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鐘,羅清水很認真,無比嚴肅的完成了整段的清心咒,嘴脣略微有些乾裂,專注的看着張世東,眼神中透露出詢問。
“很好,很舒服,我說我不需要它你會不相信,反正你每天都在,我要是有空就過來。”
羅清水點點頭:“嗯,你要真是來上大學的,就少動武,少接觸身體內的戾氣自然而然就散了,你還將自己放置在戰場上,一輩子都只會想到殺戮。”
兩人就像是一對普通的熟人,互相併不瞭解,張世東也不解釋羅清水的誤會,任由她臆想,然後以一種多管閒事的狀態來幫助自己。實際上,他只是覺得羅清水身上的氣質很吸引人,不是男女之間的吸引,是一種讓你感覺到置身於知識海洋的舒服,是他這種腦子裡缺少知識的人最喜歡的一種感覺。
回到寢室就見到吳剛和鄧寶兩人躲躲閃閃、時不時對視暗笑有着笑眯眯的模樣,文景然也回來了,渾身酒氣顯然又是一夜串場。
“老張,你倆傢伙是不是一夜沒回來,指不定幹什麼齷齪事去了,我怎麼問也不回答,容光煥發那損色。”文景然盤坐在牀上,看到援軍來了馬上氣勢又上來了。
張世東也沒脫衣服,又拿了一套運動服作勢走進衛生間洗澡,邊走邊很隨意的說道:“看這倆鱉孫的模樣還不知道嗎?憋的不行了,我們的老吳寢室長非常無恥的引誘了一個祖國的花朵陪着他去了一趟花錢買春的聲色犬馬之地,說吧,一人消費了二百還是三百,質量一般吧,估計你們也不知道什麼質量,反正咔咔上去就是幹,幹完下來就完活,是不是?”
最後一個字。張世東已經進了衛生間,說的吳剛和鄧寶兩個人直接呆立當場,完全沒想着反抗,直接繳槍投降,牀上的文景然也愣了下,然後哈哈大笑拍着牀外側的欄杆:“你們倆還真可以,這都能幹得出來。天下女人有的是,還至於花錢去找,丟不丟人,說說,丟不丟人。”
鄧寶滿臉羞紅,儘管已經閱遍了歐美亞洲各地的專業教程騎兵步兵。實際操作是第一次,現在還覺得臉燙燙的滾熱不好意思。吳剛其實也沒好哪去,沒正經處過女朋友,在部隊靠手,回到家百來塊錢就能享受一回,臉皮也沒厚到無視,只能找着藉口來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也算是報復張世東的‘直言不諱’。
“那也比老張強啊,大熱天的在屋子裡還穿着衣服,洗個澡好像大姑娘一樣害怕被人看到,老張,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當代的花木蘭,女扮男裝混入男生宿舍?”
“就是就是,也不是大姑娘。都是老爺們怕什麼。”鄧寶也不傻,知道這時候該跟誰站在一個陣營。
張世東在衛生間內傳出聲音:“我怕你們自卑而已。”
吳剛握着拳,手臂粗粗的全都是肌肉,將背心脫掉,將自己還沒有完全徹底垮掉的肌肉展現出來,以肌肉先生的姿勢在鄧寶的叫好聲中,挑釁着衛生間內的張世東。
張世東穿着無袖的背心和大褲衩子走了出來。不必任何的姿勢,就站在那裡,吳剛老實了,完全沒有可比性。人家不是膨脹的肌肉,是硬生生的剛硬肌肉塊,只給展現一下就將外衣套上,也沒讓他們看到身上細碎的傷疤。
無聲之中,張世東走到了自己的牀邊,將毛巾搭在了頭上,靠坐在椅子上點燃一支菸,斜眼看着吳剛和鄧寶:“怎麼樣,自卑沒?”
吳剛扭頭上牀,鄧寶有樣學樣,沒得說了,也就不必說了,頭縮起來也就好了。
這一次張世東帶着筆記本離開,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返回學校,這半個月他就像是城市裡的一道幽魂,幾乎飄遍了所有的區域,這樣一座國際化的大都市愣是被他找到了足能設計十幾個針對性任務的場地,並且是各個場地都有備份,從易到難,最核心的鬧市區,是張世東設計的最後一個任務場地。
一方是小五等人,要與普通人一樣,即便是在執行任務過程中也要保證正常的百姓生活秩序;一方是城市作戰的尖兵,他們也在轉型之中,儘可能成爲殺手那種狀態,在只有極少數人能夠發現的區域內解決問題不會引起大的恐慌。
半個月的時間,張世東自己都心動了,他甚至想過自己去擔任匪徒的頭子,給這幫傢伙提升難度。
這段時間內,自行車騎壞了兩輛,晚上在賓館休息隨便鎖在路邊丟了三輛,要是在大學城附近就找一所大學買一輛,離得遠就只能買一輛新車,就是因爲買新車,才連着丟了三輛。
幸得有真氣的幫忙纔沒有讓肌膚黑到難以見人,依舊保持着過去淡淡的黃皮膚古銅色,十五天張世東敢對任何一個人說自己對魔都的瞭解至少不比生活了四五十年的老人差,一條條街巷,一個個老城區,那些城鄉結合部的龍蛇混雜,CBD的豪華奢侈精英輩出。
十幾萬一平米的湯臣,張世東去過,是戰熊領着他進入並將指紋和物業信息內加上他的名字,這裡有一戶四百三十四平米是當初米糯糯很早之前投資的,裡面請了意大利的設計師來給設計裝修的,張世東在裡面腐敗了一晚上,享受了一下夜風吹拂,夜幕下望着黃浦江,讀作陽臺品紅酒的小資生活。
二百多塊錢的城鄉結合部平房,張世東也去過,還在一家二十塊錢的髒兮兮小旅館裡住了一宿,半夜還差點被附近髮廊妹敲開房門。燈光下白色的被褥如果是在陽光下呈現的是尿黃顏色,悶熱潮溼,被褥上散發出一種刺鼻的味道,除了那些在魔都做最底層工作的人,絕不會有人在這裡停留哪怕一分鐘。
他健康旅行遊魔都半個月,學校內他也成爲了今年新生風雲榜單上的第一人。
堪比卡特的扣籃技術,單手將籃筐從籃板上拽下來,單手抓破籃球。
大排檔前,儘管派出所覈實的信息是衝突,可大家心知肚明,張世東再一次的成爲連校外混混都不敢招惹的傳奇人物。
軍訓,一天沒來。
學生的生活總是單純可愛的,當張世東回到寢室時,三個黑瘦了一圈的男人,光着上身就圍了過來牢牢將他抱住:“兄弟啊,你真不是人啊,扔下我們自己獨自出去瀟灑快活了。”
張世東回來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本就以崇拜破壞規則爲榮的學生們將他的地位越架越高,這也間接激怒了負責軍訓的連長和校方的領導,剛要給張世東下處分,從校長室轉過來的電話就讓剛剛還義憤填膺的系主任老老實實,而那位連長,則拎着武裝帶,大有要將他綁着出去的架勢,來到了三零三寢室。
十幾分鍾後,整個操場上聚集了不下千人。
“聽說了嗎,新生要跟這些老兵較量。”
“你知道什麼,我哥們就是他們寢室旁邊寢的,告訴我了,人家回來根本就沒鳥老兵,直接告訴他們,你們沒什麼能訓我的。”
“真的假的,太狂了吧,我聽說咱們這一次軍訓的部隊是偵察部隊,我們班那個黑臉包公看到沒,徒手能上三樓。”
“你那算什麼,我們班的教官,看起來瘦瘦小小的,一隻手,就能拎着百斤的東西平舉三分鐘。”
人羣中,羅清水搖着頭嘆着氣,還以爲他會是個想要改正的人,就來了一天,然後就沒影了,回來還和教官們頂上牛了,看他怎麼收場。
聚的人多,本以爲會有一場大鬧天宮的好戲,孰料散的更快,那些見到了張世東的老兵們,第一時間湊到了連長的身邊,嘀咕了幾句之後連長的態度就變了,大手一揮散了,一大堆人簇擁着張世東就離開了校園。
晚上九點多張世東才一身酒氣的返回寢室,剛一進屋,就被三個人聯合綁架,按在椅子上,三人站着會審:“從實招來,否則本寢室決不允許不幫兄弟們逃脫軍訓的無恥之徒存在,我們今天晚上……”
一旁的鄧寶喊道:“代表月亮消滅他。”
吳剛和文景然一左一右,伸出手在他後腦拍了一下:“傻-逼。”
張世東笑着點了一支菸:“我之前也不知道會是他們,曾經在軍區聯合演習的時候,我跟着隊伍滅了他們整個集團軍的威風。”
吳剛眼神一凜:“特種兵?肯定是,我就說你小子不一般嘛。”
張世東:“我不爭氣啊,要不現在留在部隊,也能幹到連長了。”
吳剛很興奮的問東問西,文景然則有些不太相信,他總覺得張世東身上有股子自己這類人才有的氣息,怎麼以前會是個當兵的呢?
鄧寶從兩人身後擠了出來:“東哥,特種兵能幹啥,能像電視演的那樣,隨隨便便就把鋼管掰彎。”
吳剛又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傻啊,那是需要巧勁的,鋼管也不是你想的那種純鋼的。”
他這邊話還沒說完,那邊張世東笑着說:“能啊。”
然後,在三人目瞪口呆中,將吳剛預備在寢室裡防止被那些體育生堵到家中準備的純白鋼鋼管,很隨意的掰彎,擰勁,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