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11路公交車最後一次發車,途徑望月站時停下。
在望月站站點,有兩個高中生在等車,一看到11路公交車停下,倆孩子便上了車。
“去哪裡?”一個胖大姐模樣的售票員問道。
“嘉悅花園。”秦昊說道。
“兩塊錢。”胖大姐說着伸出手來。
“呃……這是啥意思?”秦昊不解的問道。
“死耗子,你是不是傻?沒看出這是問你要錢嗎?”李天翻了個白眼,然後掏出手機來,問道:“阿姨,掃碼器在哪裡,我用手機支付。”
“掃碼器是啥?”胖大姐有些懵逼的看着李天,過了半晌,突然怒了,“小屁孩,你們搞什麼鬼?拿錢買票不懂嗎?”
“嘉悅花園兩塊錢,你們兩個就是四塊錢。”胖大姐說道:“沒錢就滾下去!”
“阿姨,你們這是什麼服務態度?”李天不滿的抱怨道。
“哼,我們就這態度了,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下車。”胖大姐冷哼道。
“死耗子,我們……”
李天話說到一半,就被秦昊拉了拉胳膊,道:“天哥,這都九點了,我們下車的話,就只能打車回家了,那要多花好多錢的。”
“坐公交車只要四塊錢,我有錢的。”
“阿姨,給你四塊錢。”秦昊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四個一元的硬幣,遞給了胖大姐模樣的售票員。
“小胖子挺有禮貌的,阿姨就喜歡你這種乖孩子。”胖大姐誇了秦昊一句,然後撕了兩張票,一把塞給了秦昊,然後回到售票員專座坐下。
公交車就此發車。
“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秦昊和李天找了個臨近的座位坐下。
一坐下,李天就忍不住吐槽起來:“死耗子,你說說,這都什麼年代了,公交車都能用手機支付了,爲什麼這11路還要人工售票呢?”
秦昊想了想,說道:“多一個售票員,就多一個崗位,這是爲社會做貢獻呢。”
李天無語道:“你真是個天才。”
秦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憨笑道:“天哥,你這麼誇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李天:“……”
你真當我是在誇你啊。
“天哥,你跟高悅怎麼樣了?有沒有要到高悅的微信號?”秦昊問道。
“還能怎麼樣?老樣子唄,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至於你說的微信號,別提了,這輩子我估計都要不到了。”李天說道。
“怎麼會這樣呢?”秦昊驚訝的道:“天哥,以你的爲人,在學校裡出類拔萃,再也沒有比你優秀的了,你是我們嘉悅花園最靚的崽,我覺得高悅她都配不上你……”
“死耗子,你別胡說了,你說的我都臉紅了,我有那麼好嗎?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怎麼腦補出來的?快,跟哥說說。”李天連忙打斷道。
“天哥,我真的是這麼想的。”秦昊說道。
“死耗子,你真傻,真的,也只有跟着哥,纔不會讓人給欺負了。”李天拍了拍秦昊的肩膀。
“天哥,我不傻的。”秦昊說道。
“嗯,我知道你不傻的,你其實是個聰明人。”李天說道。
“天哥,我就知道你是瞭解我的。”秦昊高興地道。
李天:“……”
是啊。
我是瞭解你的。
我要是不瞭解你,怎麼忽悠你當小弟?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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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耗子啊,你也不能太傻了。
你這麼傻,帶你出去,會丟天哥我的臉。
“天哥,天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秦昊突然扯了扯李天的胳膊,小聲地湊到他耳邊說道。
“有啥不對勁的?”李天反問道。
“這車裡的人不對。”秦昊說道。
“哪裡不對了?”李天繼續問道。
“天哥,你看他們,穿的都是戲服,現代哪有人這麼穿衣服?”秦昊伸手指了指坐在公交車上前面的三個人。
李天聞言看了過去。
公交車上前面確實坐了三個穿着戲服的人。
一言不發。
彷彿睡着了似的。
前面座位上,除了這三個穿着戲服的人之外,就只剩下售票員胖大姐了,還有一個開車的司機。
至於後面座位,包括他們倆高中生在內,還有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戴着大墨鏡,女的戴着口罩,看不清楚長得什麼樣。
李天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麼黑的天,你戴着墨鏡,走路的時候不怕看不見路摔倒嗎?
“天哥,天哥,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對勁了?”秦昊問道。
“不對勁你個大頭鬼!”李天彈了秦昊一個腦瓜崩,說道:“死耗子,你忘記這附近有個影視基地了,人家指不定是剛拍完戲的演員,只是沒有卸妝而已。”
“是這樣的嗎?”
秦昊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樣子,甚是可愛。
小胖子一般來說都是可愛的。
當然。
僅限於十歲以下的熊孩子。
超過了十歲,可愛就變成了肥胖。
比如說——見到七八歲的小胖子,人家會說這小胖墩真可愛,但要是見到了十七八歲的小胖子,人家就會說這也太胖了,該減肥了。
秦昊現在就是十七八歲的小胖子,不過跟那些被人說該減肥了的小胖子不同,雖然他也是個小胖子,但因爲搞笑的表現,給人的感覺就是可愛了。
“沒錯,就是這樣。”
李天點了點頭,然後語重心長地對秦昊說道:“死耗子,你就別疑神疑鬼了,整天嚇唬自己好玩嗎?”
“天哥,我知道了……咦?”
秦昊點了點頭,然後看到窗戶外面“嘩嘩”的往下掉的大雨珠子,連忙說道:“天哥,你快看,外面下雨了誒!”
“什麼?”
李天朝着窗戶外面看了過去,驚訝的道:“天氣預報上說了今天沒有雨,怎麼就下雨了呢?”
“天哥,天氣預報什麼時候準過?說是要下小雨,結果豔陽高照,說是晴轉多雲,結果大雨傾盆,現在下雨了,也很正常。”秦昊說道。
“你說的對。”
李天沉默了許久,最後只能憋出這樣一句話來。
公交車外暴雨如注,漸漸地,景與物都模糊了,外面一片朦朧,彷彿駛進了一片未知的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