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內,加上司機五個人,點了四菜一湯,都是很普通的地方菜。
第一個菜剛端上來,張世東、韓樂、齊大龍三人同時拿着飯店的普通瓷勺,挖了一大口飯然後也不管一勺下去挖到什麼菜,直接伸到盤子裡挖了一大口菜塞進口中,大口快速的咀嚼。
接人的和司機一看這架勢,作爲軍人搶着吃東西是習慣,只是沒有見過三位這麼兇的,菜中的配料看都不看,全都塞進嘴裡。
第二盤菜還沒端上來,三人幾乎同時含糊的喊了一嗓子:“盛飯。”
四菜一湯,一個一個上,結果就是沒見到過兩個菜同時存在,飯店中午準備的一大電飯鍋米飯全部被五人吃光,又買了二十多個饅頭,也全都被消滅光。
最後一大盆湯,是韓樂和張世東同時伸出手準備端起湯,兩人的手同時握在了瓷盆上,嘴裡的飯還沒有完全嚼完吞嚥下去,看着對方同時用頭砸向對方,嘭的一聲,張世東端起瓷盆,咕咚咕咚將湯喝光,然後面對着衝過來的韓樂,直接將瓷盆摔向對方。
韓樂一拳撥開瓷盆,左手和左腳同時砸向張世東,完全不規則的進攻方式也就只有他能發揮出來,撥開瓷盆的右手抓起桌上的盤子直接摔碎也不管抓着碎片手被割破,直接捅向了張世東的心口。
“夠了,你們想要回去嗎?”
伴隨着接人的軍官喊了一嗓子,兩人定格。韓樂的盤子尖碎片距離張世東的心口只有幾公分,張世東的手指距離韓樂的眼珠也只有一兩公分,這邊扎進去,那邊就能扣下來。
軍官以爲是他喊的話起了效果,實際上兩人誰也沒聽他的,只是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危險,才選擇收手,這世界傻-逼不多,沒誰願意給自己無緣無故樹敵。
打的快,收的更快。在飯店拽了幾瓶飲料。返回車上,三人依舊在原本的位置,仿似根本就沒有看到對方一樣。
曾經在國外飄蕩了兩年,張世東經歷許多人都無法想象的人生。那兩年中他變幻過很多的角色。仗着擁有無視武力威脅和囚籠的能力。以各種身份出入各種地方見到各種人,這也才使得他今日能夠駕輕就熟的扮演一個與韓樂齊大龍一樣的人。整個計劃也不光是因爲賈勇的提醒,更多是他親身經歷後的一種期待。這類人不好掌控,數量不能多,耗盡氣力做到掌控之後,將會成爲一股新的力量。有別於大內保鏢、九十九處的新型任務團隊,或者說是最特殊的單兵作戰團隊,適用於任何非戰爭作戰和正面作戰用途的戰鬥,必要時,亦可在短時間內轉爲戰鬥單位。
這樣的作戰單位,是張世東參照自己所臆想出的理想戰鬥單位,但這其中存在着諸多的問題,需要進行不斷的休整和更改,或許在人道主義上來評判,張世東的行徑是應該遭到批判的,實際情況下是他必須這麼做,轉型是爲了適應新的時代新的社會意識形態,一個被完全練成難以融於社會的特種兵,固然是一個國家軍事武裝中必不可少的組成部件,但從國與國之間的戰鬥轉爲安護社會和諧的內部作戰的比重傾斜來看,更多適用於保衛社會穩定的作戰單位,將會成爲未來的主角。
做一個最簡單的參照,張世東訓練出了隱這一批適用於城市街巷作戰的戰士,訓練結束後他發現他們有着嚴重的心態問題,期盼的是最簡單的一擊必殺,是出行作戰成爲瞬間的英雄,而不是張世東期待中那種大隱隱於市,隨時聽從召喚出現的真正戰士。在監控臨湖一事上,就可看出隱等人心態存在的嚴重問題,不能安於沉寂在臨湖,這不是他想要的,不是大家論證中最適合現代‘戰爭’的人選。
警察、武警、特種兵,他們是爲了拱衛社會安定存在的強力執法機構,他們的出現某種意義上講會破壞影響到普通人羣的信心。一個窮兇極惡的匪徒出現在城市之中,成百上千的武裝力量入駐,造成恐慌的同時也讓匪徒提高警惕,但如果是張世東出馬呢,強大的追蹤能力保證他單兵可以接近對方,並很有可能在錯身而過之際,對方依舊沒有提防他,輕鬆拿下,且整個城市都處於一種平和的狀態中,沒人會覺得出行恐慌害怕碰到兇徒,因爲他剛剛進入還沒有完全落腳,還沒有將他罪惡的獠牙伸向普通百姓,人已經被抓了。
這種新形態的兵種,有些類似臥底,他們也能執行這類任務,專業技能更爲強大,心理素質更加過硬,最重要的是他們本身就是普通人,或是普通人中那些看起來不太像是好人的人,就如同現在的韓樂,你說他是警察軍人有人相信嗎?齊大龍,在任何時候你都會無視掉這樣一個路人,不會對他加以提防。
一切,還都在理論的研究中,但張世東和賈勇的這種提議,很被上面重視,從外部轉移到內部的轉型中,面對那些潛藏在人羣中的毒瘤,有時候確實需要更爲行之有效的兵種,因爲重視,所以纔會派出這麼多的人,每一個人在出發之前都接受了至少幾輪的心理素質測試和愛國主義教育,在更多人的利益面前,些微的人道主義就讓它滾球吧。
如果軍隊特種部隊是最後的兵種,那麼現在張世東想要訓練出來的,就是最開始的兵種,在一切開始之前,消滅在萌芽狀態。
小客車在一個樹木遮擋通風順暢的地方那個停了下來,軍官也不解釋,這三人也不說話,各自在自己的地方沉默着,給人一種完全不存在的感覺,直到。張世東看中的最後一個人提前二十分鐘敲了敲小客車的車窗,嬉皮笑臉的對着軍官說道:“首長好,我是878275,你們是不是在等我?”
軍官愣了下,他是怎麼找到的?對照照片,打開車門:“上車。”
一百八的身高,身材標準略微偏瘦,笑眼笑臉,滿臉都是騷皮疙瘩和坑,是那種你看上去就會不喜歡的長相。但因其時刻眯着眼睛形成的笑眼和咧着嘴的笑臉。讓人覺得這傢伙還不算討厭,有一種這樣人都活着我肯定要活得更好的潛在意識,對他不自覺的就會放鬆警惕。
“呵呵,大家好大家好。相逢即是有緣。一趟車。到了地方大家互相幫襯着,總比被別人欺負好。”
穀米,熟人湊稱呼穀子。來自農村,曾經進入過特種部隊,後因休假路見不平得罪地方權貴,本是見義勇爲被顛倒黑白,最後強制脫了軍裝返回地方,最燦爛的時光都送給了部隊,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做小買賣,倒賣盜版光盤、練攤、賣衣服、當黃牛黨……
一次的衝動讓他引以爲戒,對現今社會充滿了失望,見義勇爲成了調戲婦女,他不知道顛倒黑白還能做到什麼程度,社會讓他學會了圓滑學會了屈服,整日笑臉迎人,忽悠天忽悠地忽悠人,對誰都不會露出內心真實想法,看到大街上有搶劫偷錢的也都會當作沒看到。
就是這樣隨波逐流,還是沒能讓穀米安靜的生活,老家所處的位置由於城市建設被佔地,本應該一家從此衣食無憂,孰料對方乃是當地一霸,爲了儘量少花錢或是不花錢,強佔土地,穀米的父親是個倔老頭,愣是不肯搬遷,一大家子人住在老院子中,被對方強行拆除時全部砸死,徹底激怒了穀米,一把軍刺,怒殺三十餘個拆遷惡霸,連同當地一霸全家,盡數屠戮。爲了還朗朗乾坤一個公道,穀米找到了證據,並將這些證據曝光給媒體之後,主動投案自首。
當地老百姓的請願,加之自首情節,死緩。在監獄中表現良好轉爲無期,或許是平日裡忙叨習慣了,一下子閒下來覺得無聊,穀米就在監獄中自我訓練,訓練量從追上部隊訓練量到超越,兩場獄內戰役下來,再也沒有人敢招惹他。
從韓樂到齊大龍到穀米,都是那種具有着韌勁的人,彈性十足,對人生充滿了失望,即將邁入絕望的深淵,這時一根希望的稻草就能拯救他們,並且賦予他們無盡的力量。到過最低谷的人生,纔有可能觸底反彈,這也是張世東相信他們能夠完成自己考覈選拔大綱的最根本原因。
冷酷,沉默,圓滑,三種極限性格,再有小五的瘋狂,具有十足代表性的四種性格,誰能成功。
穀米沒有先湊到距離最近的張世東身邊,也沒有去看面無表情的齊大龍,直接來到最後排剛要坐下,韓樂冷冰冰說道:“滾。”
“你這就不對了,車子是公家的,憑什麼你坐得我坐不得。”穀米話音落下,韓樂就告訴他爲什麼不可以,探手抓住他的咽喉,發力之前泄力,推了他一下:“滾。”
穀米雙手舉過頭頂:“好好好,你牛逼,等到了地方希望你還這麼牛,我惹不起你。”倒退着,來到了張世東身邊:“兄弟,有煙沒,弄一支來嚐嚐?”
張世東向內挪了挪身子,給穀米騰了一個地方,兩人並肩而坐:“你也是那裡的?”
穀米點點頭,看着煙:“行啊兄弟,剛出來就混的不錯,軟中華都叼上了。”
張世東撇撇嘴:“就這麼一條爛命,沒親沒故,要錢幹什麼,有一分花一分嘍。”
穀米豎起大拇指:“兄弟說的對,穀米,大家都叫我穀子,你人不錯,到了地方互相幫襯着。”
張世東點點頭,伸出手:“張世東,可以稱呼我東子。”
ps:今天就三章了,流鼻涕咳嗽,鼻子不通氣,很不舒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