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術?”南本一郎看向張懿,眼中閃過一絲怒意,顯然知道張懿剛纔是在消遣他們,不過依舊笑着說道,“張先生口中的國術應該是中國傳統武術的尊稱。1928年,南京中央國術館成立,首次出現‘國術’二字,現在被臺灣沿用。而在中國大陸已經沒有國術這個稱呼了,都改稱武術。”
“呵呵,南本先生對中國國術之名還真是瞭解。”張懿笑了笑,說道。
“張先生,這次我們前來,是希望和張先生,當然還有霍先生達成協議,能在你們修建的國術大樓之中開設空手道,跆拳道和泰拳分館。”南本一郎說道。
“國術,國術,國在前,術在後。剛纔南本先生不是說了麼,我口中的國術指的是中國傳統武術。難道空手道、跆拳道和泰拳是我中國的武術?”張懿一笑,說道,“當然,若是空手道,跆拳道和泰拳發表聲明,說是我中國的傳統武術,在國術大樓開設分館,自然毫無問題。”
“八嘎!”
張懿話音一落,那南本一郎後面站着的年輕人,頓時怒罵一聲。張懿一個冷眼望了過去,那人頓時感覺心中一涼,被張懿話語激起的怒火,頓時熄滅。
“太郎閉嘴!”南本一郎一見,頓時冷聲呵斥道。當然,其話語是用日語說的。
“空手道的規矩,我張懿算是見識了。”張懿笑着說道。話語很溫和,笑容也很平易近人。當然,配上話語,給人感覺難免就有些諷刺意味了。
“張先生有些強人所難了。說空手道跆拳道和泰拳是中國的傳統武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南本一郎,有些怒氣的說道。
“那南本先生就不覺得你們也有些強人所難啊?一座中國傳統武術匯聚的大樓,卻有着着空手道,跆拳道和泰拳的分館。這還能叫國術大樓麼?”張懿憋了憋嘴,隨即說道。
“張先生完全可以將國術大樓,改成武道大樓,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麼?”南本一郎說道。
“迎刃而解?南本先生的這成語用得不錯?”張懿笑了笑,隨即面色一冷,淡淡的說道,“那我爲什麼要改名字?給個理由先!我拒絕你們在國術大樓開設分館,也就不需要改名字了,問題不一樣迎刃而解麼?”
“張先生,我希望你考慮清楚,我們是帶着誠意來的。”南本一郎看了看張懿,隨即說道。
而這時候,南本一郎旁邊的船越一夫嘰裡咕嚕的跟身後的那年輕人說了一通。而那年輕人聽完之後,隨即對着張懿說道:“我師傅說,空手道,跆拳道,還有泰拳若是在國術大樓之中開設分館,國術大樓將少許多麻煩。”
“這就是你們的誠意?”張懿一聽,面色一冷,看了一眼船越一夫,最後目光落在了南本一郎身上,說道,“我張懿怎麼覺得你們是在威脅我?”
“最近我們極真會館的人和香港各門派武館交流了許多。而跆拳道和泰拳的幾位師傅也想和他們交流一下,想看看以後在國術大樓教拳的各位拳師手上功夫如何?我想香港人也很想知道。張先生以爲如何?”南本一郎卻是一笑,說道。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了!對方笑着,卻已經撕破臉皮了。
“好啊!我張懿也想知道,以後在國術大樓教拳的拳師手上功夫如何?若是不行,也好早做打算,到其他各地聘請。”張懿眼睛一眯,隨即一笑,說道。
張懿的意思很明顯,你把全香港的拳師給廢了,老子的國術大樓一樣能請到拳師。香港的拳師廢了,或者名聲毀了,老子就到別地兒請。國術大樓照樣運營下去。
“我師傅說,他很想知道張先生到其他地方聘請的拳師手上功夫如何。”兩位泰拳高手身後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那意思很明顯,你張懿到別地兒請拳師回來,到時候我們上門踢館,你能請多少。嬴了還好說,輸了怕是難以運營下去了。
“好啊!歡迎交流。”張懿笑了笑,說道。不過,語氣有些冷。
“聽說張先生是武神孫祿堂先生的隔代傳人,不知道張先生得了孫先生幾分,有當年武神的幾分神采?”那樸正男忽然開口說道,純正的中文腔,帶着幾分京味兒,若不是知道他是韓國人,還以爲這人來至北京呢。
張懿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
“我師傅說,希望能在張先生身上領略一下當年天下第一手的功夫是不是名副其實。有沒有資格做人家的師傅。”兩泰拳高手身後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呵呵,是不是名副其實,你問問你們日本的朋友,當年他們天皇欽命的大武士阪垣一雄是不是名副其實。”張懿呵呵一笑,對這泰拳高手的一方說道。
當年,日本天皇欽命的阪垣一雄栽在孫祿堂手上,那是不爭的事實。你懷疑他是不是名副其實,那就是懷疑日本天皇。
“張先生,察猜師傅只是想和你比試一番,並沒有懷疑孫祿堂先生功夫的意思。前段時間,聽說霍家小姐想學功夫,有人介紹察猜師傅前往。可霍家小姐卻言及你功夫如何了得,非拜你爲師不可。察猜師傅,自然就想見識一番。”南本一郎隨即說道。
“武神孫祿堂一世英名,年過花甲尚且不懼比武,張先生作爲他的傳人,不會懼而不戰吧?”樸正男忽然說道,語氣有些陰陽怪氣,激將意味昭然若揭。
“呵呵!”張懿被樸正男一激,看了看對面衆人,卻是一笑,說道,“不知道諸位聽過中國一句古話沒有。”
“什麼話?”南本一郎問道。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張懿今時今日需要和人比武爭徒弟麼?”張懿冷笑一聲,說道。
“張先生敢跟劈掛門的人擂臺決生死,面對泰拳卻避而不戰,傳出去就不怕有人說孫門的人欺內懼外。”樸正男一笑,有些諷刺的說道。
欺內懼外,意思無非就是孫門武術只會欺負欺負中國其他門派的人,面對國外的拳師卻只會懼怕。這四個字,可比什麼崇洋媚外來得諷刺。
“我張懿混跡娛樂園,最不怕的就是別人說三道四。”張懿笑了笑,不爲所動。
“我想用不了多久,張先生會改變注意的。”南本一郎隨即說道,“告辭了。”
“不送!”張懿淡淡的說道。
“他們不會上善罷甘休的,定然會想方設法逼你上擂臺,而且會拿國術大樓的事做賭注。”霍震宇看着那些人離去的背影,有些擔憂的對張懿說道。
“我知道。”張懿淡淡的說道,“時間拖得越久,價碼才能擡得越高。我張懿便不懼怕擂臺比武,反而有些期待。國術,只有在不斷的實踐之中才能領悟他的真諦。我需要通過實戰來驗證,來突破。什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對於真正練武的人來說,那都是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