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建好之後,周郁烈把很多人安排到廠裡,讓李長征具體負責工廠的事務。
他又讓棍子幫他去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孫靈救了回來。這個時候的孫靈精神很差,好在是因爲自己以前也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再加上週郁烈如此的照顧她哥哥,也沒打算爲難他。
李長征按周郁烈的意思,給孫靈也安排了一個位置,讓她在廠裡上班。
過了一段時間,孫靈的精神好了很多,對李長征說要見周郁烈。李長征把她的意思告訴了周郁烈。
周郁烈對她心存愧疚,也能想到她找自己是爲了什麼事情,便開着車過來。
經受了無數摧殘的孫靈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光鮮亮麗,看着也老了很多,瘦削的身子弱不禁風,頭髮也白了很多。
看着她在瑟瑟的風中,周郁烈有些想哭的感覺,畢竟她也曾經是自己的女人。他甚至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輕輕的將她抱入懷中,小聲說:“靈,對不起。”
孫靈慢慢的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說:“聽說你現在已經找到一個好女孩。我好高興。”話雖這麼說,可是她的表情很複雜,跟她的心一樣。扭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她說:“能不能單獨和我呆一會兒?”
周郁烈點點頭,拉着她的手,朝着山邊走去。來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們相擁着坐下來,孫靈靠在他的身上,頭枕着他的肩膀,微微的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周郁烈沒有動,似乎不想打擾她,更不想攪擾了這種狀態。
過了很久,孫靈說:“棍子說要娶我!”
周郁烈心裡一震,本想問一下原因的,可自己和金如嬌的事情告訴他,愛情本來就充滿奇蹟。
回來之後,棍子拉着孫靈的手,只問了一句:“說過了?”
孫靈微微的點點頭。
因爲工廠的帶動,只是幾年的功夫,這裡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窮山溝慢慢的發展成了這一地區的工業要地。隨之而來的還有其他的變化,就是餐飲,娛樂,甚至是旅遊。
郝鵬飛終於因爲生活作風問題被雙規,而孫大奎卻以村長之利,不但開了幾個飯店,還經營起了一個洗浴中心。有了錢的他那麼從容的和老婆離了婚,娶了一個比他小二十歲的丫頭做了媳婦。
只是傳說他這個小媳婦並不安分,經常和一些男人在外面鬼混。
孫大奎卻似乎並不在意別人說的閒言碎語,也不去看着,沒事的時候跑到自己的洗浴中心,隨便拉一個小姑娘陪他一晚上。
工廠的規模越來越大,又向外面擴張了幾百畝地。李長征爲了解決一些問題,向周郁烈請示過以後,在工廠旁邊建起了家屬院,解決了外地工人安家住宿的問題。這可是一件利廠利人的重大舉措,工廠裡的員工個個歡欣鼓舞。
有了家屬院,很多符合條件的工人分了房子,陸陸續續的把家人接了過來。當地一些重要的工人同樣享受了這個待遇,紛紛搬進樓房。
大院裡漸漸的熱鬧起來,很多時候,一幫無聊的女人們會坐在大門口邊的石桌前說着永遠說不完的家常裡短。
李長征偶爾會在上班的時間回來,從大門口進來。這個時候會有一個女人偷偷的看他一眼,在他離開幾分鐘之後,說自己有事也匆匆的離開。看着她的背影,其他的女人會微微的露出鄙夷的神色。
女人的確是跟着李長征到他的家裡,可是她只是輕輕的握着他的手,什麼也不說。而李長征卻依然拿着一本書,依然還在看着他看了已經有快十年的那一頁。那一頁上有一滴淡淡的血印,那是他心愛的女人留下的。他心愛的女人現在在天堂。
大院難免有春意,可李長征不是黃大發,這裡也沒有了下一個周郁烈。
周郁烈在很遠的地方。
夕陽斜照,映在波光粼粼的水上,紅彤彤的煞事好看。岸邊的垂柳有些許枝條垂到了水中,隨着風擺動着,劃出不同的形狀。湖邊的小路上,周郁烈拉這金如嬌的手,坐在一條長椅上,幸福的看着旁邊正在玩着的一個孩子。
金如嬌已經不再是那個稚氣未消的小女孩,臉上除了幸福的微笑,還多了幾分優雅和成熟。她看着遠處,慢慢的依偎到周郁烈的懷裡,收回目光,同樣看着那個孩子。
他們結婚已經快七年了,孩子龍龍也五歲多了。周郁烈雖然生意做的更大,可是對她卻是一心一意,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讓她傷心的事情。在她面前,周郁烈永遠都是那麼無微不至,永遠對她呵護備至,讓她從內心中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心。
愛,真的可以讓人放下一切,愛,真的可以讓人改變一切。
正是因爲愛,周郁烈改變了自己的一切。這個時候,他擡起頭來,看着被夕陽染紅的雲彩,呆呆的,思緒飛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