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 一紙休書

305 一紙休書

蘇葵驚嚇之下,反射性地便一腳將它踢飛了出去,那老鼠“吱呀呀”的叫了幾聲,在空中拋了一個圓弧,剛砸在地上,便靈活地彈跳了起來,朝着小紅奔去。

“毛毛!”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那孩子彎腰便將那隻老鼠給提了起來,麥色的小臉上滿是精氣,不是鬆尾又是哪個。

蘇葵一眼便將他給認了出來,雖說只是那日在西山墓園裡見過一次,但這樣的一個孩子,實難叫人過目就忘

鬆尾似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擡頭望去,立即誇張的跳起了腳了來。

他指着蘇葵驚訝地道:“怎麼是你啊!”

蘇葵一攤手,笑道:“怎麼不能是我啊?”

只見他氣咻咻地走了過來,“哼,那日都怪你出賣我,不然我爹肯定找不到我!”

蘇葵被他的小氣模樣給逗笑,剛想開口便聽一道粗嗓子傳入了院中來。

不消片刻,便見一個三短身材的鬍子男人現身在了門口,目光往院中一掃,看到了鬆尾,便大步走了進來。

“這個兔崽子,我剛走開一會兒,你就知道胡亂跑!”

他先是上前將鬆尾扯了過來,再又是對小紅和蘇葵幾人抱歉地道:“驚擾到了幾位真是對不住,回頭我一定強加管教——”

“沒什麼大事。”小紅笑了搖頭,她本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見對方如此,便也客套地道:“可要喝杯茶歇歇腳再走?”

任誰也聽得出這是面子話,是也不會真的就進去喝茶,鬆爹笑了推辭,“就不叨擾了,告辭。”

“那慢走不送了。”

小紅的話剛剛落音。便聽鬆尾衝着蘇葵道:“你住在這裡嗎?改日我可以來找你玩嗎?”

蘇葵一怔。隨即笑出了聲來。

“就知道玩!”卻見鬆爹一巴掌拍在了他的頭上,對蘇葵報以尷尬地一笑,便連扯帶拽的將鬆尾帶了出去,鬆尾卻仍舊不死心地問道:“噯——到底能不能來找你玩嘛!”

蘇葵笑着答道——“當然可以!”

鬆尾這才停止了掙扎,認命地跟他爹一道出了大門。

剛踏出門檻,鬆爹便鬆開了他的衣領,換上一臉猥瑣的笑意。道:“你這臭小子,才屁大點——嘿嘿,果然不失你爹我當年的風範啊

!”

是同方才的嚴父形象天差地別。

鬆尾聞言臉竟一紅,“纔不是呢!我只是,我只是...”

怎麼說呢,就覺得莫名其妙的的很想親近...

鬆爹彎下腰來盯着他,道:“只是什麼啊。只是看人家姑娘長的美?”

“老色鬼!”鬆尾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見鬆爹臉色漸變,趕忙逃之夭夭。

這一日,慕冬去了洐王府裡。

丁元香得了消息,精細地裝扮了一番。

這幾日來她就琢磨着要找個藉口入宮去,好跟慕冬談一談,今日算是巧了。

於是便叫人早早地守在了廳外。只待慕冬一出來,便來跟她稟告。

故當洐王送着慕冬出了清波廊的時候。丁元香‘恰巧’迎面走來,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丁元香行完禮,洐王便打了個哈哈,道:“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沒辦妥當,元香若是沒急事,便代本王送陛下出府罷。”

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丁元香笑笑應下。

“何事尋朕?”

洐王這邊剛一走開,慕冬便開了口問道,是已看到丁元香是有事要同他說。

對丁元香,他不得不說的確是有着三分欣賞在的,但卻也只僅限於有些欣賞——丁元香不僅聰明,做事也向來不屑與矯情。

她既是在此等着,必是有話要跟他說。

丁元香見他識破,並不遮掩,如實地答道:“是有關於蘇小姐的事情,不知陛下可有空閒一聽?”

慕冬聞聽倒是微有意外,換做平時他定不會去理會女人間的瑣事,但關鍵在於——他現下的的確確是爲着女人的事情而頭疼着

抱着聽一聽也沒損失,若是內容扼要,或許還能過濾出有用的訊息來這個想法,他便點頭應了。

丁元香笑意微苦。

雖是慕冬會答應在她意料之中,但卻仍舊難免心有所及——他果真是對蘇葵格外的上心。

既是上心,那她便要看一看,究竟是上心到了哪個地步。

明府,辰時末。

明景山從明堯之的書房中行了出來,眉心緊鎖,心事重重。

不管怎麼想,他終究還是覺得明堯之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攸允這盤棋上,太過草率。

可是,如今已是退無可退。

思緒間,便見有小廝走奔了過來,對着他彎身行了禮。

“什麼事情?”

“少爺,九夫人找您。”

九夫人便是午爰在明景山這個熱鬧非凡的後院中的‘代號’了。

“哦?她現在人在哪裡?”

話剛說完,明景山便發現他問的太快了,以至於顯得他好像很...急切?

就聽那小廝答曰:“回少爺,九夫人現在在您房裡等着呢——”

其實他本是不大樂意來的,因爲畢竟依照這位九夫人不受寵的情況來看,明景山十有八九是不會搭理她,說不定還會給他臉色看,但礙於午爰說到底也還是個主子,他便硬着頭皮來了。

不曾想,明景山的態度倒不是他所想象中的冷漠。

再擡頭,卻見哪裡還有明景山的影子

說來,這還是午爰過門這麼久來,頭一次主動找他。

自從上次一吵之後,明景山便勒令自己不許再去見她,但十來日下來,他便發現,這看似簡單的事情,真的實行起來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

不管他怎麼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證明不知不覺間,他的確是對午爰產生了不同以往的感情。

或許是她想通了,來跟自己服軟來了?

明景山翻來覆去只能想到這個可能,亦或者在潛意識裡,他根本不想去考慮除此之外的其它可能。

而事實證明,現實總是不盡如人意。

當午爰簡單明瞭的跟他說明了來意之後,明景山眼底的笑意頓時被滔天冷意所覆蓋。

他緊緊地盯着午爰,冷笑了聲道:“你說什麼?”

午爰仍舊一副‘今天你吃了沒有’的口氣,一字不落的重複道:“今日過來,是要勞煩你寫上一封休書。”

她竟是來跟他求休書來了!

在此之前,明景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女人主動來跟他求要休書——

“你說嫁便嫁,想休便休,你當我明家是什麼地方,當我明景山是什麼人,可以任由你來擺佈唆使,揮之則去?!”

他幾乎是吼着說出了這句話。

午爰轉過頭來,看着他的眼神帶了幾分奇怪。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當初我來明府的目的明少爺該是很清楚,既是如此,眼下我已沒有留在明府的必要。再者說了,在明少爺您的眼裡,我午爰這等人,不過只是一個玩意兒罷了——”她微微擡起了下巴,神色有些自嘲。

明景山額角的青筋徒跳。

他擡手捏住午爰的下顎,眼中閃爍着炎炎怒意,一字一頓地道:“你可真是高看了自己,我今天就告訴你,在我眼裡,你連個玩意兒都不是

!”

午爰疼的眉頭一皺,卻比不過他這句話來的讓人窒息。

“我既是如此低賤之人,頂多不過是一封休書罷了,也好從此不再礙你的眼!”

明景山聽她橫豎是沒忘掉要休書這一茬,心中憤恨更甚,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口氣帶着無限的羞辱和鄙夷:“就這麼想走?莫不是還想恬着臉去找他不成?”

“你放開我!”午爰忽就紅了眼,掙開他的手,往後欠身而起,腳步有些踉蹌。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是不是!”明景山騰地站起了身來,目色沉的讓人心驚,“時至今日,你竟還一心想着他!哈哈!若你當真這麼忠貞長情,又何必委身在我身下承歡,說到底,還不過是一個人儘可夫水性楊花的賤人!”

不知怎地,午爰就覺得心口震的發疼。

她既當初入了紅塵煙花之地,就早已做好了被人唾棄的準備。

那些或正面羞辱,或背後辱罵的話語,她已聽的麻木,可從未有哪次會如同明景山所說的這番話一樣,會令她覺得透骨鑽心,彷彿整個人整顆心都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

“你說的沒錯。”午爰眼中含着譏笑,似是有意激他,“我就是這種人儘可夫的賤女人,而你莫不是捨不得休棄我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明景山手指都握得發白。

“你少自以爲是——”他似是下定了決心,偏不受她的激將法,“我明景山不要的女人,我決不許她去別的男人那裡投懷送抱!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明府裡!”

就算是相互折磨,他也不想就這麼放走她。

他甚至真的就在想,就算是死她都別想逃離他——

午爰迎上他的目光,就輕輕地道了一句,“明景山,今日我來此同你討一紙休書,不過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想圖一個好聚好散罷了——否則,你當真以爲區區一張紙便可以囚住我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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