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發現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是日本人也發現了林菲爾導演的法制劇在上海演出的意義。唐寧問過林菲爾上海的演出怎麼樣,她說除了有全球首富簽名的首演比較熱鬧之外,之後的演出來者寥寥無幾。我大清沒有什麼興趣的法制劇就此讓林導意興闌珊,居然獲得了日本人的認可,日本聯邦政府甚至考慮要求中學生都必須看幾部法制劇。當然,日本的法制劇不是林導那部,目前正在火爆演出的是美國製憲會議,日本政府出面邀請了很多美國百老匯的編劇和演員來參與制作,其專業水準當然在林導之上。
唐寧也去看了日本版的《美國製憲會議》,雖然沒看懂,但發現東京市民能夠看劇看得津津有味,唉,怎麼由政府主導的維新在日本能夠這麼靠譜呢?真是天賦異稟啊。這就是火山、地震之國的學習天賦和危機意識天賦。在大清,雖然大清新聞報已經說過世界各國平等的學說,但論耕地多寡,就算排在美國和印度後面又怎麼樣?我大清還是人口世界第一,印度是小國英國的殖民地,美國最近還南北分裂打將起來,所以呢,我大清仍然是天朝上國,世界第一。
在東京呆了幾天,林菲爾開始唸叨她已經明白了爲什麼“日本有可能成爲世界級強國”。她很佩服唐寧的先見之明,但後者則比較沉默,看樣子地緣與文化已經決定了中日將來的走向,而他對強行改變大清的國民性興趣缺缺。有些東西是改不了的。
按照唐寧自己編寫的《全球簡史》的說法,黃河文明由於地形複雜,發祥要比尼羅河、兩河文明晚,但一旦健壯起來,卻又恰恰得益於複雜的地理,遠早於世界發現磁鐵的特殊屬性、黑火-藥、瓷土等需要複雜物產和人口基數爲條件的人類文明大進步。
有了這些老祖宗的遺產,中國人“天生驕傲”,將會很晚很晚才體會到古希臘人發明的科學(以歐幾里得數學爲代表)的威力、英國工業革命及其法治精神的威力。而日本人則沒有這個心理優勢,他們只能學習,以前學漢唐,現在學歐洲,唐寧這個神級科學家是日本人的精神天皇。
大家不要忘了日軍正在加州跟美軍幹仗,這個時候東京正在火爆上演《美國製憲會議》這樣的法制劇,這是一種什麼精神?
不過,目前幹仗已經告一段落,在精神天皇的高級裝備之下,日軍以兩萬兵力決定性擊敗美軍千辛萬苦集結的十萬大軍,要知道,在太平洋鐵路沒有貫穿北美大陸的年代裡,往加州集結十萬大軍那是相當相當艱鉅的任務,林肯這是把這場對東印度公司之戰當成頭等要務來辦的,可惜,裝備實力還是決定了美軍是無法與東印度公司正面較量的。
美軍不能,普魯士也不能,“敢於”正面較量又不出奇招的法軍和奧軍都大敗而歸。軍事界現在已經形成共識,就算是不靠譜的意大利軍隊,普魯士如果再打米蘭,也不一定落着好。普魯士現在已經證明了無煙發射藥和金屬定裝彈的威力,正在火速全軍裝備他們的chas色pot-rf步槍。
出乎很多人意料的是普魯士人的造槍技術並不比法國人高明,chas色pot是法國mas兵工廠的步槍,在法普軍事交流中chas色pot的技術遠超普魯士還在使用的德萊塞撞針槍。法國chas色pot是一種栓式槍機的後膛槍,發射速度可達8-15發每分鐘,普魯士人發明了無煙火藥之後就在chas色pot後面加上德語中代表“無煙”的rf後綴,成就了除fn-1855之外最先進的步槍。
chas色pot-rf比fn-1855落後的一點是沒有彈倉,還有耐用性不佳,因爲製造工藝的原因,它只能使用鉛彈頭以便發射藥推進時鉛膨脹到契合膛線。無煙發射藥不僅無殘留,也燃燒得更慢,這並不意味着它的威力比黑火-藥威力更差,恰恰相反,無煙火-藥作用在彈頭的時間更長,能夠產生比黑火-藥大40%到50%的推動力。
普魯士人很快就會發現鉛彈頭不僅膨脹,而且被融化,在槍膛內有鉛殘留。普魯士的槍械工程師目前最多隻能做到這樣了,因爲全金屬彈需要更精密的機械工藝,目前除了唐寧的兵工廠無人能夠做到,即使這樣,它與fn-1855差距已經非常小,只需在保養上多下功夫。“前”北約國家終於出現了能跟fn-1855抗衡的武器,普魯士把無煙火藥的技術與名義上已經解散的北約組織成員分享,特別是美國人,俾斯麥特別希望北方軍能給東印度公司在加州的軍事力量造成更大的壓力。
英*隊也注意到了普魯士人的步槍進步,大英帝國豈能在軍備上輸給別人?巴麥尊首相親自向唐寧提出fn-1855的技術授權,以前英國就已經提出過多次,現在法、普、美、俄都在步槍上進步了,波蘭反俄勢力都有了fn-1855,唐寧也就沒有理由再藏私。現代步槍的技術終於擴散到了世界列強那裡。
得到了一百門液壓榴彈炮的普魯士人在沒有攻克這個大殺器之前,還真不敢跟有溫莎財團支持的丹麥人較勁,德意志邦聯的薩克森和漢諾威王國都在交戰中鎩羽而歸,丹麥的第一個立憲君主克里斯蒂安九世在相對和平的環境中繼位。這就不了,在真實的歷史上,丹麥軍是被普魯士軍隊打得丟失了整個日德蘭半島,這是丹麥主要的領土所在,就差老巢哥本哈根沒被佔了,最後不得不屈辱地簽訂了割讓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的條約。以至於克里斯蒂安九世這個挺好的國王直到晚年才被丹麥人民原諒。
美國的戰場上也迎來了短暫的和平,本來漸佔上風的北方軍因爲加州一戰大傷元氣,正處於休整狀態中。而被圍困的三藩市終於在數次突圍失敗之後、糧絕之前投降,加州成爲東印度公司的實際控制區。
加州在後來成爲美國經濟最強的州,使唐寧很感興趣,現在僅有40萬人的加州是個什麼樣子,當然,加上10萬美軍,現在就有50萬人了。
空軍一號經過夏威夷時做了短暫的停留,唐寧在飛艇上遠遠看了看萬人多國殖民團開墾的大片咖啡種植園,雖在坡地上,仍然蠻整齊的,貌似不錯的樣子。夏威夷郵購公司和溫莎醫院給當地的民生帶來了巨大的進步,夏威夷的老鄉們正在享受着突出其來的福利,小日子過得不賴。
不多時,唐寧與夏威夷國王卡美哈梅哈四世會面,全影出現在電訊報上,還有簡短的消息。卡美哈梅哈國王才29歲就得了嚴重的慢性哮喘病,怪不得他這麼同情國境內的病人,他相當感謝唐寧給夏威夷王國帶來了先進的醫療技術。而唐寧則給他送了一頂巴拿馬草帽。這種實際產地其實在厄瓜多爾的遮陽物品開始走進上流社會,可惜以小混混爲職業理想的林菲爾小姐沒有真地展開她的草帽業務,否則可以小賺一筆。
唐寧雖然是神級醫藥學家,不過可別小看哮喘這種疾病,緩解有很多種藥物,根治則並不容易,其成因極爲複雜,可能有遺傳、過敏物、炎症、細菌、細胞、組織生理病變等諸多因素,唐寧還真不是真神,卡美四世的哮喘他就沒有什麼辦法,但主持了一場全球肺病專家聯席會診,希望能給國王的病情提供一點幫助。
電訊報的報導中倒是比較多地介紹了這種以國際電報爲核心的會議系統,使用幻燈片技術把各方發來的消息同時顯示在一個大屏幕上,這套系統甚至可以上傳彩色圖片,因爲傳輸速度的限制,當然是非常有必要才做這種事,一張彩圖可要花好幾分鐘才能分發給所有與會者。這個會議系統相當有創新性,引起了各國政府首腦、各大機構、各大企業家的廣泛興趣。但怨氣未消弭的前北約國家都對此持懷疑態度,這個東西嘛,不可靠,只有唐寧一天把持着電報的科技霸權,這些技術都不可靠!
英國、比利時、瑞士、瑞典、丹麥、巴伐利亞、中國、印度、日本、意大利、馬來西亞等國則對此報以熱情,似乎世界還是原來那個世界。
自從唐寧跟小林講過紫外線能夠打斷化學鍵,因此可以誘發癌變,並肯定會加速皮膚的老化之後,愛美愛健康的林姑娘就告別害怕太陽,特別是熱帶的太陽,所以她一個勁兒地提醒唐師父我們快離開夏威夷吧,趕緊去加州吧!
走當然是要走的,但夏威夷有個好地界來了就千萬不能錯過冒納凱阿火山。說起世界最高峰,你肯定認爲是珠穆朗瑪。這沒錯,但從另一個角度看又是不對的,冒納凱阿火山海拔僅約4200米,可是別忘了這是太平洋中心的夏威夷,冒納凱阿火山在太平洋裡還有一截!你猜對了,若論整個山體的高度,整個冒納凱阿火山超過一萬米,遠超珠穆朗瑪的海拔。
珠穆朗瑪雄奇有餘,親切不足。能登頂珠穆朗瑪的人鳳毛麟角,而冒納凱阿火山地勢平緩,是個人就能登上這個世界自然奇觀。更妙的是山頂的位置在40%的大氣和90%的水蒸氣之上,因此有着格外清楚的星空影像。此外,山峰位於逆溫層之上,每年可以有300個晴朗的夜晚;同時,北緯20度的低緯度,幾乎可以看盡南北半球的天空。在後世,這裡被公認是世界最佳設置天文臺的位置。
看完了全球最豐盛的繁星,你還可以在白天看到白到令人心醉的雲海。冒納凱阿火山上的植被稀疏,在合適地角度觀雲海,美得超乎想象遼闊、空曠、靜謐、荒涼、迷情。
林姑娘和唐師父牽手、依偎什麼的不下一次,但這一次特別嚴重。林姑娘不知什麼時候竟靠在唐師父的懷中,她水靈靈的大眼睛凝望着碧空,漸漸身體發熱、呼吸變粗。
但直到此刻,如此不堪的一刻,唐師父仍然像唐僧抱着女兒國女王一般沒有什麼動作。林姑娘就差唱一句“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
她沒有唱那首歌,只是醉了一般,問:“kiss是什麼感覺?”
唐僧:“……唉。”
女王:“嘆什麼氣嘛,又不要你娶我。”
唐僧:“你也知道啊……我是永遠不能娶你的,所以……”
女王:“你敢挑起世界大戰,卻不敢吻我?”
唐僧收回無焦點的目光,低頭看女兒國國王,她的迷離眼神裡綜合了美麗、知性、野性、任性、靈性……兩片紅脣姣好,好似林中最鮮豔的小紅果,該是怎樣的甜美,或者是世界崩壞般的滋味?
真地是聖僧啊,女國王挺起身子,輕輕地將香吻送上,用最溫柔的方式讓唐師父的世界開始崩壞。
世界一旦崩塌,根本停不下來。在這世界上最純淨的天空下,一個十分鐘的長吻將聖僧的牌坊砸得支離破碎。