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蘇旭的孤寂劍意,屬於縱橫天下,未逢敵手的寂寞,那麼孤十七的孤寂劍意,便是除了自我之外,從來沒有感受過其他人關心的孤獨。
也許正好是因爲孤獨,所以孤十七纔會喜歡殺人,既然沒有人會關心他,索性就去把那人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反正也沒有什麼區別。
“你很像他。”
宗天望看着那道宛若謫仙下凡一般的黑色身影,忽然呢喃着說了一句,眼中狂暴的戰意也是在瞬間燃起,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再一次直掠而出,手中的玄色重劍高高揚起。
腳步錯開,孤十七在瞬間閃避了宗天望十三劍,似乎是因爲心裡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手中的鐵劍一直未曾擡起,臉上也是有些動容,低聲道:“你說什麼?我很像誰?”
“你很像一個強的讓我有些絕望的人,不過你們最本質的區別是,面對你,我還能保持這一顆想要反抗的心,永遠都不會喪失屬於我自己的戰意!”
宗天望雙手握住劍柄,重重地落下,卻是隻斬斷了孤十七高速移動時留下的殘影,壯碩的身軀穩穩地踩在了地上,忽然發出了一聲暴喝,聲音宛若是咆哮的妖熊一般粗狂渾厚。
話音落下的同時,宗天望身上宛若布條一般掛在身上的碎布,也是頃刻間化作了一隻只在空氣之中飛舞的蝴蝶,四散而開,一股恐怖的勁風掀起,瞬間又揚起了漫天的塵煙。
爆衣之後,渾身赤裸的宗天望赤着腳站在一堆碎石之中,身上的氣勢也是節節攀升,瞬間爆發出了一股絲毫不遜色於真我境強者的氣息,比起剛纔的模樣,要強橫的太多!
“他,是,誰!”
些許期待之色在孤十七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眸之中泛起,似乎是因爲興奮,聲音一頓一頓的朝着宗天望吼了出來,就連他手中的鐵劍,也是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他是誰?你想知道嗎?可是我偏偏不告訴你!哈哈
哈哈哈!你知道嗎,你幾乎一人一劍扭轉整個戰局,殺了我御風劍宗那麼多的弟子,你還想安然的離開不成?”
宗天望卻是忽然狂笑了起來,手中玄色的重劍猛然磕在了地上,地上的石塊不規則的龜裂出了一道道黑色的蛛網裂紋,一塊塊碎石直接騰空而起,化作了一柄柄短小的石錐。
孤十七的雙目一凝,一雙不染半分塵煙的黑眸之中,升騰起了一片強烈的戰意,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笑容,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齒,緩緩說道:“既然如此……”
話音落下的同時,孤十七便已經爆射而出,直接穿過了宗天望的肉身,然後輕輕抖了都手中的鐵劍,繼續說道:“那就打趴下你,再好好問你吧!”
話音落下的同時,宗天望的一雙瞳孔陡然收縮成鍼芒,周身竅穴之中爆發出一股股鮮血,似乎在認真起來的孤十七面前,這個只差一步就能突破到真我境的修士,連擡劍的資格都沒有!
深吸了一口氣,孤十七手中的鐵劍在手中輕輕的旋轉着,臉上掛起了一抹愜意的笑容:“劍二到劍十三,這就是你的極限了,現在的你,動彈一下都會直接被我的劍勢撕碎!”
宗天望眨了眨眼睛,體內的靈力瞬間調動起來,努力的將一塊塊血肉粘合在自己身上,否則,他會在瞬間變成一股骷髏架子,到時候就算不死,也沒辦法再救過來了!
孤十七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輕輕拋了拋手中的鐵劍,興奮之色在那雙清冷的黑眸中閃爍不斷,朗聲說道:“現在,你能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了嗎?”
宗天望的臉上蠕動了一下,拼湊出一抹冷笑的表情,雖然已經開始逐漸的恢復了起來,但是將一塊塊依附在骨骼上的碎肉皮湊出一個表情,還真是有些艱難。
若不是多年身處陰域鬼府,學會了不少秘術,恐怕在孤十七的劍勢之下,宗天望感覺自己現在只怕屍體都已經沒有溫度了,說話這種行
動,對於現在的宗天望來說,是一種奢侈。
“這柄劍沒有名字,也不是什麼靈器,就只是一把比較鋒利的普通鐵劍而已,但是它卻痛飲過無數強者的血液,你這副表現,是想要也死在這柄劍下嗎?”
見到宗天望沒有答覆自己,孤十七的臉上明顯閃過了一抹失落之色,但是很快又揚起了手中的鐵劍,語氣之中都帶着森森寒意的威脅道。
話音落下,孤十七還朝着宗天望走了幾步,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舉動,卻讓宗天望臉上的笑意更盛,似乎還期待着孤十七更加的靠近自己一般。
孤十七深吸了一口氣,手中的劍刃垂直指向地面,嬉笑道:“可以啊,你這傢伙比起那些看到這把劍,就立刻求饒的傢伙,有骨氣多了!”
然而孤十七卻是緩緩停下了腳步,因爲宗天望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任何人在面對死亡之前都絕對無法做到如此淡然,除非,那個人堅信,死掉的一定不會是自己?
“難道,有埋伏?”
孤十七聲音極小的呢喃了一聲,緩緩的停下了腳步,仔細的打量着遍佈四周的廢墟,神念瞬間爆發出來,開始搜尋四周環境,眼中的狐疑之色更加濃郁。
雖然沒有找到任何生命特徵,但是孤十七的直覺之中,還是覺得宗天望設下了埋伏,但是一顆懸起的心卻是又緩緩放下了。
畢竟宗天望手下那些所謂的強者,他在偵查的時候就都已經見過了,就算他們突然出手都未必能對付得了宗天望,何況是想對付他?這跟癡人說夢有什麼區別?
而且現在暗網的成員卻是在全城圍剿御風劍宗的弟子,那些強者現在也必然在疲於奔走,根本沒有精力跟時間埋伏在這裡,否則暗網的殺手,早就把這裡包圍起來了。
雖然承接的任務是狙擊宗天望和他麾下那些修士,但是暗網的作風從來都不會拘於一格,既然能夠全殲對方,爲何又要留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