從長計議纔是。”
花錦雄身旁的一名中年人忽然開口,他是花錦雄的謀略軍師嚴從,很多花錦雄無法決斷或者是左右爲難的事情都會參考嚴從的意見,也正是因爲有嚴從在身邊才能讓花錦雄在許多錯誤的決斷前止步,此刻嚴從的開口讓他忽然冷靜了許多。
他說道,“爲何需要從長計議?”
嚴從說道,“先不說那個年輕人的身份,這座礦脈在一年前本就被判爲一座廢礦,但我們一直在暗中開採,現在以這樣的藉口去攻打辰家勢必會遭到他們的怒火相對,就算是那些軟弱的老傢伙只怕也會激起他們的怒火,最後即便能讓辰家消失,我們也必定會損失慘重。”
一語驚醒夢中人,花錦雄這才意識到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這麼簡單。
這件事當初可是還鬧到了執法宗門那裡去了,現在如果查出來是花家在欺瞞所有人,那他們可就慘了。
花錦雄說道,“但他們這麼做無疑已經是在向我花家宣戰,他們毀掉了礦脈也就意味着他們並沒有打算把事情鬧到執法者那裡去,我們還是可以用欠款甚至是打傷我兒子爲藉口去進攻辰家。”
嚴從說道,“話雖這麼說,但辰若曦二人已將這礦脈內頂級的玉石全部拿走,他們隨便開幾塊玉石出來就能賠付這筆鉅款,所以這個藉口現在已是行不通了。”
花錦雄面色陰沉道,“莫非我們就得吃這麼大一個啞巴虧?”
此話他說的是理直氣壯沒有絲毫的理虧,要知道整件事可是辰家一直在吃啞巴虧,現在反倒是花家成了最終受害者,不得不說花錦雄這臉皮之厚也是無人能及。
嚴從淡淡一笑道,“當然不行,但我們卻可以將戰線從明處專爲暗處。”
有了嚴從從頭到尾的分析,花錦雄似乎已經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聽到他的這句話,花錦雄不禁再度追問道,“這要如何才能做到?”
嚴從說道,“家主,你也別忘了,辰若曦在辰家可並不怎麼受歡迎,想讓她死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如果小公子得不到辰若曦,那我們何不將她給徹底毀了,甚至連同那個年輕人也可以一併毀去!”
花錦雄點了點頭道,“好,那此事就交由你來辦,不論如何,就算我們得不到什麼,那也得讓辰家失去對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