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慕雲交代的情況,讓王清華感覺非常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想過,裘學敏會監視譚明月。甚至連羅榮天——他的老同學,也一起捎帶着監視了起來。如果原慕雲的交代的問題屬實的話,譚明月就再一次被排除在了最大嫌疑人的範圍。說明譚明月並不是X市的罪魁禍首。真正的罪魁禍首,極有可能是裘學敏。
那麼譚明月的所作所爲就只能有一種解釋了,爲了救自己的老情人劉紅。真要是這樣的話,譚明月也算得上是一個癡情漢了。
“原所長,”王清華看着原慕雲,聲調陰沉沉道,“你可要想清楚,你剛纔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呈堂證詞,容不得有半點錯誤。你要是敢虛言矇騙我們,到時候,你今天所說的話就不能算是將功贖罪了,而是變成了做僞證。你將會受到法律更加嚴厲的制裁。”
王清華的話,讓原慕雲對自己剛纔所說的話又重新想了一遍,確保其中沒有漏洞,才說道:“王市長,我向你保證,我剛纔說的話,沒有半句虛言。如果有半句虛言,我願意承擔任何法律責任。”
或許是時間一長,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環境,原慕雲顯得已經不是那麼膽怯和競爭了,說話也明顯利索了許多。
對慕雲的審訊到此基本也就算已經結束了。王清華想了想道:“原所長,我們現在把你暫時關押在這裡,你有什麼意見嗎?”
王清華沒有將話直接給原慕雲說透,而是隻說出了自己的目的,等待原慕雲的回答。這其實也是驗證原慕雲剛纔所說的話,是否真實的一種手段。如果原慕雲不願意呆在這裡,那就說明,原慕雲剛纔所說的話,很有可能不真實。
道理很簡單,如果原慕雲的話是真實的,那麼到目前爲止原慕雲已經徹底將自己的主子出賣了。像裘學敏這樣的人物,既然連市長李高矚都敢綁架,一個小小的市委招待所所長,把他殺了都不是沒有可能。
這一點,王清華覺得原慕雲的心中也應該非常清楚。
“願意,就是你們不把我關在我這裡,我自己也不想出去了。我把裘學敏的事情告訴了你們。一旦我出去之後,裘學敏肯定要對付我的。更何況,裘學敏要是知道了真相,我那兒子也就不保險了。我求求你,王市長,千萬不要讓我回招待所了。”
從原慕雲的言談分析,原慕雲顯然並沒有對王清華說假話。
王清華吩咐田福寬將原慕雲單獨關了起來,就給羅榮天通了一下電話,將情況大致給羅榮天彙報了一下。
聽了王清華的彙報,羅榮天半天沒有說話。因爲這裡面已經再次牽扯到了裘學敏。
羅榮天不禁又想起了羅元博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如果裘元博知道自己的兒子犯下了這麼大的罪孽,不知道會怎麼想。是不是還會義無反顧地救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要真是這樣的話,裘元博就太沒有黨性和原則性了。革命了一輩子,就這樣把一世的清明斷送在兒子的手中。
案情已經漸漸開始明瞭了。中午的時候,王清華去市中心醫院去看李高矚,畢竟李高矚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無論這種知遇之恩的背後有多麼無恥的陰謀。但是毫無疑問,沒有李高矚,自己不可能這麼快就進入官場。說不定自己現在還在傻乎乎地在大學裡,爲了某位女孩而多愁善感呢。
到了醫院,正好羅榮天也在那裡,兩人對視一眼,王清華很禮貌地問候了一聲:“羅委員,好!”羅榮天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過多的廢話。在這種情況下,爲了避免更多人對羅榮天和王清華之間關係的懷疑,兩個人已經形成了默契。
倒是馬長河不知趣地傻笑了兩聲,很快被王清華用警告的眼神制止了。儘管王清華的眼神做的很隱蔽,還是被在旁邊一直照顧李高矚的秘書嚴玲看見了。
李高矚依然昏迷不醒,身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醫生說已經基本脫離危險了。這讓羅榮天和王清華都不由鬆了一口氣。
李高矚的自殺,來的太快,也太過蹊蹺了。一旦李高矚一命歸西,調查起來就非常困難了。弄不好會成爲一個難以解開的迷案。
“你們沒有同志李市長的家人嗎?”羅榮天見只有嚴玲一個人照顧,就很隨便地問了一句。其實羅榮天也不知道在這裡照顧李高矚的女孩就是李高矚的秘書。
因爲之前,在給程大海安排的時候,羅榮天已經明確交代過,必要的時候先將李高矚的秘書拘起來問話。他想不到,程大海直到現在還沒有對嚴玲採取任何措施。
“我們已經通知了李市長的夫人,李市長的夫人不在X市。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趕到。”嚴玲在一旁解釋道。
不想事情發展會如此的突然。羅榮天和王清華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李市長的病房。李市長的夫人就來了。
李市長的夫人是一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身體略微有些臃腫,穿了一身土的要命的衣服,頭髮也是常見的農村婦女的剪髮頭。剪的還不太美觀,多少有點像蘑菇頭,跟李夫人圓嘟嘟的臉放在一起,看上去很不協調。很顯然,李市長的夫人來自農村。
李市長的夫人進了病房門,看見唐在病牀上的李市長,愣了一下,馬上撲倒李市長的身上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叫李市長的名字。嚴玲在一旁剛要勸解,卻被李市長的夫人猛地一甩手,打在身上,身體一仰,沒有站穩,屁股重重地蹲在了地板上。
“你這個狐狸精,不要碰我!”李市長的夫人不知道和嚴玲有什麼深仇大恨,像發了瘋的母老虎一樣,將嚴玲打到在地後,馬上伸手就去撓嚴玲的臉,“都是你害了他,都是你害了他,要不是你這個狐狸精,他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你說,你給我說,他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說……”
李高矚的夫人氣勢很兇,而且對嚴玲動手,也沒有任何的先兆。這讓坐在一旁的羅榮天、王清華和馬長河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夫人伸手撓嚴玲臉的時候,嚴玲處於條件反射,急忙用胳膊擋了一下。李夫人的手落了空,卻也沒有完全落空,手順着嚴玲的胳膊,落到了嚴玲的胸前,張開五指一抓,就抓住了嚴玲的衣服,再往後一拉,只聽呲啦一聲響,嚴玲的衣服馬上被撕開。
從李夫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舉止,不難看出,李市長的這位夫人來自農村。李夫人的手勁很大,嚴玲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剛準備把撕開的衣服裹好。李夫人的手早就再一次伸了過來,從嚴玲的脖頸處,直接插了下去,又是呲啦一聲,嚴玲的裡面的保暖內衣,也被撕開了一大口子,潔白的胸部有一大半暴露在了外面。大紅色的抹胸也被撕下來一大半,鬆鬆垮垮地掉在胸前。
嚴玲本來喜歡穿藍色的套裝,映襯他細白如雪的肌膚,想不到此時的套裝竟然會變成他的累贅。由於女孩子的職業套裝,穿在身上都比較緊,稍微一動就會被繃在裡面。再加之,要穿套裝就不能穿的過於厚重,要不然就顯示不出女人特有的線條了。所以嚴玲那一身既能展示線條美,又看上去很大方的套裝,緊緊的繃在身上,只能任由李高矚的夫人撕扯攻擊。
要不是嚴令躲避的及時,恐怕連褲子都要被李夫人扯下來了。
羅榮天正準備讓馬長河將李夫人拉開,卻被王清華制止了。
這樣的場面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李高矚的夫人來自農村,倒沒有什麼。問題是,王清華曾聽李高矚說過,嚴玲是他的外甥女,還是北大的才女。那麼李夫人爲什麼見了嚴玲就要廝打呢?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不能不引起王清華的懷疑。
與其過後再調查,不如在這兩個女人打鬥的時候,聽聽他們都罵些什麼。說不定聽完之後,結果馬上就出來了。
“你這個狐狸精,我就知道高矚和你在一塊不會有好下場,你這個騷貨,狐狸精,買X貨,不要臉……”
李夫人一邊罵,一邊手又張牙舞爪地伸了過去,直去嚴玲的面門。
嚴玲一邊躲避,一邊用盡渾身解數招架李夫人的猛烈攻擊,也不還手。躲避了一陣子,見再不還手,很快就要被李夫人毀容了,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順手操起一把椅子就向李夫人紮了過去。
“你個潑婦,不怨自己長的跟水桶一樣,哄不住自己的男人,倒怨起別人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長跟豬八戒一樣,還跑到這裡來撒野。早知道你來了後會這樣,老孃還不如不告訴你呢。”嚴玲終於還嘴了。
不過,嚴玲一開口,事情很快就有準確的答案:嚴玲並非什麼北大才女,更不是李高矚的什麼外甥女,而是李高矚實打實的情人。
王清華想不到,這麼長時間了,李高矚竟然會藏的這麼深。要是李高矚現在是清醒的,看到這樣的情形,肯定會馬上崩潰。
這時大劉從外面買東西回來了,見了這種情景,馬上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去一把將李夫人攬在懷裡:“阿姨,你這是幹什麼。李市長現在都這樣了,你還鬧?”
李夫人好像猛然醒悟,一翻身,撲倒在李高矚的病牀上,如哭喪一般開始嚎啕大哭。
鬧劇,純粹是一場鬧劇。王清華搖了搖頭,跟羅榮天交流了一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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