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帝賞的玉膠丸,這下雲容可就利落得給自己使勁塗上了,這兩日不但靈狐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就連她額頭那個包也消去了大半,破皮之處疤結已脫落。
雲容看着那玉膠丸嘖嘖稱奇啊,真不愧是神藥,舒服、管用,還能去痕,想來再塗上幾次,應該沒痕跡了吧,雲容是女兒家,對相貌自然是極爲看重的,更何況,她可沒準備做一輩子侍衛呢!
靈狐傷好了,又活蹦亂跳起來,這幾日老胡可是愛極了這靈狐,每日一回來,定要跟它玩上半晌。雲容好得差不多了,自然再也不能偷懶,早上老胡換值回來時,雲容囑咐他看好靈狐,自己就出去習練去了。
今日徐謙也不含糊,見雲容休整了幾日,好像也胖了些了,便帶着她前往皇宮西邊一處校場上習馬射去了。
雲容射箭技術精湛,但騎馬水平一般,畢竟沒怎麼騎過嘛。雲容自然是能偷懶則偷懶,可徐謙在她手裡栽了幾次,這次也學乖了。
看着雲容漫不經心的樣子,他學着秋霖笑眯眯道:“雲容,騎射也是百關之一哦!”徐謙眼睛本來細長,這一笑,可就只剩一條縫了。
雲容看着各種喜感,便湊着小腦袋過去,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跟他比大小。
學着他的聲音道:“雲容,騎射也是百關之一哦!”
“你!”徐謙氣急,
雲容朝他做了個鬼臉,牽着馬兒,利落得跑了。
徐謙這話極爲管用,雲容立馬騎着馬兒溜達了好幾圈,待熟練之後,徐謙親自給她示範,再加之雲容本精於武學,身體靈巧,一個上午後,雲容那花哨功夫可甩了徐謙很遠了。
徐謙也不計較這孩子愛出風頭,爲了激發她的潛能,徐謙又把木嬴給叫了過來,跟她比試比試。兩個人在馬上立射、匍射,各種騎射姿勢簡直是信手拈來。
二人並騎如箭般從徐謙眼前飛奔而過時,徐謙有種絕代雙驕的感嘆。這兩個傢伙果然是一路子的人!
二人仰於馬上,朝着箭靶雙箭齊發,兩道破空之聲隨着利箭嘩的一聲直直射入紅心。
“好!”徐謙大讚一聲。
快馬過去的雲容,轉身朝着木嬴一笑,英眉下如水的清波盪漾出攝人心魂的漣漪。
木嬴那一刻恍惚了,怔怔望着她,那笑臉彷彿如綻放着的一朵碧荷。
心裡某一處忽然有一絲悸動,漸漸的,心跳得很快,
木嬴下馬時,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低着頭不說話,更不敢看雲容。
雲容今日表現極佳,自己心裡也痛快,拴住馬兒回明光殿時,雲容一把拍了下木嬴的肩膀,笑道:“木大哥,明日我又旬休,我記得木大哥好像也是這日旬休,有沒有空一起出去喝幾杯!”雲容得意地都有些忘形了,忘了自己壓根就喝不了幾杯酒。
木嬴心裡一抖,黑着臉沒看她,只丟出兩個字:“沒空!”
雲容看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禁納悶了,她看了一眼徐謙,徐謙也搖搖頭,表示不知於是三人便這樣回了明光殿。
雲容和木嬴雙雙回到了住處,木嬴雖然不怎麼搭話,但云容一路上都在嘰裡呱啦的講着騎射的事,尤其是徐謙說她騎射一關過了後,雲容更是樂開花了,心想着要開始她的破關之旅。
雲容帶着這樣舒暢的心情,進入了自己的房子。她前一腳進來,木嬴後一腳跟着踏入。
老胡雷鳴般地呼嚕聲將雲容此刻的好心情攪得天翻地覆。雲容嫌棄地看了一眼,再朝自己小塌上看時,卻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靈狐呢?”雲容霎時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木嬴眉間一跳,四處掃一眼,隨即發現後邊窗欄的紙糊破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猜測靈狐從那奔出去了。
“一定是他沒看好靈狐!”雲容怒火中燒,朝着呼呼大睡的老胡就是一拳,
“快點起來!你告訴我靈狐哪去了!”
雲容急的人都快要哭了,明日就是她答應交還靈狐的日期,偏偏現在靈狐逃出去了,皇宮這麼大,讓她去哪兒找。
“不全怪老胡,靈狐速度極爲靈敏,這幾日傷也好了,自然要往外竄了!”木嬴沉聲分析道。
雲容何嘗不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可是老胡要是看好了不也沒事嘛,老胡被她噼裡啪啦地打醒了。
睜着半醒不醒的眸子,問道:“怎麼了?到了吃飯時間嗎?”老胡揉了揉眼睛。
“讓你看着靈狐,現在靈狐跑啦!你讓我怎麼交差!”雲容氣呼呼吼道。
老胡這下也是驚醒了,立馬下榻了:“啊?這,這,”老胡茫然四顧,發現沒有靈狐的影子,最後滿臉愧疚地拍了拍自己腦袋,支吾道:“都怪我!”
雲容惡狠狠地瞪着他,別過臉去不說話。
“我們分頭找吧!”木嬴開口道。
“好好好,趕緊去找!”老胡連忙穿上外衫,
“我去前邊看看,老胡去東邊,雲容找個小太監陪你去後宮看看吧!”木贏安排着,
侍衛不得私自去後宮,這個是規矩。
雲容點了點頭,只得如此,於是大家立馬分頭行動。
雲容平日跟前殿的太監相熟,隨便找了個小太監,尋了個藉口,找管事的報備下,便往後宮去了。
雲容所住的院子後面,與後宮只有一牆之隔,所以,靈狐很有可能奔後宮裡頭去了。
後宮內殿宇林澗猶多,人員更是多雜,倘若傷了哪宮的主子,可不就麻煩了嗎?
雲容心急如焚,這事也不敢聲張。於是二人一路從後宮南邊往北邊找。雲容估摸着那靈狐貪吃,些許聞着香味往御膳房去了。
可是她滿頭大汗地去御膳房尋了一遭,連狐狸尾巴都沒瞅見。
雲容本餓着肚子,跟着小太監在御膳房胡亂吃了點東西,繼續往東邊找。
“雲侍衛,就靠咱們倆,找這麼靈巧的狐狸,有如大海撈針啊!”小太監叫苦不迭。
雲容何嘗不知,這不是沒辦法嘛!
雲容沒答他,依舊順着蘭溪園往東走。
“雲侍衛,再往東南走,可是離雲妃娘娘、孟妃娘娘寢宮不遠了。”小太監有點打哆嗦。
宮裡誰都知道,這兩位是最不好惹的主,萬一衝撞了,那是麻煩的緊,儘管後宮娘娘們見他們是陛下身邊的人,給幾個面子,但自己終究是個太監,她們要真想捏死你,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放心吧,有事我兜着,陛下那邊我也會去請罪,你只管幫我這忙!”雲容焦急地回道。
聽她這麼說了,小太監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更何況這小太監也一向是有眼力的,知道陛下和秋公公很寵她,這才陪了她來,倘若是別人,他纔不淌這渾水呢。
雲容甚至帶着小太監繞了芷妍宮和望春閣一圈,也沒有聽到一點動靜。二人從御膳房出來已經快一個時辰了,東西都快找了個遍,一無所獲。
最後,雲容喘着氣望着東北角一處叫驚鴻閣的園子說道:“就剩這了,剛剛見不少人往這邊走,沒準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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