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上,陰鷲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遠方那座巨大的陣法,他對其他人說陣法內只是一門功法,可他自己明白,那裡面藏着一門仙法。
只是因爲害怕暴力破陣而將將仙法也破壞掉,所以陰鷲一直在耐着性子等待,可是這一等就是十來天的時間,直到現在依舊是沒人能破開那座大陣,陰鷲的耐性也是在一點一滴的消失。
就在陰鷲繼續觀察之時,整個大地猛然一顫,接着那大陣之地爆發出了直衝九霄的光芒。
陰鷲那一直陰沉的目光忽然亮了,他驚聲道:“大陣……打開了……”
五個字落下,陰鷲直接化爲了一道流光直奔大陣之地而去,伴隨着,他身邊其他幾名大玄尊的強者同樣是飛離了這片城樓。
陰鷲雖然說那狂龍海內只是一門普通的功法,但鬼才信呢,站在這裡這麼多天就爲了看到那座大陣被破開,誰會相信裡面只是一門普通的功法?
所以其他人當然不會坐在這裡看着陰鷲將那功法拿走,就算陰鷲再強大,我們去看看總不會壞事吧。
在這城樓上無數強者紛紛離開這裡的時候,雲飛雪和狂龍已悄然來到了這城樓之下,在他們的頭頂那就是那些被吊起來的小玄尊強者。
雲飛雪說道:“你去解決城樓上的那些守衛,我來救人。”
狂龍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從原地消失,而云飛雪則是騰空而起,他動作極爲麻利,沒觸碰到一個人,這個人便從他手中消失。
這就是雲飛雪催動封神圖帶來的效果,封神圖連活物也能完好的儲存在裡面,想要快速而順利的救出這些小玄尊,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辦法了。
十息的時間過去,雲飛雪順利的將城樓四周的所有小玄尊強者全部帶進了封神圖內。
也在這個時候,遠方陣法之處陡然爆出一道驚天怒吼聲,顯然陰鷲發現陣法並不是真正被打開因此而暴怒。
與此同時,雲飛雪和狂龍感覺到數道強大的氣息直奔這主樓而來,顯然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什麼,只不過雲飛雪和狂龍早已離開了主樓。
幾大勢力之主來到這裡的時候面色一陣難看,就在他們離開這麼一小段的時間,三百多人竟然全部被人救走了?
不過其中以爲勢力之主忽然一聲冷笑道:“嘿嘿,花這麼大精力救人又如何,明天他們就會知道他們救的不過是三百多具屍體罷了。”
另外一人眼睛一亮:“你是說……”
此人點了點頭:“不錯,這麼多小玄尊可不是鬧着玩兒的,如果不是事先買通了狂龍身邊的人,就算是陰鷲也不可能這麼容易拿下兵將城內的一千多小玄尊,所以陰鷲早已事先在他們體內下了毒,那種特殊的毒就算是大玄尊也休想察覺到,沒有解藥,他們最多隻能活過今晚。”
其他人都是暗暗鬆了口氣,三百多名小玄尊,而且三分之二都是第五重小玄尊以上的強者,這樣的勢力一旦恢復過來,等待他們這些人的就是兵將城瘋狂的報復。
又一名勢力之主面色有些擔憂的說道:“但這樣只怕會讓狂龍三兄弟徹底發瘋,他們會不會把氣撒到我們這些勢力的頭上。”
“當然會,狂龍護短可是出了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那我們……怎麼辦?”
“慌什麼?陰鷲大王早有準備,狂龍三人終究只是三個莽夫罷了,他們終究逃不過陰鷲的手掌心。”
此話讓衆人這才安心了許多,畢竟狂龍三兄弟威名在外,這一千多個小玄尊的死一定會激起他們滔天的怒火。
遠處一座陰暗的角落裡,雲飛雪和狂龍將他們的話盡聽到了耳中。
狂龍面色一陣難看,救下的三百多人身中劇毒,最多隻能活過今晚,這個消息讓狂龍再度變得焦躁不安。
更讓狂龍抓狂的是,居然是他身邊的人下的暗手,這才讓陰鷲他們的計劃得逞,狂龍更加暴躁起來。
雲飛雪連忙說道:“你先別慌,或許……這是他們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爲了引你去拿解藥然後來到甕中捉鱉。”
狂龍疑惑的看着雲飛雪:“你什麼意思?”
雲飛雪說道:“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可能知道我們還沒走遠甚至在暗中偷聽,所以故意說出這些話,爲了拿到解藥你一定會再度冒險進入這棟樓甚至直面陰鷲,到時候纔是真正最危險的時候。”
狂龍瞬間明白了雲飛雪的意思,他急切的說道:“可萬一他們真的中毒了,我……”
雲飛雪淡淡的說道:“他們中沒中毒讓我試試就知道了?”
狂龍疑惑的說道:“怎麼試?”
雲飛雪說道:“喚醒他們。”
來到一座偏僻的樓中,雲飛雪將這三百多小玄尊全部放了出來,每個人現在都處在昏迷狀態,而且他們的修爲也被特殊的手段封印,狂龍一時也分辨不出來他們究竟是因爲中毒而昏迷還是因爲其它原因而昏迷。
因爲就算是狂龍的修爲居然也無法將他們喚醒,如果不是每個人還有均勻的呼吸和體溫,狂龍都要認爲他們早就死透了。
狂龍疑惑的看着雲飛雪,他不知道雲飛雪會有何種手段喚醒這些人,不過看到他這麼有把握,狂龍心裡也稍微安穩了一些。
沒人知道狂龍和這些小玄尊之間的感情,曾經他手下一名小玄尊被一個強大的勢力追殺致死,狂龍傾巢而出直接以鐵血般的手段將這個勢力徹底的從世界上抹去。
別人都只看到了他很護短,可沒人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
雲飛雪沒有理會狂龍情緒的變化,他的魂力將所有人覆蓋在內,每一縷魂力都好似他的一雙眼睛在每個人體內不斷來回遊走。
這些小玄尊的強者被特殊的手段封印住修爲,就連狂龍都沒辦法解開,但云飛雪是與衆不同的,因爲他體內現在已經有三顆源力石了。
金之源力石,無堅不摧,無縫不入,金之源力石融合之後雲飛雪還沒真正的使用過它,而此刻雲飛雪將會利用金之源力石來嘗試突破他們體內那層封印的壁障。
當魂力在每個人體內遊走了半個時辰,忽然,雲飛雪雙目一開,體內金之源力石的力量被他調動而出。
狂龍只見雲飛雪朝身前最近的一人眉心一指點去,強大的堅金之力瞬間衝進了此人的體內。
在他體內好似有着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內外一切,當金之源力石的力量衝進體內的時候,這層壁障本能的就想抵擋。
但金之源力石的力量豈是這種力量能夠阻擋的,無堅不摧的力量在此人體內瘋狂肆掠,那曾壁障也隨之徹底被絞碎。
閉目不醒的這名小玄尊陡然睜開眼睛,他不斷大口喘着粗氣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樣。
狂龍露出了狂喜之色,他幾乎是本能的一把和這名小玄尊擁抱在了一起。
半晌過後,這名小玄尊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龍……龍帥,你回來了,快走,我們被人出賣了,修爲沒有了用武之地,快走……”
雲飛雪似乎也感受到了狂龍體內那熱血沸騰的情緒,他和這些小玄尊之間的情感的確很深厚。
狂龍盯着這小玄尊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們得救了……”
小玄尊還有些茫然的神色這才真正反應過來,看着四周還處在昏迷中的人,他一臉苦澀說道:“其他人……差不多都死了,還剩下這三分之一……”
狂龍面色一變道:“都死了?究竟怎麼回事?憑你們的實力,就算所有人傾巢而出你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這小玄尊面容更加苦澀,他看着狂龍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狂龍說道:“有什麼話直接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這名小玄尊嘆了口氣:“是……是獅帥和小倩,他們裡應外合打了我們措手不及,肖乾在飯菜酒水裡下了毒,獅帥將城中陣的陣眼全部告訴了陰鷲,我們連任何反抗都做不到就被陰鷲的人抓了。”
狂龍的臉上充滿了無法理解的難以置信,他盯着這小玄尊好久好久才說道:“小倩,她不是在老家嗎,她爲何……”
這小玄尊說道:“她沒在老家,她一直都和獅帥在一起,這次謀劃兵將城她是首功。”
恐怖的戾氣從狂龍的體內爆發而出,雲飛雪面色一變,一手搭在他肩上,強大的魂力將這種爆發出去的氣勢硬生生壓了回來。
雲飛雪沉聲道:“狂龍,冷靜點,現在還只喚醒他一人,被鷲鷹發現就完了。”
小玄尊詫異的看着雲飛雪,能將狂龍的怒火給壓制住,這年輕人是誰?
狂龍雙目赤紅:“小倩,她爲何要這麼對我,她……”
雲飛雪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現在的首要任務是要將這些人喚醒。”
狂龍忍住悲痛,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那你們身中劇毒,可有解藥,現在還會毒氣攻心嗎?”
小玄尊搖了搖頭道:“那種毒對我們的影響就是讓我們失去抵抗力,但也只是短時間的,等毒素失去作用的時候,陰鷲已經以特殊的手段封住了我們的修爲。”
聽到這裡,狂龍總算是聽到了一個還算欣慰的消息,只要將他們體內的那種封印解開就算是沒事了。
可是這名小玄尊接下來的話讓雲飛雪和狂龍都是面色狂變,他說道:“可是其他很多兄弟姐妹都完了,有兩百多人被陰鷲拿去給他的那些鷲鷹獸當食物,還有三百多人被陰鷲煉成了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