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當張世東在清晨時分加速讓車子在土路上大幅度顛簸即將追上一直被自己追蹤的車子時,空中傳來了直升飛機低空飛行的轟鳴聲,光束斜下照射到遠處山坳的另一端,擡頭看着矇矇亮的天空依稀看到直升機上架着重機槍。
“靠!”
張世東咒罵一聲,狠狠的按了一下車喇叭,彰顯自己的存在,車子大燈和近光燈來回切換,腳下油門踩得更狠,在滿是坑包碎石顛簸的原始路段,車速過百,可想而知車子的整體狀態是何種模樣,屁股已經很少能與座椅緊密接觸,頭頂時不時的會與車頂親密接觸。
噠噠噠!
火蛇噴射,直升機上遠遠的響起了警告停車的聲音,重機槍噴射出一連串的火光,緊接着直升機緩緩降落,消失在張世東的視線當中,待到他開車轉過彎時,已經有人壓着一個男子正準備登上直升機。
一腳剎車踩在那,霰彈槍子彈上膛,對着前方就是一槍,此時,正式旭日東昇時,紅霞透射出刺眼的光芒,直升機和兩輛車子停靠的位置正處於兩山之間峽谷區域,太陽升起,光線正好照在了衆人的身上,張世東端着槍大踏步向前,咔嚓咔嚓的操作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刺耳。
“都給我跪下,操,老子追了五天,你們敢搶我弄死你們。”
砰!
說着,張世東對着直升機砰的就是一槍,兩名駕駛員嘟囔着亂七八糟的西班牙語舉着手從上面下來,押送花晨儒的兩名國內特勤望着張世東:“首長……”
“少尼瑪廢話,要麼滾犢子,要麼跪下。”張世東單手舉槍手臂橫着擡起,槍口對準自己的右側,砰的一槍將被他們綁在車上的花晨儒貼身保鏢兼司機腦袋給崩開花:“還用我再多說一句話嗎?”
直升飛機的司機迅速的搖着頭直喊nonono,示意華夏的特勤趕緊放人。面對一個瘋子千萬不要招惹他。
刷,一個人舉起了手槍對準了張世東:“對不起首長,我們是在執行命令,請你不要橫加干涉,否則我有臨時處置權。”
張世東斜眼看着兩個其實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回事的特勤,國內向來如此,掣肘相互制約是基本原則。九十九處如今是擺在檯面上的特勤部門,所有的特勤也都可以被認爲歸屬於九十九處,但相當一部分的特勤與九十九處沒有一點關係,相反還會專門對九十九處進行監控,他們是首長們掣肘九十九處的產物,是從非軍隊系統選拔出來的高精尖人才。接受的是不同於九十九處的訓練,有專門的人才制定出能夠一定程度限制九十九處成員的訓練方案,並讓這羣人接受系統的訓練,在必要的時候對九十九處的特勤進行制約,避免一家獨大權力過於集中的弊端。
相信,是一種態度。掣肘,也是一種態度。
永遠不給自己一條路。永遠多一點選擇,是政客政治家必須具備的品質,而能夠在關鍵時刻勇敢做出抉擇去走一條路的人,物極必反,定然是最頂級的政治家,名垂千古開創一番先河之輩。
張世東一手拎着槍,嘴角上揚,露出一抹不知是嘲諷還是好笑的淺淺笑容:“就你們這兩下子。少在我面前裝大瓣蒜,你們領導在這,我一樣抽他,何況你乎。”
嗖,一道黑影從暗中撲了出來,沒用殺人的利爪,僅僅是一撞。拿槍那位就吐血跌倒在一旁,剛想抓住要脫手的槍,嘭的一聲手掌手腕和手臂上被迸濺出一片細碎的傷口,劇烈的疼痛傳來。那把手槍被打爛,霰彈槍的面積殺傷威力堪稱同種最強。
“啊!”短暫的尖叫聲後,特勤捂着手臂,冷眼瞪着張世東,另一個剛想鬆開花晨儒去拿槍,圖的腦袋湊到了他的近前,那能夠穿透鋼板的獨角距離他的身體只有寥寥寸餘的位置。
“你媽了個奔兒羅(腦門兒),滾犢子,再跟我在這裡廢話,弄死你們,老虎不發威你們一天天真拿我當老實人了是吧,替我回去傳個話,誰要針對我張世東,讓他自己來,別老是躲在後面,還有,回覆上令,人我負責給押送回去,路上我需要向他問點問題。”
將車上的吃喝拽下來一包扔在直升機上,將老帥哥花晨儒綁上也扔上直升機,圖站在他的旁邊看着他,重機槍拽進來兩側門關閉,張世東輕鬆駕駛直升機起飛,他可不想自己給自己再找罪受,能飛回去誰願意開車回去。
飛機剛起飛不到十五分鐘就被一架武裝直升機給跟上,兩下完全沒有可比性,對方分分鐘就能幹掉張世東這架小型的民用直升機。
“操,跟我玩!圖,給我拽牢這傢伙,看我的。”
用直升飛機玩花樣表演,對方武裝直升機有自攜導彈有自攜重機槍,愣是在空中拿張世東沒辦法,最後被張世東靠近,靠着一把霰彈槍差點把這武裝直升機給幹爆炸,油箱幹開之後被迫迅速降落,人剛跑開飛機爆炸,張世東逍遙駕駛直升機離開。
以張世東的駕駛水平,愣是在一個不太適合迫降的山區溪邊空地將直升機降落,半邊壓在了西邊的鵝卵石上,晃悠了幾下才穩定住,張世東拽着眼窩深陷有些頹廢的花晨儒下了飛機,一句廢話沒有,槍口塞進了他的嘴裡:“我就數三個數,說,點點頭,不說,我開槍,別懷疑我說的話準確性,你要是覺得我是個嚇唬人的人,儘可以不開口。”
花晨儒不是個英雄,不是個絕頂聰明人,卻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八面玲瓏人,一看張世東的眼神他就知道,這是個說到做到不會有半點水份的男人。
點頭,槍從嘴中拔了出來。
“別的我沒興趣,我要知道那個修的消息,以及花神通私下裡研究基因藥物的事情。”
花晨儒啐了一口將口中的異味吐出,頹廢的坐在地上,向張世東要了一支菸點燃,深吸了兩大口後說道:“很偶然的一次機會,我哥發現在他莊園內生長的一種雜交植物,有着穩定心神的作用,也不知爲何,修來了,基因藥物的研製就進入了新方向,當時修給我哥承諾,一旦研製成功,全球銷售分成給我哥一成,但要絕對保密,這件事我哥只跟我一個人說了,也是爲了提防那個修,後不知怎麼就被花非花知道了,我哥就不得不用了一些辦法將她囚禁,編造了一個彌天大謊在家族中取締了她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資格,本來想着失勢了馬上收拾她,不料老太太發了話家主下了明文嚴令,只准囚禁花非花不準傷害她,在沒有研製成功新的基因藥物之前,我哥不敢違抗家族的命令就這麼一直拖着直到你來。修曾經幾次提建議要謹慎對待你,在巴拿馬那個莊園設計一個足夠將你剿滅的陷阱,我哥不想自己提早暴露出來就任由花飛揚出頭……”
花晨儒所言與張世東瞭解的差不多,他的一些猜測也都得到了印證,點點頭示意他可以繼續說。
“至於這個修,說實話,我只見過一次,我哥不讓我與他見面,說是害怕我們兩個人的關係被他發現,從而我有危險,我看不透這個人,隱藏的很深,一舉一動都很注意,生怕自己的一些習慣露出來被發現,每一次說話或是做動作之前都會有一個思考的停頓。後來他在莊園時候所有經過監控設備的錄像我都調了出來,一遍遍的觀看找尋他身上的特點還是一無所覺,直到你到了巴拿馬,我哥在一個晚上給我打電話,跟我說起了一件事……”
“他當時的語氣很害怕,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他產生恐懼,從小到大我就沒見他怕過什麼,但這一次我發現他怕了,他跟我說,要提防修,一旦他出了事我什麼都不要想馬上離開南美,到非洲或是澳大利亞附近的島嶼找個角落躲起來,預先在這些地方準備的錢足夠我小富即安的過下半輩子,叮囑我一定不要試圖反抗,說即便是整個花家在那個勢力面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另外他最後告訴我,修是個年輕人,不超過三十五歲,他的左腳,有六根腳趾頭。還有,我哥告訴我不要找他,也找不到,每一次他要來的時候我哥都動用花家和他自己的人脈在機場在海上佈置人手,沒有一次找得到他,這一次他也早就走了,在我哥他們出事的前一天,在花非花去接你的時候……”
花晨儒是一點保留沒有,他知道的他都說了,被抓之後也沒有什麼希望再去躲起來當一個小地方的富家翁了,這些事情留也留不住,索性就誰問都說,混一個老實,花家如果念一點血脈親情,至少自己的下半身不愁吃喝。
張世東又讓花晨儒配合,以催眠手法又問了一遍,得到的東西並無二致,這傢伙是懂得察言觀色審時度勢,該說的時候不猶豫就說,免得遭罪最後還是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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