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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塊玉料要分我一半。”大踏步走過來的熱赫曼挺直了胸膛看着徐碩大聲道。
李青羊拋了拋手裡的玉料頗爲玩味的看着熱赫曼,有些奇怪這個維族人怎麼會這麼不通曉事理,你自己沒有拿到的東西,別人拿到了,然後逆變讓別人給你一半,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艾尼瓦爾走到熱赫曼身前,一把拉住熱赫曼向徐碩逼近的身子,沉聲道:“熱赫曼,這是徐碩自己找到的,和你有什麼關係,你這麼做難道是想讓咱們維族人的臉面在漢人面前丟盡麼?”
熱赫曼伸出手一把推開了身前的艾尼瓦爾,走到徐碩面前低下頭盯着徐碩,張口道:“沒有我,便不會有這塊籽料,你應該知道。”
徐碩沒吭聲。其實按照他的打算他沒有想過要把這塊籽料據爲己有,這畢竟是自己第一次找到玉料,不管其他,總歸是有些紀念意義在裡面,而且他也知道在採玉人的隊伍裡面,有一個人拿到東西,是要給其餘人分潤一些的,所以他打算等會便跟艾尼瓦爾說一聲,等回去給諸人分些錢,特別是準備多給熱赫曼一點,不光是因爲他那一砸,更重要的是,他對古麗蘇如合的感情的原因。
“熱赫曼,滾回去!”艾尼瓦爾臉上的表情十分憤怒,這是他們這個小隊第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雖然他也知道熱赫曼急需用錢,但是這樣的手段弄到手東西不行。
艾則孜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走到熱赫曼旁邊把熱赫曼拉了回去,熱赫曼氣呼呼的走回去之後,蹲下身子恨恨的看了徐碩幾眼。
艾尼瓦爾轉過身,衝徐碩抱拳施了一禮,臉含歉意道:“熱赫曼他,希望徐碩你不要放在心上。”
徐碩擺了擺手,笑道:“他也不容易。”
話說完徐碩轉身往河邊走去,想去看看河邊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玉料,李青羊緊跟這徐碩走開。
艾尼瓦爾看了看兩人的背影苦笑了一下,然後回去繼續翻動巡檢自己腳下的石頭。
“那熱赫曼好不曉事,虧得我還救了他。”李青羊扭頭看了看熱赫曼心裡有些鬱郁。
徐碩一邊彎下腰翻動着腳下的石頭,一邊笑道:“如果不是因爲古麗蘇如合,他也不會這樣,人窮便志短,沒辦法。”
有了徐碩和熱赫曼的這個插曲,衆人的心情都變得沉重了一點,但是又都更多了憧憬,只要有第一塊,便會有第二塊,自己的運氣不見得就比別人差。一塊好玉便足以讓他們後半輩子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所以衆人在患得患失的同時,更多了點在河岸上逡巡石料的力氣,艾則孜甚至還唱起了維族的民謠。
只是運氣這玩意,確實是難以捉摸一點,他們三個人的運氣明顯不如徐碩,在忙活了幾個小時之後,幾人身後的行囊裡還是空空如也,只有艾尼瓦爾的手裡拿到了一塊拳頭大小的青玉,玉質也很是一般,最多也就是千兒八百的價錢。
這幾人也都是有采玉經驗的,雖然現下心情不怎麼樣,但來之前對於這種情況也早有了心理準備,天色即將暗下來之前,艾尼瓦爾招呼大家去燒水吃飯,熱赫曼毫不理睬,還是氣鼓鼓的再河岸上逡巡着。
在山上過夜,購貨時不會熄滅的,喝了點肉湯,吃了點大餅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明月從崑崙山的一側靜悄悄的升了起來,幽冷的月光俯瞰着整個河谷,清冷的照着山上和山下的一切,在月光和雪光的輝映下,河谷裡的能見度雖然不高,但是還是能看得清楚東西。
剛把吃喝完的東西收拾好,徐碩便看到艾尼瓦爾諸人又開始收拾各自的工具,往河灘上走去,徐碩忍不住好奇問道:“艾尼瓦爾,你們這是?”
看到徐碩臉上好奇的申請,艾尼瓦爾笑着回答道:“玉料在晚上的時候,被天上的月光照到會閃出一種淡淡的光芒,而石頭就不行,晚上比白天稍微好辨認一點,我們這是去碰碰運氣。”
在和田這種在黎明或者是黃昏前後去採玉的習慣已經傳承了千百年了,這是先人總結出來的規律,隨說玉石在月光下確實會有淡光,但是那也得上好的玉料才行,像這種半裸-露的玉料並不見得就會發光,所以能不能真的在這兩個時間點採到玉就不得而知了。
幾人各佔了一條線,都沒有打開手電筒燈照明工具,就藉着月色踩着河道邊的鵝卵石,雙眼緊盯地面,只是像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被先來的人用過了多少次,所以幾個人一直走出了老遠,卻是沒有半點發現。
艾尼瓦爾擡頭看了看,月亮已經到了天空中間,便對身邊的諸人道:“今天就先到這裡,大家先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一早再繼續。”
採玉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大家選擇艾尼瓦爾作爲領頭人其實也是想找一個監督自己的人,不讓自己因爲累而偷懶,艾尼瓦爾說出來這話之後,艾則孜和熱赫曼便伸了伸懶腰,往回走去。
徐碩看了看夜色,猶豫了一下,然後對艾尼瓦爾表示自己想再看看,讓他們幾人先回去。
回到路上,艾則孜猶豫了一下看着艾尼瓦爾裝作不經心的問道:“艾尼瓦爾,你說那個漢人弄到手的那塊籽料大概值多少錢?”
艾尼瓦爾看了看艾則孜,回答道:“那塊玉質不怎麼好,但是皮色很好看,可能在十萬左右吧。”
艾則孜點了點頭,輕輕哦了一聲,艾尼瓦爾看着艾則孜,皺眉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艾則孜搖了搖頭,笑道:“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
話說完艾則孜看了看熱赫曼,熱赫曼咬了咬牙,輕微的點了點頭,艾尼瓦爾看到這兩人的表情,哪裡還不會想到這兩人心中所想的心事,攔住了這二人之後,艾尼瓦爾看着這二人沉聲道:“我不允許你們把歪心思打到那兩個人身上,玉王爺的規矩你們知道,而且你們要是真的這麼做了,我們回去還怎麼見古老爺子!”
艾則孜嘿嘿笑了笑,道:“進山採玉的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玉王爺他一個人管的完麼,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是漢人教我們的,用到他們身上又有什麼錯!”
熱赫曼沒接腔,只是撲通一聲跪倒在艾尼瓦爾面前,擡起頭緊緊地盯着艾尼瓦爾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