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帶上耳機的張世東就聽到了遊戲自帶語音系統內此起彼伏嘈雜不控制麥序的女子聲音,歐巴歐巴叫的賊歡。
幫派內不乏平民玩家,米糯糯也從不歧視,在她強大的手腕下,這羣人也沒有黯然退色的離開,而是很幸福的在這個大家庭中一起遊戲,一起找尋虛擬世界的快樂。
遊戲虛擬貨幣實現了與銀行卡的無縫對接,外內兌是一比一,往外兌是一比零點九,這也使得遊戲內衍生了一大批以此爲生的玩家,也使得整個遊戲的貨幣系統沒有被金錢衝擊崩潰。
張世東毫不吝嗇的幾十萬砸了下去,不管在線與否,所有女號每人一件,也讓不少心裡暗中詬病大姐大男人不夠霸氣的人,舒心不少。
高手可以不是有錢人,有錢人成爲高手的機率遠遠超過普通人。
最初官方喊出這樣口號時,平民玩家不屑一顧,所有遊戲都可以用這樣的口號,只是你想成爲高手的可能性低到億萬分之一,而有錢人成爲高手的機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真正等到遊戲開服,平民玩家蜂擁而入,真的如口號中宣傳那般,給了平民玩家一條用時間、頭腦、運氣鋪設的通天大道,也給了有錢人一個可以節省時間、節省麻煩卻一定要投入智慧運氣的捷徑。平衡了兩方面的利益後,遊戲大火。
張世東在米糯糯的指導下,找到了一條將土鱉二-逼、暴發戶能夠最好發泄內心較早的路。
遊戲中,今夜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土豪,上線幾個小時,不斷的以超高價蒐集一些古怪任務,更是掛出了幾個天價懸賞內功輕功刀法秘籍,讓遊戲一下子瘋狂了起來。
這世界,花錢永遠比賺錢容易,即便是張世東這種來錢伸伸手的或是某些經濟大鱷席捲國家的賺錢速度,也遠遠比不上花錢的速度,張世東這還是小打小鬧,還沒完遊艇沒完飛機,不過他已經有了一個躋身世界級別消費的機會——玩古董玩收藏。
………
第一縷陽光照射進房間,張世東抻了個懶腰,走進浴室衝了個澡,怪不得那麼多的人網癮成謎,遊戲帶給人的吸引力太大了,幾乎沒有人能夠抗拒遊戲帶來的誘惑,別說你不愛玩,只是你還沒找到能夠讓你瘋狂的遊戲。
這一夜張世東過的很快,一擡頭天就亮了,虛擬世界中的互動和超出現實的百態,在現實中的苦逼可以在遊戲中找到自尊,那些得不到認可的富二代可以在遊戲中找到存在感,土豪富豪能夠在遊戲中得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滿足稱王稱霸的夢想。
“真是讓人沉淪啊。”
臨近中午,甬城一家很有特色的餐館內,杜遠與張世東對桌而坐,一瓶酒,四個菜,杜遠端杯一飲而盡,張世東毫無反應的抽着煙,等着這位還能有什麼幺蛾子表現。
“我很後悔,我爲什麼不能勇敢一點。她喜歡你是有道理的,我祝你們幸福。”
痛苦的表情,悲催的言語,完全一副失敗者的姿態,酗酒,祝福,眼圈發紅,就差眼淚了。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模式,杜遠都已經以一個失敗者的身份祝福你們了,表現的無比大度,你也應該勸一勸對方,至少擺出姿態,諸如大家以後都是朋友,你是小羽青梅竹馬的好朋友,以後要當哥哥一樣照顧她之類的話語,張世東一句沒有,抽着煙繼續看杜遠的表演。
一杯接着一杯,也不看張世東,說着從小到大他與江雪羽的故事,說着江雪羽的愛好,江雪羽生活中的小習慣,江雪羽一些傲嬌的小毛病,說的很細,就像是真的要徹底將江雪羽交託給張世東一樣,酒醉,人醉,話沒醉。
在餐館外,街對面的一輛車中,有人正在有攝像機記錄下這一畫面,傳輸給正在辦公室內的江永年。
張世東抽了幾支煙,杜遠的酒也喝完了,話也講完了,醉眼朦朧的看着他,期待着他能說句話,至少搭個話。
“你有心了,不過,她是她,我是我,我可沒說一定會娶她。”
杜遠發飆了,拍着桌子,在旁人眼中借酒發瘋,在認識的人眼中他則是在爲江雪羽出氣,爲她鳴不平:“你混蛋,小羽哪裡不好,你這麼對她,你不配做一個男人,你連最基本的擔當都沒有,你不配擁有小羽的愛……”
撒着酒瘋,說着酒話,杜遠是一次性爽夠了,至少整個餐館內圍觀的人都站在了他一邊,張世東沉默不語的表現是杜遠心中最理想的狀態,也是所有圍觀羣衆相信杜遠的佐證,足足有十分鐘的時間,杜遠就如同一個苦逼的被負心男人,在那
裡大肆的發泄着憤怒,在痛哭流涕中將自己濃濃深情展現,女人沒有愛他,他卻依然爲了女人默默的做着一切。這形象,在杜遠十分鐘的醉酒演繹中,完美的呈現在衆人面前,同情他而去議論紛紛指責張世東的嗡嗡聲越來越響,杜遠憤怒的姿態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模樣更是惹人同情,還有些人喊出來讓那個女的來,這些人是好心,要讓杜遠口中的小羽看到誰是真愛誰是混蛋,在杜遠兩次重複了張世東‘無情無賴’言語後,這呼聲越來越高。
杜遠沒有打電話,而是咧嗆的離開,在接近大門後摔倒的那一下,更是讓飯店內願意看熱鬧願意管閒事的顧客和服務員服務生都用鄙夷的目光盯着張世東。
“好摔!”張世東在心中也不禁爲杜遠這一摔稱讚,完美的爲這一場演出畫上了句號,搏得了無數人的同情和認可,也讓外面屬於江永年的手下全面記錄。
看到杜遠離開,張世東從兜裡掏出幾百塊錢扔在桌子上,傳說中有錢人的消費方式,咱也不問多少錢,咱也不需要你找錢,摔在這我就走。
張世東是個會吃虧的人嗎?即便是免費看了一場演出,他也不肯在最後白白付出一些代價,錢摔在桌上,嘟囔了一句:“演的還挺好,就是人不怎麼懂規矩,哪有請導演吃飯不主動買單的。”
噗!
之前還在感慨那小夥子不容易的人,有喝水直接噴出來,有低聲議論直接噎了回去,也有嗆到咳嗽的,滿場盡是不相信的目光,張世東咳嗽了一聲,分開人羣走到門口,衝着一輛車喊道:“喂,那個誰,剛纔的怎麼樣,那小子表演的還行吧?”
江永年派來的人先是傻眼,然後在諸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隨着張世東的節奏點了下頭,將微型攝錄機收了起來,關閉了車窗。
張世東大搖大擺的離開,留下的是一羣對杜遠咒罵的人。
“擦,什麼玩意,害老子還跟着激動了一下。”
“我還流淚了,原來是演戲騙人的。”
“那人真不地道,演戲就演戲唄,到最後你到說一聲啊,害得大家都對導演不滿,幸虧人家導演大度,沒當回事。”
“就是,那人也夠二的,連單都不買就走了,不過還挺不錯的,挺入戲。”
兩個小時後,張世東出現在省城天地集團總部,在二百多平的巨大辦公室中,與正抽着雪茄站在落地窗前的江永年會面。
屋內的電視機上正播放着攝錄的視頻,搭配着某個飯店內裝作顧客下屬同步的錄音,杜遠聲淚俱下的模樣讓你不得不相信屬於他的真誠,江永年只看了幾分鐘就叼着雪茄站到窗前,張世東反而看得津津有味:“欸,老江,你說我表演的怎麼樣,有沒有當演員的潛質?”
老江?
“你騙我女兒的時候也有這種水平嗎?”江永年迴轉身就看到那屬於自己的會客霸氣單人專屬沙發已經被張世東佔領,狠狠的又抽了一口雪茄。
張世東翹着二郎腿:“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好吧,我什麼時候騙過她,老江,做人,要厚道。”
江永年瞪着眼睛:“你跟米糯糯是什麼關係?”
張世東攤手:“就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嘍,行啦老江,你女兒比你想象的要聰明得多,只要你別老是逼着她跟杜遠結婚,你會看到一個在外面歷練得八面玲瓏的職場女王。”
江永年哼了一聲:“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還能不知道,用你來提醒?”
張世東作勢要站起身:“那什麼馬三全那邊什麼意思,他要是不滿意從一千萬漲價到兩千萬,那就五千萬,我這邊沒什麼意見。”
江永年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認爲的囂張是錯誤的,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囂張、跋扈、霸道、目空一切,曾經以爲自己所擁有的東西,如今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自從見識到張世東的身手後,江永年就將他當作了同等級同階層的強者,在商場江永年霸氣無雙,在戰場張世東悍勇無敵,都是各自領域中站在巔極的羣體。
遂張世東與江永年對話完全對等,江永年並不覺得難以接受,或許是他下意識裡就沒把張世東和女兒聯繫在一起,越是無所謂證明他越是反對。
“你就這麼有自信我會處理這件事?”江永年斜着眼問道。
“你早說啊,我這是給江雪羽面子,要不然誰還要那點錢,直接把丫送進監獄,財產先償還偷逃的稅款,再一點點往出挖這癟犢子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反正他那點財產估計留給子女的也就勉強夠生活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