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說後來我輕生。
“輕生？”媽媽叫了一聲，“爲什麼？就覺得我們過的不如人家？”
我大笑，回答沒有你想的那麼恐怖，我是輕視生命。
媽媽還在驚訝我的話。
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輕視生命肯定是錯誤的，只是那時候我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因爲我看到了它的短暫和脆弱，爲此我很傷心。
“是父親的去世讓你有這些感觸嗎？”
媽媽插了一句，也陷入傷感。
“有的吧。”我倒來兩杯熱水，遞給媽媽一杯，“我害怕傷痛，害怕親人離開我們，害怕死亡，這就是現實生活，在看看身邊的人，他們都害怕，卻又不得不坦然面對。”我停止了說話，媽媽的眼睛已經溼潤，“雖說媽媽你經歷了太多折磨，可你挺過來了，你和我都挺過來來了。呵呵。”我笑出來了聲音，媽媽也笑了起來，“回憶過去的日子，孤獨、冰冷、疼痛、憂傷、恐懼等等太多的苦難，我們走了出來，從渺小卑微和自私狹隘中走了出來，”我提高了聲音，“天地很寬廣，我們這個世界還有太陽、藍天、、大自然、星空等等偉大而又無盡的愛，我愛她們，我愛你媽媽。”
“嗯，你的小嘴越來越甜了。”媽媽撲哧一聲笑了，眼中盡是無限溫柔。“有點小小演講家的氣度。”
媽媽的誇獎就是肯定我的成長，你最愛的人肯定了你的努力，自然開心啊。各位親，你們開心時什麼表情？那天我是午後和媽媽在院子裡說這些話的。王者擡頭望了望天空，好神奇，午後的陽光像一個剛剛聽完愛語的小女生，羞紅着臉。
晚飯很簡單，米湯、饅頭、菜。飯後，我和媽媽坐在一對舊沙發上聊天，家中的傢俱多是父親在世時自己做的，那會兒爺爺是個老紅軍，沒有留下什麼產業，家裡貧窮。父親初中畢業後一人走出大山到城裡找了份工作，平時父親就愛鑽研問題，自學動手能力強，屬於能工巧匠之類，這點我一直自愧不如。
媽媽說你爺爺是個革命者，終於當家做主人了，卻沒有給自己留下什麼，你爸爸在你10歲那年出差時突然車禍去世，也沒有留下什麼，連個臨終留言都沒有，媽媽嘆了口氣接着說，你哥那年也只有14歲，孤兒寡母活到今天不容易，你哥前幾年成家，就不說了，母親爲你擔憂啊，過年你就26歲，該找個對象，把日子生活起來。
我點點頭，眼前閃過幾個女孩，卻感覺有些遙遠。
“媽媽社會關係也不光，不如在學校找一個。”媽媽的眼中閃出一絲希望，“找個城裡的，別在回這個小地方。”
我靜靜地看着她，父親去世對母親刺激極深，再加上對我們日夜辛苦，身體多病，膝蓋關節和腰頸椎疼痛，也治過多次，只是療效不怎麼樣。
“媽媽能自理的。”母親微笑，“這個你不用擔心，你要在城裡上班了，我到你哥那兒去住，咱們都離開這個小地方，這裡沒有什麼好的，自從你父親不在了，世態炎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